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位于洛阳城西,创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兴建的第一座官办寺院,有中国佛教的“祖庭”之称,在中国佛教历史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自曹魏嘉平二年(公元250年),印度高僧昙柯迦罗来到白马寺。此时佛教也从深宫走进了市井民间。曹魏甘露五年(公元260年),一场受戒仪式在白马寺举行,这是一个注定要深深印刻在中国佛教史上的事件,出现了官方记载的中国汉地第一位正式受过比丘戒的出家人。自此,儒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古老传统被打破了。
而此时已经过了40年,虽然出家人依旧不多,但是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之中,佛家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多,这白马寺也成为了洛阳城内非常热闹的一地方。
“看来还真找对人了!”马玉感叹一声,这个石勒,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却是人精,对这些达官贵人的身份或许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但是和这些府中的奴仆丫鬟们却是自来熟,打探出不少消息。
祁弘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早已被马玉一次次的表演所震撼和折服,对他是五体拜服,就差膜拜了!
若不是对马玉身份知晓非常清楚,连祁弘自己都认为他是大仙了,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能认得他的籍贯、连小名都知道,这不是仙人是什么?
看到马玉对这石勒是如此地看中,祁弘内心深处甚至是有一点嫉妒之意。但是想到他对一个胡人都是如此这般礼贤下士,这真是明主,这真是跟对人了啊!
不过这花钱却是太大方了!
此行王公虽然给了一大笔盘缠,但是花费地方太多,足足100多人的吃喝,这样的大手大脚,只怕是撑不住多长时间,总不能让这个曾经的皇太子向自己的下属化缘吧?丢不起那人!
却见远处隐约传来驼铃声,石勒大喜,连忙跑出巷口一看,果真是有牛车,看这方向正是直奔此地而来。
这牛车虽然装饰而一般,但是排场却是非常大,不仅前方有两精壮护卫开路,两个壮汉赶车,后面还跟着四名丫鬟,四名护卫。
马玉看到车队靠近,连忙低下头来站在了路边黄瓜摊上。
“这就是这家府中的牛车!”石勒大喜道,接着就抱起一筐黄瓜,兴奋地小跑着跟在了车队后面,他手中掏出了两根又大又粗又新鲜的黄瓜炫耀着喊道,“姐儿们,新鲜的胡瓜,要不要尝一尝,来两根!”
领头的护卫大吼一声,“滚!”
看到他们凶狠的模样,还有腰间挂着的长刀,石勒自然只能卖了笑脸,主动离的远一点。
车后那几个丫鬟们却是嘿嘿笑了起来,洛阳城内治安自然是非常好,况且这已经到了王府门口,这些人的心也放开了许多,几个人小声议论叽叽喳喳,更有胆大的丫鬟对着石勒使眼色道,“不要走!我们待会出来买!”
“刚刚那姐儿对我笑了!她已经在我这里买了好几次胡瓜了!”石勒对马玉谄媚道,非常害怕马玉突然改变注意。
他们等待的时间果真不长,牛车进入府中时间不长后,就有几个丫鬟走了出来,直奔石勒的竹筐去,开始了挑挑拣拣,顿时一阵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传来。
石勒怎么放弃这难得机会,自来熟的性格立即释放,“姐儿们,都累了吧,可以先尝尝,先尝后买!”
“看这几根真是又长又粗又鲜嫩,又补水又养颜!”石勒非常大方地每个丫鬟都送了一根最好的胡瓜,他平日当然没有这么大方,但是接了这单大生意,自然是大方了许多,同时装作非常自然地好奇问道,“刚刚牛车里那位是夫人还是小娘子呢?”
这几个丫鬟想不到这小胡人如此大方,她们也不客气,只是吃人嘴软,况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是二娘子!”
“还是前太……”一个丫鬟嘴快还要开口,就被另一个人打住了!
“看你的大嘴巴!胡瓜也堵不住你的嘴!”另一个丫鬟嘲讽道。
“有新上市的嫩莲藕吗?”又有一丫悄声鬟问道。
石勒连忙接过话茬,“明天小的带过来,一定有!”又很自然地问道,“明日姐儿们还跟二娘子一起去白马寺祈福吗?”
“去!这几天每日都去!”
“那小的还在这个时辰,就在这里等姐儿们啊,不见不散!”
“记住一定要最嫩的,也不能太粗,要非常干净,没有淤泥!”这个丫鬟又嘱咐一句。
另一个丫鬟却是嘲笑道,“想不到你现在都这么重口了?”
“又透气,还又能漏水,当然最棒了!比这老胡瓜要好用的多!”
“可这胡瓜软硬大小都合适啊!”
“哈哈哈!”
“你们几个在笑什么?成何体统?还不快快回去!尚书府门口变成了菜市口,还不快离开!你们这几个小贩还不走,否则喊来官差,将你的全部身家连人一起关进大牢!”
突然又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侍女走了出来,一身红衣,看衣服要比这几个丫鬟华丽鲜艳多了,刚刚车后面也没见过此人,看来这位应该是级别比较高的侍女了,够资格座进牛车了。
这几个丫鬟果然很怕她,连忙交了钱,拿了胡瓜就快步离开,再也不敢吭一声。
石勒也连忙挑起担子,以最快速度离开,不敢在这里多待一息的时间。
却见这红衣侍女又大喝一声,“谁叫你离开了?”
接着非常高傲道,“这里的胡瓜,我全包了,都送到后厨吧!”
“你!”这红衣丫鬟突然指着数米开外埋头整理胡瓜的马玉指手画脚道,“跟我走,给我送到后厨去!”
祁弘大惊,就要拉出马玉,这太冒险,若是暴露出了身份,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祁弘即使是再勇猛,也无法单人硬闯这尚书府!
况且他们已经打探出最重要的消息,明日只要在白马寺等候着,自然就能见到太子妃,何必这个时候以身涉险。
马玉摆了摆手,非常自信迈开腿去,这王衍怎么说也是自己便宜岳父,他和王浚同样是墙头草两边靠的老狐狸。即使是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相信以王衍胆小怕事,明哲保身的性格,绝对只会老老实实地将自己送走,当做从没有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