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陌和陈以桐两个人的战斗完结后,第一轮的其他对决,就显得有些乏味无趣了。毕竟,这两个实力超群的怪物,在前来参加族会的一众陈家天才中,毫无疑问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过了许久,参加人数最多的第一轮,才终于全部比试完毕了。接下来几轮,陈天陌抽到的对手,都完全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修为最高的,也只是一阶八层巅峰的水平。这么多场对决下来,陈天陌连一个灵术都没使用,不费多少力气,便过五关,斩六将,轻描淡写地闯入了族会的前五十名。
至于暗暗与他隔空对垒的陈以桐,则同样是仗着二阶的灵力和圣堂武士的强悍血统,砍瓜切菜式地将几个对手都给相继击溃,毫无悬念地进入了前五十名。悲惨的是,她的几个对手,都受苦于她泄愤式的凶悍攻势,不仅被淘汰出了族会,还无端受了不轻的伤,只得暗自叫苦。
......
“下一组,陈天陌,陈以桐!”
洪亮的声音,在整个偌大的演武场内陡然响起,如惊雷般,传入了陈天陌和陈以桐的耳中。一瞬间,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骤然抬起头,隔空朝着对方望去,灼灼的眼神中,仿佛藏着千军万马!
寂静,在演武场内迅速蔓延开来。听到了这一场对决的双方名字,在场的众人,都默默地放下了手头的事,转头期待地望向两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着看一场好戏上演。
“果然...真是宿命般的抽签啊。”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有些调笑意味的弧度,陈天陌喃喃自语道,旋即向擂台迈出了步。
得知被分到一组对决后,两人都没有像他人一样,直接纵身一跃上擂台,而是不约而同地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缓缓踏了上去。
每迈出一步,两人的气势便陡然膨胀一分。待到陈天陌和陈以桐终于走上了擂台,默默地相对而立之时,两人的身上,磅礴的气势早已蓬勃而出,宛如瀑布从九天倾泻而下,无声地充斥了整个偌大的演武场!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满心期待着眼看就要爆发的一场旷日大战。包括高台上那些一直沉稳威严的老者,此时都齐刷刷地将目光聚集在擂台上静默而立的一男一女。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几乎令空气都要凝结。演武场内,大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一对没有一丝温度的美眸中,精芒暴闪,冰冷的杀机,如同插在鞘中的刀剑,随时都会然拔出,向陈天陌悍然杀去。陈以桐一双雪白修长的美妙玉手,捏得咯吱作响。泛白的骨节,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力量。
“我想你也料到了,陈天陌,这场族会上,我俩注定会碰上,只是或迟或早的事。你杀了我哥哥的深仇大恨,我正好可以通过这个机会来了结。陈天陌,今时今日,我定要你的狗命留在此地!”
听闻此话,陈天陌竟是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遥遥地看向气得浑身发抖的陈以桐,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淡淡地道:“杀我?你不知道族会不能故意取对手性命么?”
冷哼一声,陈以桐寒霜密布的俏脸上,杀机毕露,冷冷地道:“哼,族规还规定,同族之人,不得自相残杀。你杀我哥的时候,想过族规么?况且,即使没有族规,弑兄之仇,血债血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乖乖受死吧,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脸上的淡然笑意迅速褪去,陈天陌面无表情的面庞上,无尽的怨毒和讥嘲,如潮水般骤然喷涌而出。他的声音中,仿佛都带着森冷的寒意。
“呵呵,好一个弑兄之仇。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很想问问,不光是你和你那个万众瞩目的哥哥,还有这里的这么多‘天才’们。你们对我和我的家人无休止的冷眼与嘲讽、嫌恶与鄙夷、欺压和侮辱,你们都还记得么?还是说,你们都把这些丑恶的行径,当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习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陈以桐满是不屑地傲然娇声道:“谁让你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是个连血统都觉醒不了的天大的笑话呢?我们之间,就是天壤之别。你这种只能赖在最底层的蝼蚁、尘埃,就没有一点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我凭什么不能嘲笑你、侮辱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阴森地冷笑一声,陈天陌满是血丝的双眸中,浓烈的怨毒几乎就要喷涌而出,嘶声道:“弱者就活该承受强者的高人一等和肆意妄为么?强者和弱者,本来就是相对的概念。你们相对以前的我是强者,那么相对其他天资和实力都胜过你们的更强者,你们不也成了弱者?那么在他们面前,你们不也得甘愿受尽屈辱?”
台下的众多年轻天才,听了陈天陌这一席质问式的愤然话语,都被惊得有些愣住了——原本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不驯的早熟少年,此时却像是一个记恨在心、锱铢必报的死小孩。而这一番带着浓烈怨毒和仇恨的言语,与其说是陈天陌这么多年终于等来的控诉和谴责,倒不如说是...对众人的示威和宣战!
当一个如今已经拥有了令人骇然的力量的人,告诉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告诉这个世界,他们施于他身上的屈辱与痛苦,他都还清楚地记得的时候...在场的众人,登时都是后背一阵冰凉!
“所以,陈以桐,你搞错了。这一战,不是给你为你那个到死都不放弃要我命的哥哥报仇的。”猛地抬眼瞪向陈以桐,陈天陌仿佛魔鬼从地狱的牢笼里冲破出来的狰狞眼神,看得她竟是都猛然一个激灵。
“这一战,是我来向你们讨还过去七年的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