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简苏端着碗筷从房间内走出来,不由轻轻呼出一口气,抬眸看着晴朗无云的天空,简苏轻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容铭看她的眼神,让她心中很是别扭。
简苏缓步走到厨房,刚刚放下碗筷,身后就蓦地闪过了一道黑色的身影,简苏眼神一凛,当即转身抬脚朝着那人踹了过去。
那黑色身影连忙朝着后面闪了一步,抬手挡着简苏的攻势,急声道:“简姑娘,别动手,是我,我是主子身边的墨一!”
墨一?
简苏闻言轻轻皱眉,停下动作,站在原处看着墨一,沉声道:“你过来做什么?”
墨一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这打架真是太累了,这要是不小心伤了主子心尖的人物,他定时要被主子扔到暗牢里受罚了,墨一恭敬的笑了笑,开口道:“简姑娘,你快去看看主子吧。”
“他怎么了?”简苏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一些,想着刚刚闻人迟还冷戾邪佞的样子,难道短短的半个时辰,就出事了?
不过,这个世上,还有人能伤的了他么?
墨一倒是不知道简苏心中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说道:“主子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吃了一碗面条!其余面食倒是没有什么,就是面条……”
“主子自小就不能碰面条,一碰就吐,往日里属下要是带着面香味回去,都要被主子扔出去,如今却是自己吃了,真是奇怪。”
墨一越想越觉得自己主子脑子不正常,不然怎么会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上当回事呢。
简苏心中一震,眼神中极快的闪过了一抹暗芒,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简姑娘,你是没有听清楚么?属下是说,主子他自小就不能碰面条……”墨一还以为简苏是没有听清楚,当即再次开口说道。
简苏却是再也听不到墨一说的话,脑海中只有一行字来回转动,都是因为我……闻人迟,你这个死变态,不能吃还逞什么强!
简苏垂在身侧的手指稍稍握紧,径直的朝着外面走了去,沉声道:“你家主子现在在哪?”
墨一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殷勤的在前面引路,开口道:“在屋里歇着呢,属下担心主子在屋里不舒服也不吭气,就特意来找简姑娘了。”
简苏闻言一怔,偏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墨一,嘴角不由抽了抽,“墨一,你主子病了,你怎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属下这不是高兴简姑娘要去看主子嘛。”墨一笑了笑,如实说道。
简苏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面前不着调的墨一,也不在多问什么,躲过人群溜进闻人迟的院子,一进门,简苏就看到院子里主子上雕刻的花纹,简苏不由撇了撇嘴角,淡淡道:“国师大人还真是知道享受。”
说罢,简苏就径直的推门走了进去,刚刚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就传了出来,混着一股不知名的酸味,这味道,真是劲爆!
简苏轻轻蹙眉,踏进一步,闻人迟幽冷的声音就从屏风后传了出来,“给本座滚出去!”
简苏极淡的勾了一下唇角,径直的将房门合上,大步走到屏风后,目光幽幽的看着躺在软塌上的闻人迟,淡淡道:“国师大人好大的脾气啊!”
“丫头?”闻人迟幽冷的眼神在触及简苏的时候,一瞬间缓和了许多,试探着叫了一声。
简苏极淡的应了一声,上前一掀裙子在闻人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勾着唇角道:“听说国师大人病了,我特意过来看看。”
闻人迟闻言一怔,旋即幽幽的说道:“是墨一?”
简苏点头,毫不犹豫的卖了队友,淡淡道:“多亏了墨一,不然我都不知道,国师大人居然是不能吃面条的。”
闻人迟面上的笑意顿时变得无比的幽深,墨一那个臭小子!
“师父,你可还好?”简苏目光平静的看了闻人迟半响,将他的各种情绪都收在眼中,半响后才再次开口问道。
闻人迟闻言一怔,看着简苏眼眸中隐隐的担心之色,闻人迟蓦地抬手握住了简苏的手腕,一把将简苏拉到了怀里,低笑道:“丫头,你这是在担心本座么?”
简苏轻哼一声,面上一片平静,双手却是不自觉的环上了闻人迟的腰身,不急不缓的道:“我只是担心师父你要是因为一碗面条死了,那就真是坏了你的一世英名。”
闻人迟面色一僵,一手捏着简苏的下巴使她抬起头来,一边低下头去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丫头,承认在担心本座,就这么难么?”
简苏一愣,旋即唇边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轻声道:“那……师父你不再事事瞒着我,就那么难么?”
闻人迟目光一凛,看着简苏毫不畏惧的目光,不由松手环上简苏的腰身,将简苏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幽幽道:“丫头,本座何曾瞒过你什么?”
“自然,像师父你为什么要把一只黑蝎子放到我的身体里?我么是不是之前见过?你和王爷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有昨天晚上的刺杀,莫风月到底是什么人?你又为什么不能吃面条……”简苏认真的点了点头,立刻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
打脸了吧,瞧这声音,多么响亮……简苏越说越起劲,不留余力的破坏着原本暧昧的气氛。
闻人迟的脸色越来越黑,等着简苏说完,闻人迟的唇边不由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咬牙道:“丫头,你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本座的吧?”
简苏点头,如实说道:“确实。”
闻人迟面色瞬间阴沉了下去,目光幽暗的看着简苏,“丫头,若是本座说昨夜的刺杀不是本座安排的,你可信么?”
简苏挑眉,知道闻人迟是在避重就轻,不过她也没有真的打算在今日将所有的事情都问出来,毕竟来日方长,总是有时间的。
“莫风月不是你的手下么?”
闻人迟幽幽的笑了笑,揽着简苏的腰身倒在软塌上,一只手轻抚着简苏的发丝,“是,可惜了,是个不听话的手下。”
“你居然没有杀了他?”简苏挑眉,不可置信的看了闻人迟一眼。
闻人迟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幽幽道:“何必杀了他,废棋也有废棋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