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凉风起,席卷着落叶四处飘散,简苏推开门缓步走出去,凉意扑面而来,简苏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郁结之气也慢慢的随着风散开。
古代就是这一点好,空气好,人呐,可以多活几年……简苏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夜里有些寂寥的景色,缓步的在院中走着。
院里还没有睡的丫鬟看到简苏连忙朝着简苏福了福身子,也不多说什么,依旧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院中一处有一处秋千随风轻轻的晃着,简苏走到秋千边,抬手扫了扫上面的落叶,然后坐在秋千上轻晃着。
裙摆自然的垂在秋千的下面,随着简苏的动作轻晃着,一边的丫鬟不经意的抬眸,简苏神色平静,唇边笑意浅淡坐在秋千上,裙摆被风吹起,在夜里看着很美,那丫鬟稍稍愣神,竟然有些移不开眼睛。
简苏独自坐在秋千上许久,看着月上林梢,才蓦地轻叹一声,然后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公主,皇上有请。”一个暗卫蓦地从暗处闪了出来,沉声说道。
简苏丝毫都没有意外,跟着闻人迟时日已久,若是内力一点精进都没有,那就真的是太说不过去了,简苏点了点头,跟着暗卫走到府前,坐上马车就进了宫。
简苏缓步走进御书房,恭敬的朝着容涵行了礼,容涵快步走到简苏的面前,直接抬手将简苏扶了起来,看着她只穿着简单的素衣,还以为简苏是在为和离一事而伤心,当即轻叹了一声,轻声道:“苏儿,你受苦了。”
“劳烦皇上费心了,简苏刚刚和离,皇上就安排好了院子,简苏并没有受苦。”简苏轻低着头,神情温婉平静,轻声说道。
容涵目光微深的看了简苏一会,轻声道:“也好,之前朕虽然希望你能看着睿王,却也不希望你会有危险,如今你与睿王和离,朕也会安心很多。”
简苏闻言心中冷笑,这个容涵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如今她与容铭已经和离,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容涵就说出如此温情的话来,与之前算计她的样子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苏儿,秋日狩猎时,朕觉得国师待你并不一般,你对国师可有感觉么?”容涵忽的换了话题,目光微暖的看着简苏,语重心长的道:“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你若是看着别的人,朕也可以帮你。”
简苏径直的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皇上,简苏是汐国的公主,更是与睿王和离的王妃,这徐国上下,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娶我,皇上莫要为我为难了。”
见容涵的眼神中依旧有着试探之色,简苏又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容涵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轻声道:“至于国师,我乃是国师看中的舞姬师父,国师身份高贵,简苏不敢高攀。”
容涵沉默的看着简苏,见她眼神中虽有黯然之色却并没有绝望之情,此刻说话也是平静淡然,像极了多年前他曾经动过心的女子,容涵忽的叹了一声,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简苏的肩膀,轻声道:“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的。”
说这话的时候,容涵的神情中隐隐有着恍惚之意,好似真的透过简苏看到了别的人,简苏看着容涵如此,眼神中也不由的闪过了一抹暗色。
看来,拼爹,拼娘什么的,还真是挺管用的,若不是因着她那位已经离世多年的母妃,容涵一定不会对她多看一眼吧,这世上的人啊,真是奇怪……
“简苏和睿王和离,乃是缘分不够,却不想让皇上如此忧心,简苏心中难安,深夜还让皇上如此烦忧,这都是简苏的错。”简苏看着面前的容涵,蓦地朝着地上跪了下去,眼眶微红,轻声说道。
虽说她平日里以强硬的态度对人较多,但是此时此刻,她服个软,学一下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效果应该会不错的。
果然,见简苏如此,容涵心中不由一软,轻声道:“起来吧,朕亏待你多年,如今这样,权当是补偿你了。”
简苏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未怪过容涵,然后顺着容涵的手缓缓站起身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轻声道:“多谢皇上。”
“傻丫头。”容涵轻叹一声,安慰了简苏一会,等着简苏神情恢复到与平常无异,才又拍了拍简苏的手背,让人送她先去一处宫殿休息。
简苏跟着人退下,刚刚走到那处宫殿推门进去,就直接被人压到了墙上,香甜的葡萄酒顺着唇角流入口中。
薄凉的唇瓣覆在她的唇上,带着与以往不同的嚣张和狂妄,温热的酒缓缓的流入腹中,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很久,又好像是一瞬,简苏有些迷糊的攀上闻人迟的脖子,眼神中带着丝丝恍惚之色。
简苏回过神来的时候,闻人迟已经放开了简苏,手中依旧端着酒杯,目光幽幽的看着简苏。
简苏脸色绯红,轻喘着气靠在墙上,眼神中莫名的涌起了羞窘之色,看着面前穿着薄衫,目光幽冷的闻人迟,没好气的开口道:“酒好喝么?”
闻人迟抬手将简苏拥在怀中,目光幽冷的睨着简苏身后的墙壁,手指插入简苏的发丝间,幽幽道:“比之以往的,味道很是不错。”
“只是不错么?”简苏抬手稍稍推开闻人迟一些,轻勾着唇角看着闻人迟,幽幽道:“我还以为你这么做,是因为这样,酒的味道是极好的呢?”
简苏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跟闻人迟在一起的时间越久,简苏就觉得自己的脸皮愈发厚了一些,不过也并不奇怪,跟这种千年的老妖孽斗,她若是一直都是一个小妖精,那岂不是要被欺负死,成为另一个无敌大妖孽,才是她的目标啊!
最好就是那种拿着生死簿,站在高台上,对着所有生灵都有着宣判权的妖孽……那样的话,她一定要欺负死闻人迟。
“丫头,你说再说你的滋味才是最好的么?”闻人迟幽幽的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奇异的暗芒,抬手挑起简苏的下巴,语气中带着丝凉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