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世家府邸设在成都,皇帝御笔题写的金匾、朝廷划归的方圆五十里旁人禁止入得私家领地、雄伟壮观的门第住宅等无不彰显着家族的荣耀。
南宫世家人丁兴旺,庄中不仅练武奇才辈出,江湖中顶尖的高手比比皆是,更有众多出人头地的子孙,其中不少已成为权倾朝野的朝廷重臣,根基稳固,因而素有「武林第一显贵」之称。
在常人眼中,南宫世家是那样的富甲天下,财权皆握。然而他们的武功套路却是剑走偏锋,以招术诡异制胜。诸大世家,虽然有着近似的门规,但南宫世家却最为严厉。其门人也是性格古怪,行走江湖从不按理出牌,颇为武林中人忌讳。除此之外,南宫世家的银鞭绝技,也是享誉天下,颇有盛名。
他们还有种奇特的武功,类似江湖上的暗器手法——乾坤一掷,换作——一元钱录。乃是运气伤人,飞花摘叶的高深心法,加之南宫世家财大气粗的乾坤一掷,酒金筏、铜钱镖之暗器手法,令江湖人心生敬意。
现南宫世家大庄主,乃慕容世家三少爷慕容羽,现在叫做——南宫羽。天子故交,集官场、商业、武学智谋于一身,财权皆握,拥有常人所羡慕的一切。曾殚精竭虑、励精图治,只为将家族发扬壮大,以荫蔽子息,显耀武林。如今年岁渐长,志气日益消磨,但依然睿智而有城府,凡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极擅拉拢人心。
江清和林婵灵早早出发,本想叫上司徒晴一起,可她却说:你们两去见舅舅,我去了像什么样子。
“姐,这南宫世家你可曾来过?”
“不曾。”林婵灵笑道:“我若来过,你岂不是也来过?”
江清:“哈哈,那倒是。”他指着前头叹道:“那便是南宫世家的范围了吧?”
林婵灵点头:“应该是了,道口还有人看守呢。”
江清抱着脑袋道:“真气派,从这里就有人把手,那这方圆五六十里岂不都是南宫世家的地盘了。”
林婵灵说:“嗯,娘亲说过,三舅舅入赘的南宫世家好像是武林第一显贵,经营着许多生意,特别财大气粗。”
江清问:“都有哪些生意啊?”
林婵灵道:“盐、米、丝绸,陶瓷,茶叶,铁,药材、轮渡出海、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真厉害,难怪住这么大的地方啊。”说着已经走到连个守卫那儿,他们一人伸左手一人伸右手拦住,道:“做什么的。”
林婵灵从怀里掏出一枚剔透玉牌,两个守卫认得这玉牌,立马后退两步,低头道:“请。”
“谢谢。”林婵灵收起玉牌,偏头说道:“走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观赏景色。直至看见前头一座大理石砌的拱门,两边各立了一颗寿山石,意在不破不立,劫后重生。
门沿上长满藤草,虽多却不杂乱,想来时常有人修剪,倒也添了几分美色。
拱门下也有弟子看守,林婵灵掏出玉牌,说道:“我们是来拜见大庄主的。”
看守弟子本想问找大庄主有何事,但见这玉牌实在稀少便没有问,而在前引路。
南宫世家虽处丘陵,自拱门入,九曲十八弯。过桥至一湖亭,低下乃片偌大潭水,主楼落与潭水正中,东南西北各有道路通达。楼阁环抱主阁,绿荫拥护,西北环山,殿宇不下四十,真真气派恢弘。
跟着守卫穿过前廊,一只毽子从左侧院墙飞出来就要砸到林婵灵头上,江清眼疾手快,只是此时伸手去抓已是不及,只打出一指将那毽子打飞,落入水里。
两人正疑惑,守卫正欲解释,院子里跑出一个小女孩,约莫十四五岁,她叉腰瞪眼:“喂!你干什么把我毽子打到水里!”
守卫忙道:“这是七小姐。”
江清和林婵灵虽不曾见过,也听闻南宫世家七小姐——南宫争儿。悉闻她调皮捣蛋,性子与众兄姐大相径庭,是个呆不住的主儿,常把家里弄的鸡飞狗跳。
“喂,我跟你说话呢!”七小姐质问:“还有,你是谁,我都没见过!”
守卫道:“七小姐,这二位是来拜见大庄主的。”
七小姐叉腰瞧着两人:“找爹爹的?”又问道:“你们是谁呀,找爹爹干嘛?”
江清不理会她,凑近林婵灵问:“姐,舅舅的女儿该叫我们什么啊?”
林婵灵:“应该是表姐表哥吧,不过娘亲说要叫我们表叔和表姑。”
南宫争儿叫道:“嘿!什么表姑表叔,你们到底是谁,敢讨我便宜!”
