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奥月用匕首划开娜莎的皮肤,在旁边画着奇怪的咒文,从里面挤出来黑色的血。
看起来就疼,但是娜莎看起来毫不在意。刚才奥月问过要不要喝点麻药什么的东西,但是这个女孩表示自己不需要。
回来以后奥月发现娜莎的伤口比自己想象的难处理。黑暗元素腐蚀的伤口都已经全部愈合,但是并不代表那些伤口已经把黑暗元素排空。
这些黑暗元素如果不经过处理的话就会一直保存在伤口里,不处理的话就会在接下来的数个月里越来越难忍。按理说被腐化成这样的情况下正常人早就疼的受不了了。
但是娜莎看起来跟正常的一样,她似乎感觉不到疼。
奥月学过黑暗元素,也体验过被黑暗元素腐蚀的感觉。
世界上真的不会有比那再痛苦的事情了,黑暗元素是一种无比恶毒的东西。只要黑暗元素会在伤口驻扎,那么在它没有完全化解掉的情况下就会痛不欲生。甚至很多受了感染的精灵需要靠着止痛药来度过每一天。因为这个自杀的也不再少数。
奥月这是在给娜莎排除掉这些被黑暗元素腐蚀的伤口,那一下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数十腐蚀区域,他只能用匕首划开一处有又一处,排干净以后娜莎的伤口就会在种族优势的帮助下痊愈。
这是最后一处,位于娜莎的右肩。她现在没有穿什么东西,但是全身都扎着绷带,高阶的黑暗元素就算是清理完后也有残余的可能额性,处理的办法就是用掺杂着光明石粉尘的绷带来包扎伤口。谢天谢地利维坦随身携带这样的元素晶石。这样的晶石在北境开采非常容易,基本上遍地都是,很快就能装满自己的口袋。
因此这家伙一直都随身携带着这样的矿石,他没法做到像奥月这样的只靠着命令一样的咒语就能释放魔法,需要这些晶石的帮助才能使用那些奇异的能力。
“你真的感觉不到疼吗?”奥月用湿手趴擦干净娜莎身上的血。那些血都因为腐化而变色,这些血都已经脏了。
“当然疼了。”娜莎这样说着,不过奥月没法从表情上来分辨这话是真假。看起来她说的很风轻云淡,似乎这是件无需在意的事情:“不过习惯了,反正能造成疼痛的神经就那几根,再疼也就那个样子了。”
奥月没有说话,只是再拿着手帕擦着她的后背。这短短的时间后这个后背上的伤口就要已经要开始愈合,已经不再流血。奥月在伤口上撒上了光明石的粉尘。然后用绷带包扎。
结束以后,他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娜莎身上,确定没有一处遗漏后擦了擦自己的汗。
他从回来以后就开始忙,从中午一直到晚上。中间就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来回复体力。
“你要喝点血吗?”奥月把娜莎坐着的被子抱起来扔到地上,上面沾满了血,需要洗一下。
“看起来你还需要忙。”娜莎看起来不是很精神,看起来那些伤口的确是让她有点难受,但是为了不让奥月难办一直都忍着:“我喝点其他的血就行了。那些精灵听说我受伤了给我装了点。”
奥月从柜子里取出来新的被子,等娜莎喝完拿一瓶子血后又吃了点东西。就得休息了,奥月把被子给她盖上,该腋的地方掖一下。
娜莎的身体看习惯了以后奥月也没有一开始这么的害羞了,结婚前就一直在同居。婚后自然也是一直都住在一起。时间一久就习惯了,所以奥月很平静的给她盖好了被子。在旁边坐着写自己的日记。
直到娜莎睡着以后他才抱着那床脏了的被子离开。被子是自己缝出来的,里面塞的都是些松软的东西。
这样的被子可不能说仍就扔,但是上面的血不及时清洗的话很快就洗不掉了。所以他现在得去把洗干净,之后还得用。
出门的说话他看了一眼被挂在墙上的妖刀,红色的刀就算是在黑夜里也感觉它在发着邪魅的光。关于它更多的事情奥月没有问娜莎,明天再问也来的及。
他去挑了一桶水,然后坐在门口开始用木桶洗被子。
这床被子很大,因为要给两个人盖,所以就做的很大。洗起来有点麻烦,第一次洗的时候奥月在各种小事情上犯愁。
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常生活真的一旦习惯了就想一天天的过下去。
“现在有空吗?”忽然脑海里甘的声音响起来,这一次的声音大小听起来刚好合适。用的是模拟出来的精灵声,这个插件看起来也被修好了。
“在洗被子。”奥月如此的回答,这一会他也基本上把上面的血都洗净了,再用干净的水冲两遍就可以晾上了:“有急事吗?”
“有什么东西偷偷溜进了地下室。”甘说:“可能是野兽一类的东西,就是你们传送的地方。那里很多的线路还没有用东西保护上,我担心会被误入的东西弄坏。”
“拉莫不在吗?”奥月皱了皱眉头,那个东西刚刚修好,如果乱动的话很可能坏掉。
“今天它休息,拟声模块修好后就去给自己的独角仙上坟去了。”甘说道:“能去看一眼吗?”
