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沉默,我有些恼。
其实我也听简宁说过过苏景初把傅雪重新追回来那些不容易的事情,为了让傅雪能回到自己身边,这个男人在傅雪面前可谓是磨光了所有的脾气。
起初的时候他也强势过霸道过,但是最后却适得其反。
因此他不得不放下他所有的架子和尊严死皮赖脸的纠|缠,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变成洗手作羹汤的家庭煮夫。
从高高在上的总裁变成傅雪身边的一个仆人,可以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做饭被包办了不说,最后甚至连家务都被他一手揽尽,这些都还不算,出门的时候苏大少爷竟然还做起了保镖的职务来。
然而即便他这样,傅雪依旧不曾软过心,依旧对他拒之门外,依旧对他不假以辞色。
然而苏景初却并不在意,依旧坚持,这一坚持就是一年半之久。
如果不是那场车祸,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守来傅雪,总之傅雪是铁了心不愿意回头。
真的很难以想象,苏景初那样一个高傲的人,竟然会放下身段自尊做到如此地步。
所以我不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会真的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抛下傅雪不要。
因此我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是傅雪又这样伤心,毕竟我也不太了解苏景初,因此我也不是十分确定苏景初是不是真的会那样做。
那头的苏景初还没有再说什么,这边的傅雪已经又开始闹腾。
她突然猛然坐直了身子说:“我才不要去跳河!为什么一定就要非他不可?”
然后她扭头看我:“傅瑶我们现在就去找男人去!”
她说:“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苏景初一个男人!我为什么要非他不可?”
我的唇角又是狠狠的抽了抽,而那头的苏景初已经沉默。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挂上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看了看傅雪,这才收起手机。
我不知苏景初听见这些话是怎么想的,但是从他的沉默看,我觉得傅雪肯定完蛋了。
喝醉酒的傅雪闹着要去找男人,听着她的声音,这不,天色才刚黑,热闹的酒吧就已有不少人。
而她的声音,毫无意外的吸引了周围的人。
这不,立刻就有人过来打招呼了,对方扭头看了一眼,就殷切的凑了过来:“嗨,美女。”
我皱眉,顿时觉得头大。
而傅雪却还顺着那声美女也嗨了一声:“帅哥。”
对方顿时心花怒放:“我请两位美女喝杯酒怎么样?”
潇洒的一个响指,一句waiter,他立刻就给我和傅雪点了一杯酒。
傅雪当真是不客气,伸手就要,我拦住她的手对那人抱歉的说:“对不起,她喝多了,我得送她回家。”
我准备撤,那人却不依:“别啊,我这酒都已经点好了,你这样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我并不喜欢这人这话,其实从这个人出现起我就不喜欢这样的搭讪方式,即便对方也算是个帅哥。
但是,有了我家那位,谁还能入眼?
而且这人还与我谈面子,素未谋面,也没有什么交情,谈什么面子?
再说,他那些龌|龊心思难道别人就不知道?
如果傅雪不是女人,如果不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他会请我们喝酒?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冲着什么目的来的。
“面子?”我笑了一下:“只怕你没有这个面子非要我们与你喝一杯。”
说着,我拽着傅雪就走。
这次我也没再管她的感受,像是拧小鸡一样拧着她的手臂。
似乎是弄疼了她,她细微的发出了一声疼的痛呼来。
我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扶着她肩膀的手格外的用力,真是恨不得掐醒她才好。
她还知道疼?
我哀怨,疼疼疼活该你疼,都是你招来的烂桃花。
我没好气的压低声音耳语了一句:“活该你疼!”
对面那人因为我那毫不客气的一句话早就已经变了脸色,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恼羞成怒。
似乎是被我激怒,所以他在态度上也开始强势而轻慢:“我非要请你们喝这杯酒呢?”
我很不给面子的给了两个字:“不喝。”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给脸不要脸是吧。”
“谁给脸不要脸?我们之间只怕是也谈不上给脸不要脸吧,只是你给的脸我没要而已。”
顿了顿我补充道:“我只是怕要了你的脸,污了我的眼,不要难道有错?”