江清道:“我们是你爹爹姐姐的儿子和女儿,照辈分,你就该叫我们一声表叔表姑!”
南宫争儿道:“我...我才不叫!”她叫道:“你们把我毽子弄丢了,我才不叫!”说完就跑了。
守卫躬身道:“二位,请跟我来。”
这南宫世家果真是气派至极,从外廊走到主楼腿都要走酸,守卫说:“请二位在此等候,容我进去通报。”
江清答道:“好。”
过了盏茶功夫,一个中年男子顺着主楼石梯跑下来。瞧他满脸喜色,看见二人立马迎上前来:“可是月近,婵灵啊?”
这中年男子却是南宫羽林无疑了,两人立马行个晚辈礼:“舅舅好。”
南宫羽林笑道:“哈哈哈,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了。”他拉住两人朝主楼拉去:“来,进来说话,舅舅好久不见你们啦,哈哈哈...”
主楼廊道站的另一个男人,手里捧住一卷竹简,腰脊挺拔,丰神如玉。他合了竹简右手拿了背在腰后,左手卷住袖口置于肚下,笑道:“大庄主,这二位小友是?”
南宫羽林喜色不变,瞧他一眼,笑答:“这是我外甥和外甥女,许久未见,要好好说话。”拉着二人进了主楼。
男人扬起秋眉,低头浅笑:“立春的那只雀儿不知哪儿去了。”他将书简置在廊道石栏上,早晨刚下过细雨,雨雾滴在竹简里不知会不会潮了。
南宫羽林倒来两杯上好的普洱:“来,月近,婵灵。”
江清暗想:“普洱的价格可是寸克寸金啊,好大手笔。”
一年为茶,三年为药,七年为宝。
普洱出自云南,年份久的普洱更是千金难求。本没有这般昂贵,只因当今陛下好饮此茶,因而成了贡茶。
金丝楠龙雕千叶熏香盒里散出淡气,他吸吸鼻子,又想道:“这木盒里燃的应该是麝香吧,啧啧啧...”
麝香也是一种药材,又名寸香、元寸、当门子、臭子、香脐子。价格极为昂贵,非富甲商人或朝中大员才用的起。
可江清却不怎么喜欢这味道,总觉得有些苦了,闻久了头疼。
南宫羽林道:“月近啊,看什么呢?左顾右盼的。”
江清:“从未来过舅舅家,心里好奇。”
南宫羽林笑道:“哈哈哈,不差这会儿,你们就留在家里,好好玩玩。”
江清:“谢谢舅舅。”
南宫羽林仔细打量他,说道:“上回见月近才十二三岁吧?这三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了,已经是小大人儿了啊,哈哈哈哈。”
江清笑道:“舅舅还是那样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啊。”
南宫羽林大笑:“哈哈哈哈,小家伙,嘴巴还挺甜,哈哈哈。”他拍拍江清脑袋,说道:“半年前姐夫信里说你离了家门去闯荡江湖了,我当时可吓了一跳,十五六岁的小屁孩闯荡哪门子江湖啊?”他伸手捏捏江清肩膀,手臂,手腕,点头道:“现在看来,也不必太过担心,功夫学的倒是不错。”
江清笑道:“哈哈,舅舅,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哪敢万里独行啊。”
南宫羽林拍他肩膀,笑道:“小家伙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他鼓励道:“你从小聪明,悟性过人,成气候是迟早的事。”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需记住,修行要一步一步,你天资过人,切莫懈怠大意。”
江清点头:“舅舅放心,月近记住了。”
南宫羽林道:“好。”他坐回椅上,喝下一口茶,问道:“对了,付前辈身子可还硬朗?”
林婵灵道:“舅舅说的是付爷爷吧,他身体很好。”
南宫羽林点头,瞧着林婵灵突然笑道:“婵灵也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了,可有中意的儿郎啊?”
林婵灵是女儿家,提起情爱婚配之事难免羞涩不好意思。红了脸说道:“还没有。”
“要抓紧呐,我南宫世家倒有几个好儿郎,你若看上哪个,不要羞于启齿错过姻缘。尽管跟舅舅说,舅舅替你说媒!”
林婵灵红着脸点头不答,南宫羽林大笑,瞧着江清笑问:“月近,你呢,可有中意的姑娘啊?”
江清摇头:“呃...还没有。”
南宫羽林道:“也是,你年纪还小。”他眼睛一亮,低声道:“我这儿倒是有个与你良配,性子也与你相像!”
江清问:“谁啊?”
南宫羽林道:“我女儿,南宫争儿。”。
江清和林婵灵惊愕出声:“啊?!”
“爹爹,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