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襄点头回道,申长老给他的确实是验证他们体内蛊毒的药丸,服后有效,说明解药是正确的。
只不过服用解药之初,要用小剂量的药丸验证一下,若是不对,也好尽早发现。
申晟点了点头,明显松了口气,对着这四个兄弟,他还是不忍要他们性命的,既然能救,那就再好不过。
“解药还要几日,你让他们耐心等着吧。”申晟神色复杂的交代了一句,可能是想到昔日之事,有些疲惫。
容离和夏侯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往日之事不可追,心里的创伤,要恢复是很难的。
“我想,他们过不了几日便会有动作,宋尧不是任人宰割的,一旦发现异动,一定会有所防备。”夏侯襄根据四人的神色便能判断出,他们是想要向老爷子表达自己心中悔恨,并弥补往日过错。
所有问题的根源就是宋尧,不难推断出,他们会从宋尧身上开刀。
“那,万一宋尧调动全月华祠的弟子怎么办?咱们这些人…有点少吧。”容离想了想,虽然她家夫君一个能顶一群,可在月华祠还是小心为上,人家都是玩虫子的。
“饿。”
一个软萌的小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申晟、容离、夏侯襄三人瞬间看向木匣——旁边的空盘子。
自打冰蚕进阶后,除了叫了声夏侯襄主子外,其余时间根本不吭声,就在容离以为它只会说‘主子’二字时,它又蹦出个‘饿’字。
桌子上还有给老爷子带来的饭菜,老爷子吃不了多少,容离和夏侯襄都是吃了饭过来的,桌上的菜基本不动。
就在夏侯襄回来之前,盘子里还都是没怎么动过的菜,冰蚕刚喊了声饿,再一回头,盘子里的饭菜已经没了。
桌上的盘子光亮亮的,就连菜汤都没剩。
容离表示自己虽然已经见过几次,可是每次除了震撼,再找不出其他形容词。
这小东西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那么能吃,小小的身子这飞飞那飞飞,不一会儿盘子东西都被吃的精光。
申晟笑着从一旁的丹药瓶中拿出两颗丹药来,冰蚕看见后身上的光韵都亮了几分,明显很是高兴,飞到老爷子手上,抱着丹药就开始啃。
容离靠在夏侯襄身上直感叹,“太能吃了。”
正啃丹药的冰蚕动作一顿,接着一声细小的‘哼’传入在场三人的耳中,冰蚕啃完一颗,抱着另一颗飞回自个儿窝了。
也就是木匣中。
容离摸了摸鼻子,得,她又被嫌弃了。
自打穿来古代,往远了说小黑,往近了说大白,两个小家伙对她都是颇为喜爱的,这还是头一回,容离被小动物嫌弃。
容离也不知道哪儿招小家伙厌弃了,她也没给它起名字不是?
夏侯襄看着怀中郁闷的娘子,不禁在她耳边小声安慰,他会好好教育冰蚕的,好让它早日喜欢上自家娘子。
说完,夏侯襄自己都有点想乐,往日其他小东西缠着离儿,他想尽办法的拦,现在冰蚕不喜欢离儿,他又得想尽办法的帮着劝,怎么这么矛盾呢?
诶,他就是见不得自家娘子烦心。
容离皱了皱鼻子,难不成是同性相斥的缘故?
唔,她回去得看看大白是公是母。
天亮时,夏侯襄和容离回了趟董家别院,凤九玄这次的待遇不错,没被夹回来,凤九玄对此表示由衷的感谢。
一进别院,就听到一陌生姑娘的大吼声,“你给我出来!”
容离和夏侯襄一愣,这是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去了内院,小院子里有坐石凳上的、有坐花坛上的、还有坐小板凳上的,大家手拿瓜子,满面笑容,吧唧吧唧嗑个不停,间或离的近的二人低笑耳语一番。
整个小院温馨和谐,大家都看向一处。
那里,顾芸正‘咣咣’砸门,并叉腰大吼,“躲着我算什么男人,快点出来!”
嘿,这到稀奇了。
容离和夏侯襄在月华祠比较忙,这段时间没回来,自打上回猜透顾芸身份后,就不知云耀和顾芸发展如何了。
现在看顾芸在,那之前云耀应该就是和人家买面人儿去了。
那俩人应该挺好啊,现在这是闹哪出?
这次回来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没让小黑通知,现在夫妻俩带着凤九玄回来,小院里都在看热闹,愣是没人发现多了仨人。
容离拉着夏侯襄过去,一拍温婉,给她吓一跳,回头见是容离便直拍胸脯,“怎么回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容离嘿嘿一乐,指了指顾芸,“什么情况?”
“你还不知道呢…”一说这个,温婉来劲了,拉着她坐下,赶紧给容离科普,“芸娘前些日子向小五表明心意了。”
容离眼睛瞪的铜铃大。
温婉一指容离,“我当时也这表情。”
相当震撼呀。
这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前段日子云耀和顾芸算是建立了基础革命友谊,云耀也从顾芸这儿知道不少苗疆小常识。
顾芸生性单纯,对于情爱这些东西比较朦胧,本来俩人玩的挺好,云耀因为前些日子在苗疆逛的多,对于苗疆的街道还算熟悉,顾芸想去哪儿了,他便带着。
有一日实在没地儿去,闲着又无聊,云耀就把顾芸给带到茶馆了。
茶馆中必有说书先生,苗疆也不例外,云耀经过观察,直接挑了家客流量最大的。
他的原因简单粗暴,这么多人听,说书先生一定说的很好,不然不能这么红火不是?
坐下点了茶,待说书先生到时,云耀和顾芸都嗑上瓜子了。
说书先生的嘴可了不得,一本故事起承转合、悲欢离合全都出自他的一张嘴。
因为苗疆独特的风俗,对女子要求并不严格,而且有的更是女子当家,一个茶馆中,女客竟占了大部分。
也不是每天如此,只不过这家茶馆有个习惯,新书的书目会提前张贴出来,若有兴趣,到了正日子来便是。 今日所说的,正是那缠绵悱恻的话本《牡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