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清萱的坚持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北烈乾现在不应该待在遥远的北烈国吗?怎么突然之间来到南临国来了?
北烈乾嘴角带笑,漫不经心的摇摆着手中的折扇,缓缓走近:
“你认识我?”凉凉的声音喜怒难辨,那双黑色的眼眸在夜色之中更显幽深。
落初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易了容,又在夜色之下,北烈乾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自己。
想着,她掩唇低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了一秒钟,轻声道:“上次皇上大寿,有幸能够见到乾王一面。”
“哦?”北烈乾挑起了眉梢,打量起落初年。
似乎在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又似乎在想着其他。
落初年觉得,突然见到本该好好待在北烈国的乾王,那他一定近期都待在南临国,也不知道想做什么,现在情况有些特殊,她还是不要和他相认为好。
于是,落初年低下头来,故意不去看他。
半晌,北烈乾眯起眼睛,悠悠开口:“不知方才你可看见,骑马奔腾而过的一批黑衣人?”
落初年暗惊,难不成北烈乾就是为此而来?
她脑中的思绪飞速旋转了几圈,快速的思考过后,她诚实的点着脑袋:“不知乾王为何问及此事?”
“路过看到,随口问问罢了。”北烈乾语气轻松,话锋一转,“听说最近楚王爷出了事,不知你可有听闻?”
落初年再次点头:“楚王爷位高权重,遭到抹杀是必然的。”
北烈乾眼眸微亮,好奇的打量起落初年:“如今的江山是夜家的天下,你胆敢如此诋毁夜家?”
面前女子模样看似普通,气息却稳重的很,根本就不像一个普通人。
落初年邪邪一笑,扬起唇角,藏去眼中的情绪,普通无奇的脸配上那副深沉的模样,很是引人好奇。
“你告诉我前来的目的,我告诉你我的身份,如何?”她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小狐狸,或许是在楚御霖的身边待久了,她连楚御霖才有的那股子气势都学来了。
“啧!”普天之下,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跟他谈条件的人,真是屈指可数,面前的女人更是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一个故人——楚王妃。
此番,正是因为听闻皇城不怎么太平,便来看看故人,还能顺道办事,一举两得,便连夜赶来。
所幸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北烈乾倒也是大方的很,径直说道:
“特意前来求证一件多年未解之事。”
落初年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着脑袋,同时心中却更为疑惑。
据她所知,乾王来到南临国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根据北烈乾的话来看,他似乎常在南临国似的。
接下来的话她不好继续再问,唯有将一切的疑惑押回肚子里,摇手一指,笑道:“往这个方向走上二两路,便能够到达皇城。”
“你不和我一起去?”
北烈乾没有看她指示的方向,反而是笔直的看着落初年。
“我……在此等人。”落初年示意一眼停放在一边的马车,虽然她也很想去皇城找楚御霖,但是跟乾王一起去,难免不方便,她再次等待清歌还是妥当一些。
“三更半夜,在此偏僻的地方等人?”北烈乾摸着下巴,眸光深邃了几分,想着方才看到的那批黑衣人,再看着面前的女子,自然知道这二者之中定然有联系。
落初年面不改色的点头,暗想着,这话也差不多说完了,北烈乾怎么还不走?
她不想多说,跳到马车车夫所坐的位置上坐下,很明显有几分赶人的潜意识。
北烈乾恍若不知一般,大步走了过去。
“留你一个女子在外,实在危险,况且我不认得去皇城的路,不如你给我带一趟。”说着,他拉起落初年的右手,却在下一秒,察觉到不对劲,顿住……
落初年的神色也在猛然之间变得凌冽,让她感到不悦的是北烈乾的冒犯,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右臂被扯动传来的刺痛感。
右臂受伤,韧带断裂,无法愈合,她这条手臂使不上力气,差不多也是废了。
韧带的损伤牵扯到手臂上的神经,造成了右臂没有知觉,不过被北烈乾猛然扯了一下,她察觉到了轻微的痛意。
“你……”北烈乾愣愣的看着她的手臂,在她冷然的目光下,飞快的放下手,“抱歉……”
落初年不耐的撇过头去,冷哼出声:“倘若无事的话,乾王该走了。”
北烈乾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犹疑了两秒钟,最终,折身离开。
墨色的身影与夜色相融合,很快便消失不见。
落初年望着空气中残留的黑影,左手缓缓覆上右臂,轻轻的揉着。
落初年在此等清歌,这一等,就是一夜。
此时的皇宫,灯火通明,火花纷飞,火药味浓浓的飘散在空气中,浓烈而又锐利。
御林军包围了整座宫殿,他们全副武装,锋利的剑锋直指宫殿之中,他们竖起了浑身的警惕,战火一触即发。
宫殿中,二十抹火红的身影毅然屹立,她们眼神冰冷,手执红纱,杀气腾腾。
她们所守护的房间内,气息更为压抑。
“清萱,我们已经暴露,顾不得那么多了!”清歌抓住清萱的手腕,强行将人拉起。
“不!”清萱带着哭意的低吼一声,挣开清歌,飞扑到床上。
床上,躺着的正是二皇子的身体,他眼眸紧闭,脸色苍白,呼吸浅浅,就像是死了一般。
“师兄,我要带二皇子一起离开!”清萱紧紧的抱住那尚有浅浅温度的身子,满目执着。
倘若她不救二皇子,二皇子恐怕就要就此被活埋了!
清歌蹙起了眉头,看着忽然之间变得陌生的清萱,更是看着她背后的一剑刀伤。
那是她不惜被内力反噬,强行冲破穴道,逃出来后,被暗卫所伤。
此时,她伤痕累累也就罢了,竟然全是为了救一个男人!
这样的清萱与以前判若两人,何其陌生,可清歌转念一想,清萱为了喜欢的人如此执着,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