“嗯。”奥月答应以后把被子甩到旁边的架子上,从旁边把简单的轻甲和外套披上后就小跑着赶去那个地下室。
从这里到那里不算远,奥月很快就赶到了地下室。
只不过到了那里的不是野兽,而是一个人类。一个男人,举着火把站在那个机器面前,看着这个东西发呆。
的确面前的东西如果没有经过解释的话还是很震撼的,而且这里很冷,冷的需要穿着很厚的外套才不会被冻伤。
因为暴露在外的线路都是用冰元素凝聚出来的,所以就把冰雪姬给拉莫的长剑放在这种地方了。
那个武器拉莫拿到的觉得就是要一把不错的武器,拿回来后就发现这家伙在的地方温度都骤降。正好地下室需要低温来保存那些线路,所以就放在了这个地方。
男人也注意到了这把冰霜长剑,犹豫了一下后试图去拿它。
“请不要碰。”奥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那东西很危险,除了拉莫以外的热只是接触就可能会死。”
人类的手停在半空,回头看见奥月站在自己的身后。奥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后披在他的身上,这里实在是太冷了,这个男人的头上已经结了一层冰霜,继续呆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被冻死在这里。
“谢谢。”他看到这家伙是奥月后就变得失落下来,看起来也的确很冷,被冻僵的胳膊都没有力气推开奥月披在他身上的衣服。
人类对于奥月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它们都知道是这个家伙救了它们,甚至还在精灵面前袒护它们。只是因为他是精灵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相处而已。
“这个地方不是开放的。”奥月指了指这个地下室:“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这里的消息,但是能从这里离开吗?”
他没说什么,只是顺着奥月指着的地方上去了。只是下来这一趟他就知道这里不是个常规的地方,面前的东西都超乎了自己的理解,呆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让自己的世界观崩塌。这样想的话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奥月跟着他一起出来,在上面找了个树桩两个人一起坐着休息。奥月想办法弄了两杯热水,刚从这样冷的地方离开。他也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需要杯热水来暖暖身子。
“你叫什么名字?”奥月问道,他没能记下这里每一个人的名字。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
“安德森。”人类轻声说,看起来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比奥月还要大。
人类的三十岁就已经开始会开始慢慢的有老态了,不是所有的种族都像精灵一样能够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无视岁月的更替。这里的人都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战争中的苦日子会让人老的更快,看起来这家伙带着愁容。
“现在已经是应该睡觉的时间了。”奥月看着人类问:“你在找什么。”
“早上我跟踪了你们。”安德森如实回答:“看到了你们用那个机器离开。”
“可以啊。”奥月赞许着说:“我都没发现。”
其实他是发现了的,他和娜莎都能靠着自己的感官对整个区域进行立体的搜索。只要是进了侦察范围,哪怕只是心跳都会被观测到。更何况靠着娜莎的能力,只要是活着东西都会被发现。
但是那个人类露出了点笑容:“我以前是在北境当兵的,学过应该怎么跟踪一个人。”
奥月点了点头:“北境吗?”
“嗯,守着北方不被兽人进攻的。”他喝完了手里的水,继续坐在木桩上发呆。
“这里有酿的酒,你要喝吗?”奥月说:“今晚我也没什么事情,你有什么能说的故事吗?”
现在这个时间不睡觉,还来寻找传送机,是个人都能想到这个家伙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来的。
这个家伙看起来现在看起来满脸愁容,这个时候能满脸愁容的家伙。
“我不喝酒,那样的东西会让自己变得迟钝。”
“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东西在你变得迟钝的时候攻击过来。”奥月说:“而且我记得北境的部队是喝酒的。”
“你认识我们北境的人吗?”这个人类有点惊讶,他以为这个精灵肯定对北境一无所知。
“我是可是一个去过很多地方地方的精灵。”奥月吹了个口哨:“要知道我可是横跨整个世界的人啊。”
这样的事情吹嘘起来可真的是让人愉悦啊,这可真的是一件伟大的事情。试问有哪个精灵,哦,不。应该说世界上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从世界的最南边到比世界最北边哎!这可真是一个壮举,到死的时候都能和先祖吹嘘的事情。
但是之前可一直都没有机会向着别人吹嘘,今天可算逮到机会了。
“是吗。”那个人愣了愣:“包括我们人族境内?”
“一路都走的你们的领地。”奥月说:“一直都没被认出来。”
不过奥月忽然想起来了件事后说到:“哦,被一个叫做安东尼的家伙认出来过。”
“安东尼以前是我的将军。”安德森听到这里不禁硬气的说。
“是吗?”奥月想了想说:“那可真不错,我记得北境的军人都对自己的所做的事情很自豪。”
“非常自豪。”他的目光里的闪出来光彩:“我们就是北境的钉子,我们钉在这里就没有谁能”
他的话没有说完,很快目光就暗淡下去。
“别在意,那次我看了全程。你们做的很好。”
“可是我们输了,我们守护的人都死了。”安德森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杯子:“妈的,真希望这是杯酒。”
“等我一会,待会给你拿一桶。”
奥月刚想起身去拿酒,放酒的地方几分钟就到了。
但是他被拉住了,他扭头,看见安德森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憋了回去。仍然不松手,就这样死死的拉着奥月。
奥月没有挣脱,只是在看着他,露出尽可能和善的表情。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奥月轻声说。
安德森在沉默了几分钟后,终于开口了。
“你能用那里面的东西到世界上任何地方,对吗?”
“应该吧,很深的地底不好去。但是大多数的地方应该都没问题。”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那里。”
奥月沉默了,看着他,很久不说话。
“那个城市我看着他的终结,我能看见的活人全都带回来了。”奥月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我看见了孩子,那么我肯定会救回来但是最后我找不到一个活人,我的搭档是吸血鬼,就算是躲在箱子里的人也都已经带过来了。”
“不,孩子们都还活着。”安德森嘶哑的说:“它们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它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