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便也能很好的表示她起身的理由。
侍卫不疑有他,禀报道:
“疫情得到了有效缓解,疫民在喝了阿布大人的药后已经趋于好转。城主已经去探望疫民了。”
倾城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很是晦暗,她解释说:
“那就好。阿布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见他如此,我实在无法再做其他。”她无法离开阿布左右,自也不能去探望灾民。
侍卫看到了王彪对倾城的以礼相待,如今见倾城这副模样,便也劝解道:
“王公子,您的好意我们都理解。阿布大人虽然没了,但您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侍卫似全心为倾城着想,倾城亦十分感动。
倾城想了想,叹息道:
“我再等等他吧,兴许,他还能够醒过来。”她瞥了眼床上装睡的阿布,暗暗松了口气。
侍卫的目光也打量了阿布一番,见阿布的确没有苏醒的痕迹,这才道:
“您,哎……好吧。我就在门外,您有什么事一定叫我。”
“好。”倾城点头,将侍卫松了出去。
然而,侍卫走后,她仍不敢大意。
她小心坐到床榻,将阿布的手托在手中。从侍卫的角度看,倾城似对阿布的昏迷悲痛欲绝。
床榻上的阿布却睁开了眼睛,他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好极了。似有一股暖流从丹田滑过,涌遍全身。这种奇异的感觉他从未经历,却也明白定是倾城在他昏迷期间做了什么,否则他绝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刚才,倾城与侍卫的谈话他听在耳中。按理说,倾城没必要对侍卫隐瞒他的苏醒。那么就是,倾城也发现了这其中有问题。
倾城不着痕迹地对阿布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言。她自己则在身体的阻挡下,在阿布的手心写下一行字:
此处有监视。
阿布顷刻明白了,刚才倾城为什么要对侍卫那样说。看来,这个城主府有问题。
他也学着倾城的动作,在她手心写道:
我被下毒,剧毒。
阿布在喝了掺有毒药的河水后便陷入昏迷,他很快分解出了百姓们中的是一种类似迷药的狼毒。
此毒极其霸道,世间少有。若不是阿布跟随阿南身边已久,怕也不会识得此毒。
狼毒采用极干地的狼毒花采制而成,狼毒花的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必须是炎热之地,且日夜温差巨大。此花成型时间仅有一日,那就是说,如果一日后无人采摘,此毒便炼制不出。
他曾跟阿南法师与戈壁见过此花,但也因为达不到炼制条件,只能放弃。
此毒虽然霸道,却不会致命。
只会让人沉睡,少则三五日,多则一个月。人体呈现假死状态,任凭如何医术了得,也探究不出其中缘由。
想到这里,阿布便想醒来。可就在此时,他发现体内似有一股暗流涌动。
习医多年的他立即明白这是一股剧毒的力量,他立即封锁感官,抑制毒素的流动。若不是倾城之后做了什么,他怕是永远也不会醒来。
倾城还以为阿布是被百姓所中之毒所累,竟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有人对他下毒。
想到自己刚才因甘蔗事件的离开,想必就是那时候阿布被人钻了空子。
阿布见倾城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生怕她为百姓担忧,便继续写道:
百姓之毒,无碍。
倾城感受分明,虽十分疑惑,但阿布既然如此说,那么她便相信百姓没有问题。
而为今之计,他们要速速离开城主府才是。
宁白至今未归,不知他是否赶到军营。他们必须将这些信息告诉舅舅和凤焱,否则军营凶多吉少。
在喀什城内,阿风和善明正在喝酒聊天。
如今有了阿风加入,善明便也不急不躁。
反正最后若完不成任务,还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牵连,他有什么可担心呢?
他整日见阿风一副神在在的模样,干什么要独自操心?
善明能想得开,这是阿风最希望看到的。他虽对异色城势在必得,但若是他与善明之间恼了矛盾,到了大王子哪里还是讨不得好。
“善明将军,我敬您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阿风拿起酒杯,对着善明暧昧一笑,期间流露的全是敬畏之心。
善明什么都好,只是一到了酒桌便忘乎所以。
善明深知自己是什么德行,所以出征时很少喝酒。如今也便是有了阿风的机会,才会肆无忌惮。
“阿风客气了,我还得仰仗您的辐照,将来在大王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善明喝到兴起,不忘恭维几句。
他原先不知道阿风知晓天地之术,故才不放在眼中。如今情形瞬息万变,他也要良禽择木而栖。
阿风虽被恭维,却也不忘回敬道:
“将军义薄云天,与大王感情深厚,是我应该托将军美言才是。”
不过一句好话,他阿风信手拈来。
善明一向认为,在酒桌上是交流感情的最好时机。如今逮住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叹息道:
“阿风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虽跟在大王身边多年,但却也比不过您区区几日。如今大人有了‘天地之术’,只怕在大王心中,我们这些老臣加起来都不如阿风大人已人重要。”
他似是对阿风特别倚重,言语间全是敬佩之意,哄得阿风也很是满意。
但阿风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虽然心中高兴,但他却不会表露,反而对善明道:
“将军客气了,别人我是不知,但将军在大王心中一直都是排名第一的存在。”
“哦?有这等事?”别看善明一副精明模样,但喝起酒来却完全变了性子。
他不知不觉被阿风的话所吸引,阿风也变着法哄他开心,到最后两个人只剩哈哈大笑。
觥筹交错间阿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用狡黠的目光盯着善明的大笑,仿佛一头饿狼令人不寒而栗。已经陷入疯狂境地的善明完全不曾察觉,他开心地跟舞姬们嬉笑打闹,全然没了将军姿态。
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兵卒。兵卒并没有在善明面前停留,而是走到阿风面前贴耳禀报。
阿风不动声色地让小兵离开,自己则又继续与善明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