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
当‘我爱你’变成‘我爱您’,还是在白觅灵口中说出来的,能不虚假么。
“那没办法,您说虚假就虚假吧。”
本来白觅灵也不指望桀辰渝能感受到什么真心。
她被桀辰渝放到一边坐着,看着桀辰渝弹起钢琴来。
话说...这个男人一般不碰钢琴的,怎么今天看她弹一下,就起兴趣了?
“你回去吧。”
白觅灵咬咬牙,又不是弹给她听的?桀辰渝很好,他可以!走就走!
“呐,晚安。”
哼,早晚要命令桀辰渝弹钢琴给她听!
这夜,沥沥下起了小雨。
白觅灵走在路上,觉得这雨下的可能越来越大,她要赶紧回家了。
希望不会被淋成落汤鸡。
顺利打到车,雨果真越来越大,当回到小区,天空开始打雷。
轰鸣的雷声显得那么可怕,白觅灵的眸子中闪烁着恐惧,一个人走进电梯。
“祈皓,祈皓你别吓妈妈,妈妈带你去医院,你和妈妈说说话...”
她捂着自己的心脏,多久之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夜...
闪电,真的能撕裂天空么?
看着电量严重不足的手机,她回到家,将钥匙丢下,咬了咬下唇。
又一声雷,她低着头,头发好像都跟着颤了颤。
最后,她缩在沙发里,抱着自己的小腿,埋着头。
原本明亮的灯光突然暗了,突然...不亮了。
白觅灵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双手没入自己的发丝,身体在不断的颤抖。
“祈皓...祈皓...”这样的夜,又是这样的夜,她忘不掉那天下着大雨,抱着祈皓摔在泥水里的样子。
那晚出现的男人,不是曙光,是绝望,他手里提着酒瓶,淋在雨水中,不断的朝着白觅灵靠近。
看着白觅灵和祈皓摔在泥水里的狼狈模样,当闪电带来的光映在他脸上,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时刻,看见那男人脸上的笑容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猩红的眼,带着戾气的笑...
没电了,她显得愈发慌张,怎么会没电的,怎么会停电的...
哆哆嗦嗦拿过手机,她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没事的,没事的,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或许只是没电了,她交了电费就好...
交了电费,手机最后一点电量也耗尽了...
白觅灵更加恐惧的抱紧自己,为什么还不来电,为什么唯一的光那么可怕?她不喜欢闪电带来的光,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样的夜,找不到一点安全感。
每一道闪电,每一声雷,都在加深她的恐惧。
这种煎熬,还要持续多久?
“这张脸...真可爱...”那男人说,说这话,还将玻璃瓶打碎,疯疯癫癫的想要扎烂祈皓的脸。
恐惧让白觅灵忽略掉了其他声音,除了雷声,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般。
直到...这声音逼的越来越近。
她抬起头,呼吸十分不稳。
“你是谁...别过来...别过来...”
桀辰渝想,白觅灵绝对不会害怕这种雨夜,他的小家伙从来不怕的。
可眼前的人,惊慌的像是听到枪响的兔子。
“是我。”
“桀辰渝...”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可能会来...
“你在害怕?”
白觅灵蜷缩着身体,没有回答。
他走过来,坐下身,将小小的人儿圈进怀里。
“告诉我,在怕什么。”
他的小家伙绝对不可能因为打雷下雨吓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只是,不喜欢下雨...”语气哆哆嗦嗦也在颤抖。
桀辰渝叹了口气,惊雷让白觅灵下意识的将桀辰渝抱紧,不敢松手。
她被吓成这样,桀辰渝确实舍不得走。
“我抱你去睡觉。”
“我还没洗澡...”
“不洗。”
白觅灵将人抱紧,不说话了。
她想自己一点把妆蹭了桀辰渝一身,很狼狈。如果来电了,桀辰渝肯定会嘲笑她妆花的样子。
他将人抱到卧室床上,期间白觅灵一直不敢松开手。
“今晚别走好不好...就今天一天...”
她可怜巴巴又带着害怕的语气,怎么叫人舍得走呢?
“好。”
是白觅灵的错觉么,突然感觉这一刻桀辰渝变得温柔多了。
“谢谢...”
她连自己掉眼泪都不知道,只知道不想让桀辰渝走。
两个人躺在床上,抱在一起。
桀辰渝捻着她的发丝,这是自己的小家伙,那白觅灵这四年是经历了多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会钢琴,唱歌,滑冰,设计,经济管理,等等等等。
原先怕的,现在不怕了,原先不怕的,反而会怕了。
“乖,睡吧。”
“嗯...”
有桀辰渝在,白觅灵心里的恐惧消散了大半。
一开始,有雷响的时候她还会因为害怕颤抖,到后来,感觉桀辰渝将自己抱的特别紧,慢慢也就放松了。
最后,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雨后的晴天,特别晴朗。
桀辰渝一夜没睡,看着白觅灵的脸,妆花了之后,假睫毛也掉了,真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野猫。
可怜兮兮,又无助,怎么让人舍得松手呢?
他捏捏白觅灵的脸,想要找出什么端倪来。
这是他的小家伙,那么,一张脸怎么会变这么多呢?
整容怎么整,也要留下点痕迹,他不在乎这些,只要还是他的小家伙就好。
可再怎么细看,也没有发现这张脸哪里有不妥,没有丝毫疤痕,捏捏鼻子,也不像是假的。
捏捏她身前,会不会有硅胶呢...
貌似哪哪儿都像是真的。
白觅灵睡的迷迷糊糊,被桀辰渝捏的越来越脸红。
“您...要是想捏,不如直接点吧。”
“醒了?”
“嗯,我伺候您?”
“去洗脸。”
“好。”白觅灵也想尽快知道自己的脸变成什么样了。
冲进洗手间,果然和花猫别无二致,那叫一个滑稽!
口红都要抹到耳朵上去了,眼影花的不成样子,她昨天故意在眼尾画了一颗泪痣,现在被晕染的和媒婆痣一般。
而桀辰渝的衬衫,自然也是被白觅灵蹂躏的不成样子。
“很抱歉,我这里没有男式的衣服。”把脸上的妆卸干净,白觅灵重新回到卧室。
“你敢有试试。”
他这几个意思?这么赤果果的威胁到底几个意思?
“我帮您先把衣服洗了吧。”
“来脱。”
“好。”其实昨晚迷迷糊糊的也知道貌似桀辰渝对她有点反应,可惜白觅灵实在没办法勾搭。
她怕都要怕死了,不是时机。脱掉桀辰渝的上衣,如果今早能勾搭到,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