夜色渐深,君倓和袁谋在睿王府门前相遇的时候,对视的眼神中皆闪过了一抹深深的无奈之色。
“可是还没有苏儿的消息?”容铭坐在书房内,抬眸看着刚刚走走进来的两人,淡淡的问道。
“王爷,郡主掉下的悬崖,下面却是只有一条河流,属下等人已经带着沿着那条河搜了个遍,并无发现。”袁谋轻叹一声,拱手道:“王爷,已经一个月了,并没有找到任何一点郡主的踪迹,或许,郡主已经不在了……”
“砰!”
一道劲风蓦地从前方袭来,袁谋一怔,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那一道罡风卷的朝着后面退了两步,重重的摔到了墙上。
“袁二,苏儿没有死!本王再说最后一次,苏儿一定还活着!”容铭目光中满是凛然之色,语气低沉的可怕。
袁谋捂着自己的肩头,有些勉强的从墙角站起身来,看和容铭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五味杂陈,“王爷,属下只是不想王爷执念太深……”
“闭嘴!”容铭目光一寒,冷声道:“袁二,你若是再多说一句,就休要怪本王不顾情面!”
“王爷,袁二并没有那个意思,袁二只是担心王爷罢了,我等跟随郡主数月,郡主如今失踪不见,我们也实在担心。”君倓见状当即上前拦住了还要继续说话的袁谋,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才转身看着面前的容铭,轻声说道。
“继续找,一定要找到苏儿的下落!”容铭闻言不由闭上了眼睛,遮挡住眼神中的痛色,背过身子,沉声说道。
“是。”君倓和袁谋拱了拱手,知道此刻容铭心情不佳,也就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容铭轻靠在椅背上,手指轻垂在下面,看上去与寻常无异,但是明眼人却能一眼就看出,容铭的指尖,正在轻轻的颤抖着。
“袁二,王爷待郡主的心思,你不是不明白,刚才的话,日后莫要再说了。”君倓扶着袁谋走出书房,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才轻声开口说道。
袁谋闻言眼神中也不由闪过了一抹暗色,轻声道:“君倓,郡主,王爷,还有国师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是那两个月的相处,我知道郡主心中是有国师的,不然郡主也不会那般相信国师身边的黑兵卫,而王爷对于郡主来说,并没有国师那样的重量。”
“袁二,你可是忘了,郡主可是为了王爷才会落下悬崖的。”君倓闻言顿时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然王爷也不会整日神色黯淡,眼神中满是自责之色,只是郡主救王爷,可能也是因为亏欠。”袁谋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此话一出,君倓的神情也不由微变,许久之后,君倓才跟着轻叹了一声,并没说什么反驳袁谋的话。
这件事情,其实他们大多心知肚明,只是依旧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不愿放弃罢了。
毕竟,真相总是难以让人接受的。
沉默的气氛极快的蔓延着,直到两人的前面突然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两人才从这种的气氛中回过神来,朝着前面看了去。
王梨落端着一碟子糕点和米粥,正缓缓的朝着这边走着,看见袁谋和君倓站在前面,王梨落先是一怔,然后轻轻勾了一下唇角,含笑道:“王爷可在书房?”
“在。”袁谋和君倓对视一眼,如实的点了点头。
“那便好,王爷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用膳,若是累坏了身子可该怎么办。”王梨落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端着自己准备的东西朝着前面走了去。
如今简苏落下悬崖,生死未明,其实对于王梨落来说,简苏已经是个死人了,从来有个人隔在她跟容铭之间,如今那人已经死了,便再也不会有人留在容铭的身边,她也就有机会可以靠近容铭,若是可能,容铭也会对她动心的。
袁谋和君倓看着王梨落离开的身影,眼神中均是闪过了一抹深色。
“君倓,那王侧妃穿的衣服跟首饰,都是学着郡主的样子吧?”袁谋直勾勾的看着王梨落身上的穿着,直接了当的问道。
君倓点头,开口道:“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想的,王爷明明厌恶她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谁知道呢,女子家的心思,最是难明白了。”袁谋轻轻摇了摇头,不解的说道。
“若是郡主在这里,定要说上一句东施效颦了。”君倓笑了笑,好似想象到了简苏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动作,不过很快的,君倓面上的笑意就敛了下去。
袁谋也沉默了一会,然后抬手拍了一下君倓的肩膀,带着一丝安慰的意思,然后两人就一同走了出去。
书房前,王梨落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淡淡的米粥香气传进屋内,容铭闭着的双眸倏地一下睁了开来,看着淡黄色的烛火下,门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素衣,发丝松松挽起的女子,眼神中瞬间闪过了一抹迷糊之色。
不过很快的,容铭就回过神来,看着王梨落面上的娇羞之色,容铭瞬间握紧了双手,不悦的道:“谁让你进去的,出去!”
“表哥,梨落也是担心了,夜深了,表哥晚间便不曾用过膳食,力量也是担心表哥的身子,这才特意做了粥送过来,希望表哥多少用上一些,莫要饿坏了身子。”王梨落见状,面上顿时闪过了一丝委屈之色,缓步上前将米粥放到桌子上,轻声说道。
容铭却是不耐烦的扫了王梨落一眼,目光一点都没有在米粥上停留,沉声道:“出去!”
“表哥,你这是怎么了?梨落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是真心真意对你好的,你怎么就是看不到梨落呢,表哥,你看看梨落好不好……”王梨落闻言眼眶瞬间一红,这么久了,从她成为妾室,再成为王侧妃,已经足足有一年了,容铭从来都没有宠幸过她,从来都没有。
她如今这样,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