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琼花向来是哪怕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温柔受一丁点伤害,这人一刀毫不留情的砍下去,对丝毫不会武功的温柔来说岂止是伤害,简直会劈成两半。
武琼花想都不敢想,毫不犹豫的大喝一声:“小子找死!”
一撮毛之所以提议灭口,就是因为临走时回头对温柔那一瞥,才恍然发现温柔的美,竟然像桃花般鲜艳。所以他想杀死武琼花,这桃花般的女人就无疑是属于他的了。
他眼见同伴毫无怜香惜玉的一刀砍去,心中比武琼花还急,想要阻止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就在他这一分神之际,武琼花一脚踢来,立时将他踢得向那人撞去。
这房间本来就这么大,几乎都没有距离感,一撮毛被武琼花一脚踢得撞在那人身上,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死狗般滚倒在地。
一撮毛恼羞成怒,忍痛爬了起来,大叫道:“老大,这小子杀了我们的兄弟!”老大在外早瞧见了,透着火光见手下死得嘴巴歪裂,瞳孔发涨,有点不像是撞死的,心中不禁起疑:“你奶奶个脚,未必对方有高手躲在暗处偷袭?”
本来刚才发射飞针袭击豹子的,他就看出不是这小丫头做的,现在更加确定了。他往温柔望去,见温柔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似乎不像是个会武之人,难道这隐藏的高手是躲在外面?
他这一犹疑,又听一撮毛惊恐的叫道:“老大,妖术,妖……术……”他吃了一惊,抬眼望去,只见一撮毛和两个同伴都木桩般的浺在那里,就好像中了定身术一样。
武琼花泰然自若的拍拍手,根本不再理会旁人,径直走到温柔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温声道:“柔儿,你没事吧!”温柔脸色发白,弱弱的道:“我……没事!”武琼花这才转过头来望着门外的老大,冷冷道:“你们是不是还不想滚?”
老大哪曾见过有人对他这样说话,就好像一个善良的人在训斥一头猪,让他勃然大怒,吼道:“你奶奶个脚,老子就不滚,咋的?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一撮毛神色恐惧的道:“老大小心,他……他会妖术……”老大一愣,他还正疑惑着他们怎么不能动了呢,连忙问道:“什么妖术?”一撮毛道:“也不知道,只晓得刚才这小子在我们……身上随便一拍,我们就……就不能动了都,老大快救我……”
老大有些不相信,但看着一撮毛那欲哭无泪的样儿又不似作假,便也戒备了些,瞪着武琼花道:“你……这是什么妖术?”武琼花道:“我干嘛要告诉你,你还是滚吧,别再烦我了。我已经够忍你们的了!”老大气的七窍生烟,这太不把老子瞧在眼里了,怒道:“忍你ma个头,你奶奶个脚,老子还忍不了你呢!”“呼”的一声,一钩就往武琼花咽喉钩去。
武琼花抱着温柔一闪便露出一个空挡,老大这一钩下去,铁钩横扫的弧度本来就非常大,又带着巨大的恨意,铁钩余势未衰,立时就钩在那其中一个被定住身子的汉子半边脸上。
那汉子痛得一声惨叫,吊在钩子上不住的抽搐。老大回钩一带,这汉子半边脸立时撕裂开,痛得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晕死过去。
温柔吓得伏在武琼花怀里,娇弱的身躯已不住地颤抖。武琼花在她耳边宽慰着道:“柔儿没事!柔儿没事!”那白衣少女在门口也看得心惊肉跳,故意大声对押着她的豹子说道:“看到没有,你们老大最讨厌没用的人,三个人打一个都打不赢,所以他肯定是想一个一个钩死算了,免得吃闲饭浪费钱。”
豹子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一撮毛和另一个同伴无疑也听到了这话,顿时吓个半死,哆嗦道:“老……老大,你……你……小心些……”
老大气得脸色发黑,回头吼道:“死豹子,你奶奶个脚,你就不会封住她的嘴巴没?”豹子连忙道:“是……是……”撕了块衣袖就要往白衣少女嘴里塞。
白衣少女知道这要是一被封上嘴巴,要再想房间里那个刚才还同床摸过自己胸的男人来救自己肯定就没指望了,更别说指望别人来救了,只怕这会楼下院子里连个鬼影子也没有,都被吓得躲到被窝里撅着屁股瑟瑟发抖,谁还敢出来多事?她小心思儿转得飞快,连忙冲豹子叫道:“等等,我有话说。”
豹子僵住手,疑惑道:“你要说什么?”白衣少女乌黑的眼珠的溜溜的转,脑海里飞快的想起这些天逃跑路上所见所闻,忽地眼光一亮,连忙望着武琼花,说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吗?”豹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疑心道:“他是谁?怎么,你知道?”
