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天陌的三个巴掌这么一扇,她早已惊吓得两腿发软,连站着都十分困难。但身后跟着那发起狠来二话不说的陈天陌,她也只能一再咬紧牙关,不断地逼迫自己往前走去。
从陈天陌的住宅,到家族存放武器的仓库,距离本就不近,那女人行动又如此缓慢。两人走到目的地的时候,估摸着已是晚上陈时了。
想到自己许久不见的父亲,此时正窝在本该是看管仓库的下人睡觉的简陋地方,陈天陌一阵心酸。心潮澎湃下,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走上前,急切地在仓库大门上敲了几下。
“是谁啊?这么晚了。”
一道带着倦意的苍老声音,从里面传来。听到这个无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陈天陌不由地虎躯一震,心情激荡万分。
伴随着大门打开的沉重响声,武器仓库里的景象,顿时映入陈天陌的眼帘。
仓库深处,一张张架子上,挂满了冰冷锋锐的各种武器。大门一打开,陈天陌便能感觉到一道道冷冽的锋芒,排山倒海地朝他涌来。一张简陋的板床,就那样孤零零地摆在墙角,没有任何其他的家具用品。想到自己的父亲,堂堂陈家的嫡系亲族之一,竟然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住,陈天陌不禁一阵心酸。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陈天陌的父亲——陈凌宇。他的头发灰白相间,好像残絮败柳一样,给人一股苍老的感觉。饱经风霜的脸上,已刻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背部微微佝偻着,有些浑浊的眼睛中,透着几分疲倦与沧桑。
一年不见,自己的父亲日夜操劳下,又老了许多,看上去都不像是只有四十多岁的人。陈天陌不由地鼻头一酸,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爹,我回来了!”
陈凌宇刚刚还在奇怪,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武器仓库。一打开门,看到是自己一年不见的儿子回来了,一下子怔在了原地。片刻后,才用平静的语气缓缓道:“天陌,你回来啦。”
重重地点了点头,陈天陌走上前,和父亲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时候的印象里,宽厚坚实的后背,如今已单薄无力了不少。但,正是这具已有些佝偻的身躯,独自扛起了一个家的重量!
看着眼前已显出老态的父亲,陈天陌有些湿润的眼睛里,盛满了心疼。他轻轻摇了摇头,道:“爹,这些过后再说。现在,先把陈山那狗贼,和这贱婢欺侮你的事给解决了。”
闻言,陈凌宇楞了一下,随即向陈天陌身后望去。看到那脸蛋肿成猪头的女人,吃了一惊,道:“天陌,你怎么把许晴打成这样啊!你现在对着这女人发泄怒火,等明天陈山回来,你可怎么应对得起啊!”
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觉醒不了灵力的陈天陌,在拥有一阶两层灵力的陈山面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啊!到时候,如果陈天陌因为将许晴痛打一顿,而被陈山找麻烦,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绝不愿意看到的。
然而,陈天陌却是自信地一笑,看得陈凌宇有些疑惑地呆了一下。
“放心吧,爹。孩儿敢这么做,当然有孩儿的理由。您就不用做多余的操心了,安心回我们的宅院去住吧。我已经叫这贱婢把她和陈山的所有东西都给拿走了。”
见陈天陌如此自信淡定,陈凌宇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微微颔首道:“嗯。天陌,我们这就回去。等到了我们的家,我们爷俩再好好叙叙旧!”
说罢,父子二人便一同离开了仓库,往属于他们的宅院走去。留下许晴那女人,瘫软在仓库里,无比怨毒地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