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争儿破门而进,虎虎生风般走来,那对胸膛轻轻颤着。她瞪着南宫羽林,说道:“爹爹,你刚才说什么!”
南宫羽林道:“我与月近玩笑一下,作不得真的。”他站起来,拉着七小姐道:“这是我女儿,南宫争儿。”他又介绍道:“争儿啊,这是你表叔江清字月近,这是你表姑林婵灵。”
南宫争儿有气无力的对两人各点头叫了一声:“表叔,表姑。”
“对了,你来找爹爹有什么事啊?”
南宫争儿说:“是二伯和三伯找你,他们让我来叫。”
南宫羽林站起身:“好,争儿啊,你陪着表叔表姑在家里好好玩。”他对两人道:“月近,婵灵,我先离开一会儿,你们先到处逛逛,我很快就回来。”他手掌放在七小姐脑袋上,嘱咐道:“不许调皮捣蛋,不许跟表叔表姑闹,好好陪他们玩,听到了吗?”
南宫争儿拉长了声音:“知道啦...”
南宫羽林离开后,南宫争儿转身看着两人,看江清时大眼睛眯了一下,转身就走:“跟我走吧!”
江清跟在她身后,附在林婵灵耳边说:“这丫头年纪不大,发育生长的倒是不小!”
林婵灵瞪他一眼,瞧了一眼带路人,低了声音:“别胡说,让人家听见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江清:“切,我还真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把我怎地!”
走着差点撞到前面一人,站住脚才见南宫争儿瞧着自己,开口道:“表叔!你说什么呢?”
江清面不改色,摇头说:“我在说你家的景色呢。”
她轻哼一声,又在前头带路。江清眯眼细看肚上,嘴里‘啧啧’赞叹。林婵灵打他一下,这才收了淫相。
走至西北一处红梅桃林、潭边的园子时,里头传来刀剑‘乒乓’之声,似是有人在比试武艺。
走近就见是两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手持三尺宝剑在那对剑招,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两边站着四个手里端着蔬菜瓜果、袖里藏着上等龙秀风篆苏锦帕的俏丽侍女,时时娇笑拍手道好。
懂些武艺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两人哪里是在过招,分明是在演练剑法,却偏偏要两人一同说是比剑,明明是在卖弄给那些俏丽侍女瞧的。这些个不懂武功的自然是觉得眼花缭乱惊险非常,落在行家眼里就见笑了。
两人使的是南宫世家的天晶剑法,..夫物极必反、刚强易折、过犹不及;赫赫神兵,全力施为,必将敌我尽亡...当参太极、两仪、四象、八卦至理,化整为零,分一作八,则人力能及,相辅相成生生不息!穹苍万物,一一入剑,掌日月、持天地、呼风火,唤电光,天人合一,战无不胜,是谓——天晶剑诀!”
剑法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剑法,只是在江清看来,他们使将出来真是有型无实,锋上剑气稀薄松散,稍动便泻。剑招舞的虽漂亮,但只是花架子,剑势软绵无力。如他们这般,很明显的便是平日里懈怠内功心法,体魄筋骨的修炼,只顾修了剑招,这般施展出来华丽轻巧,江清有把握,自己对上二人,可在二人没有防备施展此剑招时五招震飞手中剑,十招取二人性命。
当然,若二人知我寒铁剑坯力道,有所防备死握住剑,也便难震脱他剑,过招一多,落败是必然。
江清问:“表侄女,他们是?”
她刮了江清一眼,还不习惯这称呼,撇过头答道:“这是我二伯的儿子,南宫止和南宫戈。”
江清挑起剑眉:“哦,名字倒是不错。”
两兄弟的名字有止戈二字,意在止戈为武,制止战事称之为“武”。字面上是解释“武”字由止、戈两部分组成;另一方面也是说造字之初人们认为,能够制止战争的才算“武”,武力存在的意义是维护和平,这二庄主倒是挺会取名字的。
比剑二人听见动静,转了看来。见林婵灵时均眼前一亮,立马收了宝剑入鞘,理正衣衫跑来。
林婵灵生的绝丽异常,这般风华任谁见了都会心颤,我见犹怜何况老奴啊。
两兄弟跑上来,上下直打量了她一遍,个子高的那个目不转睛的问:“七妹,这位姑娘是?”
