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骑士的一通抱怨令前来迎接的皮埃尔很是尴尬,倒是一旁那个儒雅的胖男子带着随和的笑容劝诫着。
“戈洛文阁下,伯里克阁下令您全权负责调查让雅克骑士遇袭事件,不真是体现出对你的信任吗!你应该好好表现。”
“狗屁!”戈洛文暴躁的吼出来,“他就是不想让我玩女人了!”
作为纨绔子弟,这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迪德里克不禁悲上心头,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穿越成那个家伙!也让自己好好堕落腐化一把再发愤图强,而不是当什么穷的连内裤都没有的永世神选。
“小子,当我有什么不好吗?”阿查恩酸酸的说道。
看到戈洛文执意不下马,那个胖胖的男子只好自己下马,完全不管自己的紫色长袍拖到地上。
“这里曾经被称作米里迪希斯吧?”胖男子环视了村庄周围的山麓一周随口问道。
皮埃尔连忙讨好的接下话,“缪莱拉老爷,您说的没错,从这里在往北走上十里就是曾经的伊利西斯行省首府米里迪希斯,而这里则是当时王公们所建的避暑庄园。”
“风景果然不错。”在寒暄了几句后,缪莱拉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这次我和戈洛文阁下前来,是作为伯爵的特使,调查清楚让雅克骑士和安雅修女遇害一事,胆敢阻拦妨碍调查者一律当场处决!我说的话够清楚了吧?”
“清楚了!清楚了!”皮埃尔的脑门上已经渗出汗珠。
“好。”缪莱拉满意的点点头,“我记得让雅克当时是接到伏萨伊公爵的命令来搜捕可能冲到下游的那个男人,他们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绝对没有,那个安娜修女保证这里没有混沌的气息。”
“那他们就是离开你们这里前往下一个村庄了,也就是说你们是最后一批见到他们还活着的人,所以先从这里进行调查。”
“没有问题!”村长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
迪德里克对那名叫缪莱拉的男人不由得高看一眼,虽然这家伙看起来像是个和事老的类型,但做事却雷厉风行,是个能干活的人。
“好了,我先开始从出入的陌生人开始调查起,在让雅克逗留这里期间,村庄里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出吗?”
“奇怪的人……”皮埃尔摸着下巴努力做思考状,最后露出为难的神色,“老爷,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个村子经常有商队进过,他们逗留的时间或长会短,能够引起注意的真没有,要不,你找路头那些收路税的问问?”
缪莱拉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随后招了招手,一名仆人立刻恭敬的送上来一本账簿,“伯爵领里每一笔路税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已经查过并没有嫌疑。所以如果有问题的话还是极有可能出在你们村里,那天除了商队就没有其他可疑的人物了吗?”
躲在窗后偷听的迪德里克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如果皮埃尔将自己供出的话,即使自己清楚整件事是圆盘舞娘所为也肯定要暴露身份,到时还是死路一条。
但是这一次那个狡猾的像泥鳅的老头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有,老爷!当时确实有几个外人来,但都是探望亲戚的,我向您保证他们绝对没有嫌疑!”
马上的戈洛文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嘲弄,“这个乡巴佬一看就不老实,按我的话说,直接干脆一把火把这个村庄烧了!”
缪莱拉当然不会理会他,“我相信村长不会欺骗我们,接下来我们去出事地点看看吧!”
皮埃尔终于松了口气,他擦擦头上的汗水不敢怠慢的说:“当然,当然,那地方离鄙村还很远,各位老爷最好尽快出发。”
可就在缪莱拉在随从的帮助下艰难的跨上马时,戈洛文的声音再次响起,“先等等,听说这位村长大人的女儿下个月就要送到我舅舅那里,怎么?村长大人不让你女儿提前出来见见客,以后轮到我的时候也好替你好好照顾他。”
皮埃尔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没有什么比一个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更令人绝望。
一旁的缪莱拉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当然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惨剧上演,但是传统就是传统,在这个地方是比法令更加重要。
“现在的人类比我的那个时代更加堕落腐化,现在你应该明白四神为何要灭世了吗?”
阿查恩的声音在迪德里克的耳畔响起,就连他都不知道何时自己的拳头已然攥紧。
皮埃尔没有办法,他看向迪德里克所在的房子,却痛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迪德里克身旁脸上全无血色的艾米丽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随着她的出现,一直用手捂着鼻子的戈洛文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丝娟,并发出极为轻浮的口哨声。
“不错,早就听闻苜蓿村中有一朵月季含苞待放,没想到比传闻中的更娇艳,这样吧,我来替舅舅验明这个女人是不是处子。”
戈洛文一边狞笑着说完上面那段话,一边指示手下将少女抓住,标准的恶霸强抢民女的套路,但是周围的人都已经司空见惯,脸上除了流露出怜悯和同情外,竟然没有一丝想要反抗的情绪。
而唯一被热血冲顶的却是一名来自异乡的穿越者。
阿查恩也闻到了力量的来源,杀戮和愤怒,立刻变得兴奋起来,他撺掇着迪德里克释放自己的混沌之力,将在场的人全部杀光,这样不仅能够英雄救美,还能用鲜血取悦血神,从而获得邪神的垂青。
“来吧,不要再压制心中的冲动,释放我吧!”永世神选疯狂的叫嚣着,但是却一直无法取代迪德里克。
因为这个时候的迪德里克正在思考另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令他极为不解,
“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都这么麻木不仁!面对压迫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就在愤慨的他突然又跳跃到另一件事的思考上面,也许他们早已难以忍受,只要有人能够点燃他们的怒火,一场起义将势不可挡的燃烧起来!
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