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国京都,容涵刚刚沐浴更衣,换了新的衣服走出佛堂,迎面就看见了走过来的闻人迟。
“国师怎么来了?可是又有新的紫金丸了么?”容涵笑着迎向闻人迟,眼冒喜色的说道。
闻人迟极淡的摇了摇头,淡淡道:“皇上莫要着急,紫金丸乃是天赐之物,岂会如此轻易的得到,修仙之道,切忌不可操之过急。”
“国师说的是,是朕操之过急。”容涵闻言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道:“那不知国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也不是什么急事,西南传来战报,睿王正带兵抵御关内的战事,和静郡主孤身一人带兵十万,守在宁州,而燕王习冉……带兵二十万,正攻打着宁州。”闻人迟极淡的勾了一下唇角,面上没有透露出丝毫的在乎,可是谁又知道,闻人迟在刚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将一只杯子捏成了粉末。
这个丫头,居然如此冒险,将本座哄骗回来,就是为了死守宁州么?
容涵却是一怔,然后眼神中倏地闪过了一抹暗色,便是如今长时间的服用紫金丸,那他也没有沦落到完全昏庸的地步,如今猛地听到朝堂之事,还是事关睿王府,容涵的心中蓦地不舒服了起来。
“睿王严守关内,和静郡主带兵抵挡燕王……国师,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做呢?”容涵眸色微深的看着闻人迟,沉声问道。
“皇上乃是天子,想要如何做便如何做,只是朝堂众人都希望皇上可以派兵支援和静郡主……毕竟若是西南没了,整个徐国也就差不多都没有了。”闻人迟神色极淡的扫了一眼容涵,幽幽的说道。
如今的容涵,根本不配让闻人迟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国师自行去安排便是了,何必过来询问朕呢?”容涵闻言眼神中蓦地闪过了一道危险的暗芒,沉声问道。
“皇上毕竟是皇上,本座岂能擅专。”闻人迟轻勾了一下唇角,一双幽眸之中满是寒凉淡漠之意,曼声说道。
容涵身子蓦地一僵,看着闻人迟的眼神,心中蓦地生出了一些无力之感,许久之后才轻声道:“国师不必多虑,朕既然将国事交给国师,便是相信国师的,总归着,国师你不会拿着徐国的江山开玩笑的。”
“是么?皇上还真是有自信呢。”闻人迟幽幽的笑了笑,薄凉的说道。
说罢,闻人迟也不再与容涵多谈,直接就又转身离开了这里,再也不曾多看容涵一眼。
容涵站在原处,看着闻人迟远去的身影,眼神中满是深思之色,许久之后,才蓦地开口道:“来人,去永安城见商王。”
冬日的太阳,总是不够暖和的……
君倓和袁谋坐在城墙的一角,两人面前放着棋盘,一脸认真的下棋。
“袁二啊,你说我这么走到底对不对?”君倓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棋局,刚刚放下了棋子又想抬手拿回来,一脸纠结的问道。
袁谋抬眸看着君倓,无奈的道:“君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对手,我在跟你下棋,不是在教你下棋……”
“不一样么?”君倓一脸正经的看着袁谋,自然的问道。
袁谋无奈扶额,长叹一声:“自然是不一样的,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跟在王爷身边的?”
“我这个脑子怎么了?袁二,你要是这么说话,你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我跟你说啊,现在的女人都喜欢会说好话的男人。”君倓脸色一黑,当即开口说道。
“君倓,你才应该担心这个问题吧,我可是已经跟若儿将婚事定下来了,倒是你啊,一直都是一个光棍。”袁谋极淡的扫了一眼君倓,一边抬手下了最后一步棋,吃掉君倓的棋子,一边戳着君倓的心窝子。
君倓闻言身子蓦地一僵,若不是跟袁二十多年的兄弟,他真的想要一巴掌拍死袁二算了,真是气死人了。
“就你什么都有,就你行!老子不陪你玩了!”君倓蓦地将面前的棋局毁掉,免得自己输掉棋的记录又多了一条,当即起身就朝着前面走了去。
袁二看着面前被毁的一塌糊涂的棋局,心中也是颇为无奈,刚想要抬手整理一下,一个侍卫就急冲冲的从前面走了过来。
“袁公子,关内传出了消息,郡主让你立刻过去一趟。”
袁谋闻言一怔,然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大步朝着前面走了去,关内出了事情,莫不是王爷出事了?
这怎么可能……
袁谋急急的赶到简苏所在的书房时,屋内已经坐满了人,许多的将领都在,简苏缓步走到袁谋的面前,郑重其事的看着袁谋,沉声道:“袁二,若是我将领兵之权交给你,你可能守住宁州?”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袁谋闻言一怔,看着简苏眼神中的认真之色,不解的问道。
简苏抬手示意面前站着的人再次朝着前面走了一步,沉声道:“你将话再说一遍。”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袁谋看到那人的模样,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抹震惊之色,沉声道:“君杉?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君杉的面上有着一条刚刚长成的伤疤,从颌骨沿至眼角处,看上去很是渗人。
“袁二,王爷出事了,王爷如今在关内被近五十万大军围困,情况危急!王爷手中的兵力根本不够,我只能过来找你们帮忙!”君杉抬眸定定的看着袁谋,沉声说道。
袁谋闻言心中更惊,要知道他认识容铭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容铭被逼到如此绝境。
“王爷如今情况如何?”袁谋想了一下,心中愈发担心了起来,沉声问道。
君杉面色凝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的摇了摇头,但是其面色配着他面上添的疤痕,让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的沉重了起来,要知道,君杉和君倓素来都是跟在容铭身边的。
如今君倓留在简苏的身边,君杉却是带着伤痕前来,可见容铭的处境非一般危险了。
袁谋见状也不由的朝着简苏看了一眼,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简苏的意思,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