那人的脸色真的已经很不好看了,甚至就连脸上的冷笑也已经维持不下去。
他彻底冷了眼色,阴狠着眼睛,最后露出一丝邪气的笑意来:“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一把抓住傅雪的手,似乎是要将她从我手中带走。
若是放在往常,我肯定不敢像今天这样说话。
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常的我肯定会装作不懂对方的意思,然后客套的回拒对方。
然而今天我敢这样说多少是因为我有底气,我练了那么久的防身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实践过,其实我也很想实践一下。
此时凑上来一个试验品,所以我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出去,踹在了她的裤裆上,非常利落。
他哀嚎一声,也再顾不得傅雪,捂着自己的某处冷汗直冒,脸通红。
我扶着傅雪就走,在他不甘心的,恨恨的视线中远去。
他当然是舍不得就这么放过我们,但是他只怕是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神。
虽然我没有那玩意儿,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但是我那一脚也着实不轻,我想得疼好一阵,只怕是动一下都会疼。
所以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开了。
我一个人扶着傅雪还是有些吃力,因此找了一个服务员帮忙把傅雪扶上车,然后给了对方一些小费。
我刚把傅雪送到家就接到叶非情打来的电话,他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了看趴在浴室的马桶上吐得稀里哗啦的傅雪,拧着眉说:“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他哦一声然后说:“七七想你了。”
我挑眉,他这言外之意是希望我回去?
我笑了一下说:“其实是你想我了吧。”
我本是随口一句调侃,却不想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也想你了。”
没想到他会承认,我哑然失笑。
“我尽量。”
那边的他最后还是说:“如果十点前还是不能回来就算了,七七我会照顾好的。”
“好。”我知道,他这是怕不安全。
而且十点了,有些人或许才是一天的开始,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晚了。
挂上电话我这才又去弄傅雪,她已经吐的差不多,我弄了水给她擦脸擦手。
她似乎有些清醒,睁了一下眼睛:“傅瑶……”
“嗯。”我应了一声。
我说:“苏景初打过电话了。”
“哦。”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问我:“谁打过电话了?”
“苏景初。”
“哦。”
我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却不想哦了一声后就没了下文。
然后手开始在身上到处摸索,似乎是在找东西。
我问:“你在找什么?”
她的声线带着几分醉意:“手机。”
我想起我接过她的电话,往外衣的袋子里一模,果然就摸到了她的手机。
我把手机递给她,她睁开一只眼接过,手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看见她给苏景初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她冷着声音,将对方劈头盖脸,语无伦次的骂了一遍,最后狠狠的挂上了电话。
我想傅雪果然是喝醉了,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骂人都没闪舌头。
我想她是痛快了,就是不知道那头的苏景初是个什么脸色。
因为我听见傅雪竟然咒苏景初一辈子不举,还听见她骂苏景初不得好死,真是不知道她这是有多恨那人。
或许是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得到舒缓,骂完过后傅雪终于清静下来,我把她扶回卧室的床上,她倒下之后就睡了。
我终究是不放心,而且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于是我也就留了下来。
因为早上要给七七做早餐,然后要送她去上学,因此我醒的比较早。
刚做好早餐傅雪也起来了,宿醉的难受让她此时头疼不已,因此她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看见我,她与我打了个招呼:“早。”
“早。”我说:“早餐已经做好了。”
“哦。”她拍着涨疼的头退回卧室去洗漱。
洗漱完后,她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粥这才问我:“我昨晚有没有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然后问她:“你指的哪方面?”
她说:“全部。”
我哦一声,然后气定神闲的开始扯谎:“你非礼我,要扒我衣服,说要睡我算不算出格的事情?”
“啊?”她张着嘴巴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我皮笑肉不笑的给了她两个字:“玩笑。”
她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终于是合上了嘴。
然后我说:“如果这不算出格的话,你要拉着我去跳河算不算出格?”
“你拉着我要去找男人算不算出格?”
我意味深长的补充:“我觉得我必须得告诉你,你拉着我找男人的时候我正在与苏景初通电话。”
所以重点是她要找男人的事情苏景初也知道了。
最后我说:“如果这些都不算出格的话,那你给苏景初打去电话咒他不举不得好死算不算出格?”
我严谨道:“你可是前前后后骂了他不下半个小时的不举不得的好死,这算不算出格?”
她黑了脸:“你怎么不阻止我呀!”
我笑了笑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最后我的悲惨命运是被傅雪咬牙切切齿的踢出了门。
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我笑了笑走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的傅雪很好,简单直接,不再像以前那样,有什么不快,有什么不开心总是喜欢往心里压,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如今她这样直接的表露反而好,于她,于苏景初都好。
回到家的时候叶非情不在,想来是送七七去上学了。
叶非情虽然回来了,但是最近他还是没有去上班。
叶家倒是回去过,不过此时公司里依旧是叶爸爸坐镇,王律师也会时不时的送一些文件过来要他处理,但并不多。
于是最近他反而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了家里,这样的结果是,家里多了许多花草,多了勃勃生机,变得更温馨,也更让人欢喜,这是一斤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昨晚没睡好,打了个哈欠后我踢了鞋子躺在床上睡回笼觉。
我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感觉到有只手游|弋在我的脸颊以及眉眼上,然后落下的是温柔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