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多想,康小颜就气的啪的挂断电话,苏羽儿站起来,“怎么了?”
“肖宴馨跟我妈打电话了!”说着这个就气,康小颜脚尖在草坪上一下下的碾。
苏羽儿眉头皱紧,“你妈妈骂你了?估计是她不清楚情况吧,你也别太激动,好好跟你妈妈解释。”
顿了下说:“最好早点让肖宴馨去检查。”
康小颜把手机扔兜里,眼里浮起恶魔的算计。
“本来我还想着这事儿好好解决,既然她这么颠倒黑白,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苏羽儿看她神色,忍不住抖了抖,“你想做什么?”
康小颜凑近她,“需要你家亲爱的帮忙了。”
苏羽儿,“……”
康小颜说的帮忙就是让皇甫夙寒把肖宴馨撞她的监控找出来,她要告肖宴馨。
当然,肖宴馨不可能真的进监狱,肖家丢不起这个人。
而她只是要让肖家人强制性的让肖宴馨去检查。
她想过了,就算她告诉三婶,让三婶带肖宴馨去检查,肖宴馨也一定不愿意,并且还会折腾出很多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她来。
苏羽儿懂康小颜的意思,她非常赞同她这个做法。
但这种事,史博就可以。
苏羽儿直接对史博说,把今天的监控调出来给康小颜。
史博没拒绝,拿起手机打电话。
不过一会,他就说,“十分钟会发给我。”
康小颜听见啧啧两声,对苏羽儿竖大拇指,“牛掰!”
两人没有再玩的兴趣了,在史博把监控传给她的时候她就对苏羽儿告别。
告一个人,还是堂妹,总是需要准备很多东西的不是?
苏羽儿看着康小颜做出租离开,到再也看不见,对史博说:“我们回去吧。”
“好的。”
车子没直接回庄园,而是回了皇甫夙寒的公司。
她刚刚接到皇甫夙寒的电话,皇甫夙寒问她回来没有,如果回来了就去他的公司,他晚上和她一起回庄园接皇甫一诺。
把皇甫一诺放到庄园,苏羽儿非常放心,所以晚几个小时也没事。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史博领着苏羽儿乘总裁专用电梯上去,很快,苏羽儿来到皇甫夙寒的办公室。
对这里她已经很熟悉,史博把她送进去后就离开。
苏羽儿走进去,一眼便看见坐在大班椅上的皇甫夙寒。
他脱了西装,穿着白色的衬衫,身上暗黑的气质一下被敛尽,变的清冷,高贵。
苏羽儿觉得皇甫夙寒穿白衬衫比穿黑衬衫好看呢。
皇甫夙寒从电脑屏幕上转眸,便看见扬唇朝她走来的人。
她似乎很开心。
嗯,开心就好。
苏羽儿背着手过去,看看偌大的办公桌上凌乱的放着的各种文件,她眨眼,“大总裁,需要我帮忙吗?”
皇甫夙寒挑眉,朝她伸手,“过来。”
苏羽儿看一眼他摊开的掌心,调皮的说:“大总裁要干嘛?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就好了。”
这时,爽朗的笑声突然传来。
苏羽儿愣了。
这办公室里除了她和皇甫夙寒还有别人?
苏羽儿看向四周,找这个人藏在哪,她竟然没发现。
边找边说:“皇甫夙寒,你现在是要吓我吗?”
皇甫夙寒无奈的揉眉心。
小女人调皮起来也是没办法。
这时,那声音再次传来,“羽儿,是我。”
这次苏羽儿听清楚了。
是查尔德。
而且这声音就是从桌子下传来。
苏羽儿立刻朝电脑屏幕看,果真,一张上了年纪却依然拥有着独有魅力的查尔德在看着他。
他很愉悦,脸上是爽朗的笑,眼角的褶子挤在一起,看着一点都不老,反而更有味道了。
老男人的味道。
“是您啊,你手臂伤的伤好了吗?”
看着查尔德的笑,苏羽儿整个人都放松,一种无言的开心在心里漫开。
查尔德在电脑里看着苏羽儿,那甜甜的笑,弯弯的月眉,笑的像皇甫一诺。
他眼里的神色愈发柔和了,“好了,别担心,我身体很好。”
苏羽儿无奈,“身体好也不能瞎折腾呀。”
查尔德看她眼里的笑,听着她声音里的关心,说:“好,听你的,我会好好注意自己身体的。”
说着,他看向苏羽儿身旁,“绵绵呢?没在你身边?”