南宫争儿答:“这是我表姑,就是我爹爹姐姐的女儿。”她瞥了旁边一眼,又说:“这是我表叔。”
南宫止问:“敢问姑娘芳名?”
林婵灵对两兄弟点头说:“我叫林婵灵。”她拉了江清上来一些,说道:“这是我弟弟,江清、江月近。”
“幸会幸会。”两人拱手对他们行礼,南宫戈笑道:“林姑娘想必初来乍到,不如由在下带你在园中好好逛逛如何?”
南宫止见被弟弟抢了先,皱眉思索片刻,说道:“哎,林姑娘想必是见过大庄主过来的,这些路途想必是有些疲了,不妨先稍坐饮些茶水吃些瓜果点心,稍后我亲自带二位四处玩耍一番如何。”
林婵灵未答,江清先道:“也好,姐,走了这许久早膳还没用呢,肚里饥饿,先坐会儿吃些东西吧?”
林婵灵点头:“好。”
两兄弟本想引林婵灵到园中石桌,江清先拉住她的手走过去,坐下也不客气,吃起精致的瓜果糕点。
两兄弟和七小姐也过来坐下,南宫止笑问:“不知林姑娘家住何方啊?”
林婵灵说:“家住燕京。”
两兄弟对望一眼,心中已有了猜测。既是大庄主姐姐的女儿,家里又住在燕京,想必就是慕容世家二小姐与雁王林枫的女儿了。二人是兴奋莫名,这姑娘家世显赫,其父亲林枫不仅是异性亲王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在江湖中也是威名赫赫一呼百应,若娶了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就如龙入海凤腾空,说不定还能再在江湖上立一座南宫家也未可知啊。
二人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殷切的将果盘糕点推到她面前:“吃啊,不要客气。”
林婵灵出生王府,母亲又是世家小姐,自小熏陶知书达理,女儿自然也是大家闺秀般懂规矩,哪肯失礼?只微笑答谢,却不动弹。江清从来率性而为邪气十足,从不守那些繁琐规矩难人礼节,大吃特吃。
南宫止笑道:“哈哈,这位小兄弟真是豪气啊,哈哈哈。”
江清看他一眼,笑了笑便不搭理,南宫争儿嘟囔道:“饿死鬼投胎。”
南宫戈眼睛落在他背上青布包的长条,眼睛转转,笑问道:“小兄弟身后背的是什么宝器啊?可是剑?”
江清答:“是块怪铁。”
“有何怪处?可否让我见识见识,开开眼界啊?”他那模样哪里是要见识的样子。
江清看了林婵灵一眼,见她点头。站了身起,解开胸前绳结,寒铁滑落下来,他左手伸到身后抓住,借力转了个圈站到寒铁之后,从头揭开青布!
南宫戈本只是一说,意不在此,别有想法。如今揭了布条,见了庐山真面目,倒实实在在被吸引住。
此剑虽不华贵美丽,倒是古朴浑厚大致有个剑形,众人只感觉此剑现身后似是有股寒气旋绕周围,暖春时节竟是有几分寒凉之意,大非寻常,剑身深黑之中隐隐透出寒光,真个古怪,不虚为怪铁之名。
南宫争儿瞧的入神,喃喃说:“好奇怪的剑啊,应该很重吧?”
江清道:“是挺重的。”
南宫止心里痒痒,说道:“江兄弟,可否将寒铁给我瞧瞧,试试分量?”
江清面露难色,又生怕他以为自己小气不肯将宝贝拿给他看,便解释说:“南宫兄想看,江清怎会不给。只是这块寒铁寒气逼人,除我之外旁人触之即伤,寒气入体伤了身子可不好啊。”
南宫止心想你不给我瞧就罢了,却编出这般鬼话哄骗于我,心中暗恼。忽的园外走进一人,人未到声先至,他说:“月近这块寒铁,的确不是旁人能拿的住的。”
众人转头看去,南宫羽林走了过来,拍拍江清的肩膀,对南宫止说道:“月近没有哄骗你,他这块寒铁的确神异,非旁人可使。”
南宫两兄弟忙弯腰施礼:“大庄主。”
“嗯。”
南宫止道:“江兄弟自然不会骗我。”
南宫戈说道:“江兄弟是使剑的?”。
江清:“是。”
南宫戈笑道:“那想必道行不浅,不如咋们过两招,玩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