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所始所终
一招一剑，双指如刃，身似游龙。
转眼亦是百息，龙辰一套剑招下来，不懂之人皆是昏昏欲睡，看不出其中门道。
这剑招品阶太低，在场之人根本连看的欲望都没有。
反倒是柳玄等人与柳太虚皆是微微露出惊容。
龙辰施展的剑法虽然平淡无奇，可是其却纯粹无比，完美至极。
脚下微顿，剑法已停。
紧接着便是柳太虚动作……
众人依旧瞩目观望，可却发现柳太虚与龙辰所出剑招竟然同样无趣。
你来我往，剑指动作之际，龙辰与柳太虚竟然以剑指相互交手起来。
辗转腾挪，转眼便是足足五天过去。
此时此刻，众人平淡的面容早已满是震惊之色。
龙辰与柳太虚剑招之上亦是平分秋色，二人字凡阶剑招相比，如今却已经随手施展仙术……
仙力未动，一道剑指却可以让人感受到其中杀机。
“还比么？”
“不比了。”
“平局？”
“平局！”
柳太虚原本平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他率先出口向龙辰问道。
龙辰亦是面带笑意应了下来。
“平局？此人再剑招之上竟然能与剑圣前辈拼的平局……”
“他二人一前一后剑招你来我往共用了五百三十一种，最低凡阶一品，最高仙阶九品。”
“此人倒也有几分实力，不过剑圣前辈定然也在让他，否则继续比下去此人还能施展出真仙之术不成？”
……
众人议论纷纷，龙辰一连施展了五百多种剑招也着实让人有了几分刮目相看的味道。
不过却也仅仅如此罢了。
紧接着比拼剑意。
二人剑指之上时而罡风肆虐，时而暴雨乍起，一时之间万米之地风雨飘摇，森罗万象！
二人依旧没有动用仙力，可此时此刻却引发诸多异象。
围观之人骇然失色，眼中满是惊容。
若说剑招无趣，那这剑意却是华丽无比。
转眼又是十天过去，柳玄几人和围观之人尽数死死盯着龙辰，这十天以来他竟然在剑意之上丝毫不落于柳太虚！
“还比么？”
“不比了！”
“平局？”
“平局！”
二人再次张口，只是这次是龙辰率先发问。
又是平局！
能在剑招之上与剑圣拼的平局，如今却又在剑意之上拼的平局，所有人彻底对龙辰刮目相看。
众人皆知，如今纵然龙辰败了，也已然名动第十天域！
“接下来比拼剑魂之力……”
当二人皆施展剑魂之时，众人已然有些麻木了，谁也没有想到龙辰竟然真的也拥有剑魂。
……
剑招，剑意，剑魂，剑势等等。
但凡与剑有关之事二人尽数一一对决，足足用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然而剑山之上却无一人离去，甚至无人移动半分。
“这，这人真的是来自荒古之地么，此番对比他竟然丝毫没有落败之意！”
“他才多大？竟然能够与剑圣前辈论剑直致如此，这怎么可能！”
“足足两个月，二人竟然仍未分出胜负！”
……
砰！
众人言语刚刚落下，龙辰和柳太虚同时收手。
柳太虚此刻看向龙辰简直如同看到了一块绝世璞玉，可他知道龙辰不会拜他为师，因为龙辰对剑道的理解已入化境。
柳太虚仍要出手之际，却被龙辰摇头拒绝。
龙辰盯着柳太虚道：“不用比了，今日论剑到此为止。”
恩？
柳太虚眉头紧皱，不知龙辰为何突然终止论剑。
四周之人更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二人可仍旧唯有一项分出胜负。
龙辰盯着柳太虚，眸子陡然泛起阵阵精芒，其神念大盛，声若滚雷：“你我自剑招相比已过两个月，剑道之骨干已尽数解之，你还不懂么……”
你还不懂么！
龙辰一语落地，众人只觉一柄长剑直刺灵魂深处，可却仅仅刹那便恢复如常。
然而龙辰正前方的剑圣柳太虚却怔在原地，手中剑指也依然缓缓分开。
柳玄和柳无求三人一跃而起，站立龙辰身前，眉头紧皱，寒声道：“你要做什么，此话何意？”
龙辰沉默不语，只是死死盯着柳太虚，再次张口道：“剑道如何穷尽？”
轰咔咔。
龙辰声音再次落下，平淡的声音让所有人面生疑惑之色，却根本不知他所言所云。
可是就在他声音再次落下的刹那，柳太虚身后天穹瞬间凝聚无边剑芒，密密麻麻每一剑皆散发令人胆颤心惊的杀机。
“怎么回事，速速让从此人住嘴，莫要触怒了剑圣前辈！”
“此人实在指点剑圣前辈吗？他这是不要命了么……”
无数观看之人惊恐万分，死死盯着柳太虚身后天穹，这些剑芒若是落下，此地之人恐无一人能够活命。
乃至柳玄等人都不由面色一白，一个个单膝跪地。
柳太虚一双漆黑如星空的眸子落向龙辰，目光所及之处似有一道道森冷剑芒自空间撕裂而出，恐怖之极。
龙辰蹬蹬退后数步，在这恐怖的威压之下他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可他却双目未有丝毫躲闪。
他这两个月来的论剑，本就是为了此刻点醒柳太虚！
前世龙辰在柳太虚门下修行二十余年，最终论剑一百五十三天，胜之！
那一场论剑，让他名动十方天域，而后数十年内一跃踏足最强主宰之列。
而柳太虚也通过龙辰看到了本身的剑道桎梏。
龙辰今日前来，便是要让他突破桎梏！
前世因，今日果！
“有因便有果，剑道有所始，便要有所终！”龙辰再次出言。
可此时此刻，他这一语落下，柳太虚却蹬蹬退后数百米，眼中满是挣扎之色，旋即却恍然大悟。
他身后漫天剑芒顷刻消散，整个人再次恢复如初。
没有人感受到他境界突破了，可每个人却发现他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柳太虚盯着龙辰，面露感激之意，最终摇头失笑起来。
他道：“世间竟有如此绝世之姿，今日剑山之上，老夫为你舞剑三日！”
言毕，他竟然向龙辰躬身一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