他想看看他的外孙女。
苏羽儿一直站着,皇甫夙寒起身,把她按到椅子上,自己走开。
苏羽儿看一眼皇甫夙寒,顺势坐下,“在她爷爷那呢,每次在她爷爷那玩,早把我忘了。”
查尔德眼里浮起羡慕,他也想绵绵来他身边和他一起玩。
但不行,现在不行。
他身边还有危险,他不能把她们置身在危险中。
两人又说了会话,有人来找查尔德,苏羽儿说:“您忙,等你有时间了咱们再聊。”
查尔德柔声,“好。”
挂断视频,查尔德看向来人,脸上神色在瞬间变化,“查到了?”
图斯低头,“查到了,但他自杀了。”
查尔德冷笑,“自杀?他以为自杀我就会放过他?”
图斯说:“他家人已经在费罗恩手上,他只有这样做才能保全他家人。”
所以,青鹏才会把他的行踪泄露给费罗恩。
查尔德才会遇刺。
查尔德皱眉,“家人?他什么时候有家人?”
“在外面的一个女人和孩子。”
女人,孩子……
查尔德眼前浮起一张即使时间过去也依旧年轻的人,很快,这年轻的脸变成苏羽儿,皇甫一诺。
好久,他说:“把人救出来。”
图斯突然看着他,从来都木讷的脸有了别的神色。
这是第一次,先生仁慈。
这边,苏羽儿挂断视频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
这一天的时间又快结束了。
看向前方,皇甫夙寒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打电话,身体站的笔直,落日余晖落在他身上,看着那么的俊雅高贵。
苏羽儿坐直身体,手撑在办公桌上痴迷的看着皇甫夙寒。
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厌。
皇甫夙寒察觉到苏羽儿的注视,身形微侧,视线便落在苏羽儿笑眯眯的脸上,像太阳花,开的极灿烂。
快五点的时候苏羽儿和皇甫夙寒离开公司去庄园,坐在车上,外面的景物飞逝,皇甫夙寒拿着她的手把玩,声音清沉,“今天做了什么?”
苏羽儿发现现在皇甫夙寒有个习惯,她只要不是和他出去,回来了他都要问她做了什么。
苏羽儿倒不觉得皇甫夙寒这是管着她,监视她什么的,她反而觉得这样很好。
他不爱说话,那就她说,他听。
苏羽儿便把今天和康小颜在外面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皇甫夙寒,当然,吃了多少串串就算了。
说完,苏羽儿抓住皇甫夙寒的手,说:“肖宴馨真的好过分,要是我我也会很生气。”
皇甫夙寒看她脸上当真浮起生气,轻按了下她的手背,低声,“生气了?”
苏羽儿点头,“当时就生气,肖宴馨真的,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人。”
说着,她想起什么,转头面对皇甫夙寒说:“这次小颜要告她,强制性的让她去检查,我估计十有八九她都有精神病。”
说话间,苏羽儿眼里浮起担忧。
窗外的光投射进来,皇甫夙寒便刚好看见她紧皱眉头,犹豫不决的模样,眸子微眯,“覃睿菱和肖宴馨的关系并不好。”
苏羽儿顿时一僵,唇抿的紧紧的,不再说话。
皇甫夙寒松开她的手,揽过她的腰,把她陇进怀里,低声,“肖宴馨十五岁以前不是这样。”
轻慢的口吻,像在说故事,苏羽儿却一下抓紧皇甫夙寒的衬衫。
皇甫夙寒握住怀里人的手,继续说:“当时,肖宴馨还不知道自己不是覃睿菱亲生的,她的性子也就是骄纵了些,和习菲玲差不多。”
习菲玲,苏羽儿咬唇,她很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皇甫夙寒声音平稳,没有任何变化,“十五岁后,她意外知道自己的身世,性情大变,处处和覃睿菱作对。”
“最严重的一次是她谎称自己被绑架,让覃睿菱去救她。”
苏羽儿已然沉浸在故事里,心紧紧的跟着提起,完全忘记了她要恨覃睿菱。
她问,“然后呢?覃睿菱去了吗?”
皇甫夙寒没有因为她的情绪变化而有所改变,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去了,肖宴馨让人把她绑在高楼上,威胁覃睿菱,只能走一个留一个。”
苏羽儿全身紧绷,“她……”
皇甫夙寒说:“覃睿菱去了,和肖宴馨交换。”
苏羽儿手指开始颤抖,皇甫夙寒把她的手包裹,手臂拢的更紧。
“后面呢?这样的话肖宴馨是不是就放过她了。”
苏羽儿想,如果不是皇甫夙寒移开说了‘最严重的一次’这几个字,她怕是不愿意再听下去。
甚至会以为覃睿菱把肖宴馨当亲生女儿,所以才不来找她。
但有了皇甫夙寒最早的这几个字,苏羽儿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果真,皇甫夙寒说:“肖宴馨原本以为覃睿菱不会来救她,更不会和她替换,所以,她准备了枪,要杀了覃睿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