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你舍得死?
落黎民惊呼一声,急切的侧身一躲,却还是没有躲过,一根银针射入他的肩头。
他的身形顿了一秒,正是这一秒,落初年飞速逼近,扣住他的喉咙,冲过来的惯性让她扣着他,径直的向后飞去!
从半空中径直的撞在远处的大树上,落初年扣紧他的脖子,将人抵在大树上,一白一黑两抹身影顺着树干缓缓向下滑去。
“谁若再动!我便杀了他!”
落地的那一刻,落初年冰冷的声音冷冷的扬遍每个角落。
众人闻声看去,顿时一喜,落黎民竟然被抓住了!
杀手们的杀招顿时僵硬住了。
落黎民瞪着那双阴鸷的眼眸,被迫扣在树干之上,致命部位被人扣住,他僵硬着不敢乱动,唯有用眼神来秒杀落初年。
他从五岁就开始练武,如今四十多岁,练了将近四十年的武功,竟然还打不过一个只有双十年华的年轻人!气煞他也!
他没想到落初年手中的扇子竟然那么厉害!
刀剑砍不断骨柄,可以理解为骨柄制作的材料能够抗住刀锋,可是没想到那扇面竟然也能挡住匕首,他掷出匕首时注入了不小的内力,没想到这把扇子如此厉害!
更没想到的是扇子还能放暗器,他怎么算也没有算到,真是气死他了!
落黎民不甘心的瞪着落初年,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你就算是杀了我也没用,这里有三百名杀手,你依旧走不出落花谷半步!”
落初年再离开,也打不过这三百名杀手。
落初年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落黎民,嘲讽道:“这些江湖人士来时带了不少的随从下属,他们看见谷中出了事,定然早就搬救兵去了。”
再过一会儿救兵差不多就到了,到时候看谁胜谁负!
落黎民一怔,想了一秒钟,气的他握紧了双手。
妈的!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以为解决这些人很容易,便没将外面的那些下属随从放在眼里,现在一想,真是失误!
他差点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了。
落初年继续嘲讽道:“况且,你舍得死?”
落黎民一怔,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作为一名堂堂七尺男儿,他确实怕死……并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与努力得不到回报,更何况,他还有满满的野心,无处释放,他怎么舍得就这么死了?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
翠绿青葱的山谷之中,倒着一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翠绿的草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之中……
仅剩下十几名尚且存活的江湖之人,他们杀红了眼睛,浑身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持着染血的武器,喘着粗气站粗气。
杀手也死去了不少,但还有两百名之多,因为落黎民被抓的原因,他们停下了打斗的动作,静候吩咐。
落黎民顿住了。
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的机会就只有这么一次,倘若他想要一统江湖,就必须将这些人杀光,然而他却会被落初年杀死。
但是倘若放这些人离开,此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他又怎么会有活路可走?
近也是死,退也是死,只不过退一步的话他会死的慢一些罢了。
落黎民夹在中间进退两难,最终,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忍辱负重了五年之久,做足了准备,好不容易将这么多重要人物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好去一统江湖,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竟然被落初年破坏了!
他好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哈哈哈!哈哈……”落黎民不甘心的大笑出声,他看着比自己小了将近一般岁数的女子,自嘲道,“落初年,你真是好样的,你不仅搞垮了夜氏皇家,还搅乱了我的计划,你确实是好样的!”
众人听了这番话,眼中纷纷亮起了光芒,这么说来,他们今天是有救了,而揪他们的人,是……落初年!
落初年眉峰微拧,冷声道:“落花谷本就作恶多端,与夜寒天勾结的那段时间里,还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坏事,现在正是为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
“哈哈哈!”
落黎民仰天大笑,即使被人扣住了命脉,他却笑得跟个无事人一般,不甘心,他好不甘心。
“我问你一个问题!”落初年凝视着他,不管他愿不愿意,径直说道,“五年前,你可还记得你灭神医谷一事?”
落黎民嗤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毒宫做的,强行推到我落花谷身上!”
五年前,毒宫宫主为了死去的心爱之人报仇,灭了神医谷,推到落花谷身上。
“可也有落花谷的份。”落初年冷然一笑,“莫非你忘记了,你趁着毒宫灭了神医谷时,将闻名江湖的神医韩非掳走了?”
落黎民掀起眼皮看了落初年衣角,思索着落初年莫非是为了韩非而来的。
他道:“落花谷掳走韩非没错,不过那都是夜寒天的意思,至于韩非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五年前,他便将韩非送往了皇宫之中,至于后来的事,他并不知道。
说到韩非,落初年遥视向远处捂着儿子眼睛的那个男人,楚御霖轻轻颔首,有些话并不用出声,便能够读懂对方的意思。
落初年回过头来,话锋微转:“我想问的并不是韩非,而是……韩非身边的那个中年女人。”
“咦?”落黎民惊讶了一秒,细细一想,阴鸷的眸子泛着算计的光芒,“韩非的身边似乎是有一个中年女人……”
“她在哪!”落初年的情绪猛然激烈,五指不由自主的扣紧了几分。
落黎民痛的脸色一白,剑眉蹙起,那双眼中夹杂了愤怒与阴鸷。
“你想知道吗?”他扬起了下巴,冷视着落初年。
落初年眼中的温度猛然骤降,耐住性子,极致冰寒的再问了一遍:“她,在哪!”
落黎民扯了扯嘴角,垂眸扫视着那只掐住自己的小手,感受着那冰凉的象征着死亡的温度,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森冷的声音弥漫着:
“你既然毁了我的大计,我又怎么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