白衣少女“哼”着挺得意,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不知道吧,那我就告诉你们,他就是……他就是……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三江照明月,末路有琼花’你们没听说吗?那个‘末路有琼花’的武琼花指的就是他了!”趁着豹子一头雾水,白衣少女只得又加重语气,接着吹嘘道:“当然,他还有一个更有名的绰号,叫什么‘一剑穿七雄’的也是他!”等她把一连串的名号说完,心下又不住的咕咚:“一个大男人怎么叫这样女里女气的名字,也太没男子汉气概了,有机会我非得问问他这名字咋起的。”
豹子听了不禁脸色大变,怀疑的望了一眼正与老大打得不可开交的武琼花,恐吓道:“臭丫头,你肯定是瞎说的,这小子怎么可能是武琼花。”白衣少女冷笑道:“你不信?嘿嘿……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武琼花是我的结义大哥,那‘三江照明月’的左明月也是我二哥,我这次来这里就是准备投奔我大哥二哥的,你们如今想抓我,还得问我大哥同不同意呢!”说着她还忍不住狐假虎威的干笑两声。
豹子和几个手下听得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久处西北,但江湖上有关这武琼花和左明月的大名他们都是听说过的。特别是三年前,武琼花孤身一人雁门关外决战七大派高手,更是在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
至于什么“一剑穿七雄”,自然是白衣少女胡乱瞎掰的。不过当年七大派高手尽数死在武琼花手里,虽然没有人看见,但这基本已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因此白衣少女这么一吹,他们自然是信的。想着眼前这个青年男子当年一剑穿杀七大高手是多么可怕的手段,难怪一撮毛说他有妖术呢。他们愈想愈怕,忍不住心里一片凉嗦嗦的。
白衣少女见唬住了对方,更加自鸣得意,又道:“不过你们也别害怕,也尽管放心好了。想当年那七个什么什么的人虽然得罪了我大哥,但我大哥可是老好人了,也只不过是将他们约到雁门关外,然后再用一把剑把他们窜糖葫芦窜儿似的窜起来而已。你看多好的心啊!”
豹子听得心惊肉跳,心说我的老天,把人窜成窜儿,这还叫好心,要是不好心起来,那还不得剥皮抽筋?他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个情形,但见老大半天都没能钩死武琼花,显然这武琼花的武功并不比老大差,他本来又性子多疑,白衣少女说的更是有板有眼,他越想便越发觉得这年轻人可能真是武琼花了。顿时直冒冷汗,叫道:“老大,他……”一个他字还没出口,便听得又是一声惨叫。
豹子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老大的钩子正血淋淋的钩在另一名汉子的肚子上,直痛得那汉子杀猪般的嚎叫。老大杀出了兽xìng,也不管这名手下死活,将钩子用力一扯,顿时将那大汉的肚子钩出一条宽大口子,滚烫的肠子什么的哗啦一下,跟倒猪肠似的和着血水全淌了出来。
旁边的一撮毛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跟那白衣少女说的那样,自己也会落得跟两个同伴一般惨不忍睹的下场。他想晕死也晕不死,一时欲哭无泪,叫爹无娘,眼见老大越杀越狂,身前身后全是呼呼生风的钩影,只骇得尿都崩了出来,哭叫道:“老大……别钩……钩着我,老大……别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