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终于是将马玉叫醒。
晨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房间内已经大亮,马玉认真打量身旁这个女子。
他也终于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事,马玉也终于也看清了这女人的面容。
“粉黛弛落,发乱钗脱!”香汗淋漓,破坏了粉黛妆容,头发凌乱,发髻脱落。洗尽这非常时尚的浓妆后,马玉这才注意到王溧虽然满脸青涩,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经算是看到过这么多宫女之中最漂亮的美人了,绝对是祸水级的红颜。
晋初这个时代,虽然有十年的太康之治,年富力强的司马炎统一全国后,迎来难得的经济繁荣发展的太平盛世,但是相对于后世那些盛世相比,受制于生产力的限制,老百姓生活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况且现在太康之治早已过了十多年,现在天下又有毗邻大乱之势,中原各地冰雪、旱灾、水灾、瘟疫、蝗虫等灾情每年不断,流民四处讨生活,边疆四处有胡人和流民造反,朝廷内斗严重,四方盗贼冒起。
和社会上那些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民女相比,既然能选入宫中为侍女,自然是容貌上还算的过去,但是以马玉现代人的审美观,这些宫女也只能算是勉强够看看,不算是污目了。
而这王溧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虽然是庶女,从小也是衣穿不愁,享受过良好的教育,没吃过什么苦头。这一身白脂玉般的皮肤,真是个尤物啊!
王溧也被马玉的动静吵醒,依旧是慵懒地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眉角不经意间上翘,十分妩媚动人,宽宽厚厚的嘴唇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看上去又是天生的萌萌哒。
“这……”马玉内心真是唏嘘不已。昨晚由于王溧非常时尚正式的晓霞妆,僵尸一般的面容,再加上灯光昏暗,马玉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觉得她身材消瘦,举手投足之间稚气未脱,但也算是亭亭玉立,但此刻却发现,竟是个十足的美人,或者说长的比较有特色,让人很容易记住的女人。
他原以为王浚只是敷衍,随便挑个女儿,只要不是坦克车,马玉已经非常满意了。枣嵩只是吹牛,非常客套地夸奖两句,“自己这位小姨子,虽然是庶出,但是岳父的掌上明珠,从小花费无数精力培养,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现在来看,枣嵩算是并没有夸大,难怪看自己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王浚为了巴结自己,为自己将来铺好后路,也算是下了大本钱。
马玉努力地回想脑海中的历史,司马遹死后,王浚很快出镇北境,他为了立足自保而以通婚向外族交好。看来这个王溧就是他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不过现在是被自己抢了彩头。
这个时代,非常注重出身,王溧只是庶出,在王浚的眼中,就是要将她的价值利用最大化,本质上和家中豢养的伎女没多大区别。
马玉此刻已经猜测出,在真实的历史上,王溧两年后,她将嫁入段氏鲜卑,成为段氏鲜卑首领段务勿尘的女人。
虽然历史上已经找不到她的名讳,但是从年龄推测上来看,现在看来,王溧无疑是最符合嫁给段务勿尘条件的王浚女儿。
自汉朝和亲以来,北方游牧民族对中原王朝的女人具有天生的狂热向往,现在内迁五部匈奴更是高傲地认为是汉朝后裔,以刘氏为姓。
鲜卑是东胡一支,开化要比匈奴晚的多,面对中原天朝上国的民族,更是有种天生的自卑,王溧虽然是庶女,但毕竟是名满天下的豪门贵族太原王氏之女,这可是仅次于皇朝公主的存在。
段务勿尘感到无比的荣耀,从此甘心为王浚驱使,成为他的爪牙,横行幽燕地区的最大助力。
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因为王溧的背景身份,她本身就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早已经将段务勿尘迷得神魂颠倒。
段务勿尘之子段疾陆眷、段匹磾、段文鸯等人,皆是当时名将,勇猛异常。而现在自己竟然无意间抢了段务勿尘的女人,历史就这样发生改变。
“感谢博陵公美意,本王将来绝不会忘记今日之恩!”马玉很快再次陷入温柔乡中,为了感谢王浚大恩,只能不停加速加速再加速。
马玉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人,什么立后大话当然不能随便拍马屁说出来,虽然现在太子妃已经被王衍领回家了,王衍已经上表主动要求离婚,法律上算是和王惠风没了关系,但是这时代非常讲究出身,王溧不过是庶女,除非王浚主动收她为嫡女,否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
“此人这几日真的就是看看书习字,玩弹弓?”博陵公府上正堂内,王浚向枣嵩问道。
枣嵩连忙点头,接着又支支吾吾道,“不过这几日,和溧妹是如胶似漆,容光焕发……这些功课都荒废了许多!”
王浚冷哼一声,“本公是看他无任何异心,又是这么识抬举,这才将溧儿嫁他为妾!若是将原以为改性了,现在依旧是色胚一个,在东宫时候的本性又暴露了!若是换了其他几位姑娘,只怕现在还能下了床吗?只可惜我的溧儿,若是将来将他送给贾后,她连守活寡的机会都没有了!”
“溧儿今年刚及笄,还未曾找到合适人家。虽然是庶出,容貌也比不上几位姐姐妹妹,但本公一向是一视同仁,正准备待价而沽。嫁给他为妾,现在看来要么是一场天大的富贵,要么就是和他做一处同命鸳鸯,身死异处!”王浚接着又感慨不已。
“洛阳传来的消息已经证实,这个贾南风真是胆大包天。不仅宫内,甚至皇城内外都知道她的荒淫之事,也只有当今圣上天生不惠,还被被埋在鼓中!而这赵王和孙秀果真和宫门几位禁军将领守卫来往密切,频频走动,借助为太子复仇之名,暗中到处招揽人心,现在东宫除了那几位刚刚被释放的文臣,绝大多数武将和士卒都依附了司马伦,看来他们真是要很快起事了,可惜贾后却没有任何觉察。”
“现在贾南风是骑虎难下,有苦难言,宫城内外传说太子殒命和金蝉脱壳等各种各样的消息层出不绝,贾氏现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搜寻抓捕失踪的废太子,从洛阳到许昌,这一路沿线,有无数禁军和卡口搜查。”枣嵩小心谨慎地汇报着得到的消息。
王浚面色兴奋感叹道,“这一切真是如他所说,司马遹在洛阳的势力果真不小。贾南风更是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事情,看来贾氏一党,命不久已。他也算是命大,本公虽然囚禁了他,但也无意中救了他一命!当夜他若是逃出了许昌城,现在只怕已经落入了贾后手中。”
“看来他真是具有大气运之人,当夜不仅天象异常,红光入院,而且是四色霞光,紫微星大亮,郭景纯先生占卜观星之术果真天下无双,可惜他志在游历天下,始终是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啊!”
“贾后和太子俩人之间,看来已经有了选择,那岳父大人要放了他?”枣嵩又问道。
“暂时还没到那时候,不到最后,不会轻易地选择,虽然本公最初对其无礼,好在是装糊涂,以老眼昏花为借口,这几日的招待也未曾冷落过,相信有溧儿在从中缠旋……”王浚正在做着国丈爷的美梦,门外家奴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枣嵩呵斥道。
“回禀国公爷,姑爷,门外贾谧贾侍中求见!”家奴上气连着下气急道。
“什么?贾谧?”王浚立即从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