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妈,你别听她瞎说,她最擅长的就是演戏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梨落的神情更加复杂,最终轻叹一声,“进去吧,妈帮你将伤口清理清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都这样了,梨落竟然还维护着唐诗,唐曲儿气愤的一把将她推开,冲她大声的尖叫,“妈,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这个贱女人欺负我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竟然
还帮助她?”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帮我讨回公道?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爱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好,既然你一直觉得这个贱女人好,那就让她做你的女儿好了!”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爱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既然这样我在这里也是多余的,我走就是了!”
“曲儿!!”梨落心痛的低唤,想要追上前,哪知双腿一软,整个人突然跌倒了下来,手掌不偏不倚的压在了满地的玻璃碎片上,顿时鲜血奔涌而出。
“不好了夫人,您流血了!”佣人吓的忍不住惊叫出声。
见状,唐诗急忙蹲下身子,捏着她的手,希望血能流的慢一些。
梨落脸色苍白,朝屋里卡了看,低声道,“别声张,赶紧送我去医院。”
若是被斯蒂文知道了,一定要责备曲儿的。
“是,夫人!”佣人慌慌张张的叫来了司机。
唐诗放心不下,主动要求跟过去,一路上紧紧抓着她的手,努力的帮她止血,可不知怎么的,却怎么都止不住,只见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见她一脸的担忧,梨落的心情却无比的复杂,许久之后还是忍不住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下,“我没事,你别担心。”
“可血怎么也止不住……”
“我就是这样,血液凝固的有些慢,不碍事。”
“你明知道自己血液凝固的慢干嘛还不多加小心?明知道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干嘛还离的那么近?”唐诗着急的忍不住低声责备,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担心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女人。
分明比唐诗年长二十几岁,可梨落却像个孩子似得,任由唐诗教训。
分明该厌恶唐诗,分明应该不顾一切的报复这个让她女儿遭受那么多痛苦的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总是狠不下这个心来。
“夫人,到医院了。”
司机的话音刚落,唐诗便拉着梨落飞快的冲下车。而一早接到唐诗通知的钟明早已带人在急诊室门口等候多时了,一见到唐诗便急忙上查看,“快告诉我你伤到哪里了?”
可千万别有事啊,不然冰块一定会要他小命的。
“不是我,是她,她的手受伤了,血怎么也止不住,赶紧想办法帮她止血!”
“她是……”
“先不要问那么多,赶紧给她止血要紧。”
见唐诗神色慌张,钟明也不敢在多问,急忙给她止血。
经过了一番处理,唐诗忍不住问,“怎么样了?”
“血已经止住了。”
“为什么她的血那么难止住?”
还不等钟明回答,梨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没事,我的血凝功能一直有些问题,今天还要感谢你能及时送我来医院,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这样一来,更好有个理由可以答应简明辉的约见,这样又不会失信宇曲儿。
“只要你没事就好。”
梨落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难道你没有什么要求?这些年你来我家不是一直想让斯蒂文见你先生的吗?”
“即便今天我不再现场,依然有人会送你来医院的。所以,你并不欠我人情。”唐诗想,自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这是个索要人情多好的一个机会啊。
可是,她宁愿他们是因为被自己真诚所感化,也不想让梨落觉得她是别有用心的。
这孩子的脾气怎么会如此的耿直?
梨落忍不住叹息,“能有你这样的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儿,都是她上辈子的攒下来的福气。”
“您认识我母亲?”唐诗微微一愣。
“但愿从来都没认识过。”
“什么意思?”难道她们之间以前有什么过节?
“都是陈年旧事,不说也罢。”梨落摆了摆手,上一辈人之间的恩怨,还是不牵扯到下一辈子的身上才好。
这么多年,经历过多次的大起大落,也多次从鬼门关路过,很多事情她都看淡了。只想要找到女儿,不想被仇恨包裹。
那天在医院,听到曲儿的痛声控诉,她的心里也曾燃气愤怒和报复的火苗。
可当她见到唐诗的那一刻开始,那种感觉又莫名消失了。
或许,连老天都让她放下。
人生在世,活着的时间有限,连陪着重要的人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好么多时间和经历去给自己找那些不痛快?
唐诗眉头微拧,想问问她和母亲的一些事情,最终只要忍住。
“不管怎样,你今天的确帮了我忙,我也是有恩必报的人,给你一个机会。一个礼拜之后的慈善晚会,我们会出席,能不能把握着机会,那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谢谢,怎样就已经足够了。”唐诗无比赶紧的一笑。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而已,剩下的,都交给简明辉,相信他一定会把握住机会将一切都处理好。
梨落点了点头,起身便要走。
而就在此时,钟明急忙将她拦了下来,“夫人,我建议您做个全身检查,您……”
“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梨落摇头拒绝,虽然语气轻柔,但态度却十分坚决。
“夫人,请您相信医生,相信医学,而不是相信您自己的直觉。”
梨落微笑着看着钟明,“谢谢你,你是个负责的好医生,不过我真的不需要,我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我最清楚。”
“那如果我坚持呢?”
“我也坚持。”唐诗上前一步,她相信钟明这么坚持一定他的理由。
梨落的脸色顿变,“你们一不是我的家人,而不是我朋友,没有任何权利替我做任何决定。”钟明完全没有将她清冷的脸色放在心上,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但我是这里的院长,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