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他心里稍微对鹿曜卿有点内疚?
也罢,反正守着也是守着,睡着也是睡着,就当是好好睡一觉了。
只是封弦没想到他真的能睡着。
还特喵的是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耻辱!耻辱!
不过还好,封弦一觉睡醒,鹿曜卿还没有醒来。
身上有点酸,果然和人一起睡觉什么的,最难受了。
“怎么还不醒。”他拧眉,看看手表。
鹿曜卿早上就没吃东西,这都下午了。
饿也饿不醒?
他坐起身,不脱衣服就上床,其实这一点,封弦特受不了!
但,无所谓了,反正不是他的床,染了细菌也是鹿曜卿睡。
封弦俯身,单腿压在鹿曜卿腿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手肘撑在床上,另一手捏住鹿曜卿的脸。
默默额头,好像不怎么烧了。
“嘶...应该是烧不傻的。”
他眸子轻敛,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
鹿曜卿幽幽的睁开眼。
“你准备对小爷干个什么。”
距离这么近,脸对着脸,封弦的腿还压在他身上。
封弦准备做什么?
“傻了没?”
“没有!”
封弦起身,将外套脱了,丢一边。
“想吃什么,告诉我。”
鹿曜卿趴在床上,双手垫在下巴,看着封弦的背身。
“吃什么,吃你啊,小神兽。”
“吃狗肉吧。”他转身,眸中滑过一抹杀色,“再炖个骨头汤。怎么样啊,小狼狗?”
“没人性!”
鹿曜卿咳了咳,喉咙还是疼。
“床头有润喉糖,自己吃。”
“你就只准备让我吃这个?”
“废话多不多?”
鹿曜卿爬起来塞一颗润喉糖,及其不满意。
不过...抱着封弦睡了一觉,感觉还不错,封弦这家伙,虽然说身上不怎么软,但触感也不是那么差嘛。
嗯...反倒显得鹿曜卿身材差了点,他一定要健身!把肌肉练的更上一层!
墨绿的草地上,祈音是铁了心的要和大地接触在一起。
下巴上染了土,脏兮兮的,小爪子也脏了,还揪着草。
祈泽就老实多了,没跟着祈音非趴在草地上。
他趴在毯子上,不愿意乱动。
“爸爸!妹妹又爬走了!”
祈皓把祈音揪起来,看着祈音满身脏兮兮的,无奈极了。
很崩溃啊!这一会儿都换了两身衣服了,看祈音这样子,还要换。
不然,抱都没办法抱,脏的要死!
“自己处理。”桀辰渝忙着给白觅灵编头发。
“你女儿呢,你不过去看看。”
“别动。”桀辰渝按住白觅灵的脑袋,“头发乱了。”
“知道啦。”
他要不要那么认真。
很轻微的脚步声,白觅灵的余光就能看见有人来。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她知道是谁来了。
容桀辰渝梳理好白觅灵的发丝,白觅灵便往桀辰渝怀里一靠。
“老公。”
“你见过她了。”
她一怔,桀辰渝到底是什么智商?明明白觅灵什么都没暴露,他竟能猜得出来。
草地上,一妇人缓缓走来。
而挽着她胳膊的人,是歌月。
那妇人,是桀辰渝的亲生母亲,至于歌月为什么会出现在妇人身边...
若是换了一般女人,肯定要想,歌月是抓住了机会,还不死心的想要跑到桀辰渝身边。
白觅灵却不这么认为。
歌月应当是保留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傲气的。
她不会再回到桀辰渝身边,至于两人为什么会抱到一起,白觅灵根本不好奇。
“夫人扭了脚,不方便。”歌月平淡的解释,这是真话。
桀辰渝目光不变,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坐吧。”
只是那妇人,眼泪满了眼眶,随时都要落泪的模样。
祈皓也顾不得自己妹妹,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他觉得如果他过去的话,不合适,长辈们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小辈该参与的。
只好蹲在祈音身边听事情。
“好妹妹,你不要闹了好不好,让哥哥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偏...祈音就是不听,依旧折腾。
“偶尔觉得...弟弟还不错。”
祈皓嘟嘟嘴,起码弟弟老实嘛,不是很吵。
不过妹妹可爱呀,可爱无敌呀,可爱的人,宇宙无敌!
白觅灵想,一个母亲,对多年不敢面对的儿子,情绪是很复杂的。
眼中藏了太多看不出的情愫,她不言,乖乖的在桀辰渝怀里。
“说,是不是见过?”
“昨天。”白觅灵老实回答。
“太太果然不听话呢。”
“听话还是你太太么?”
歌月的目光扫过两人,衣袖上有淡淡的红。
她是真的受伤了,也是真的狼狈。
只是,她是自傲的,自傲的像是一只狐狸,所以,不作可怜,掩藏起自己的伤痕。
“辰渝,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歌月并不准备多留。
“辰渝?”桀辰渝蹙眉。
“桀先生。”歌月改了口,“多谢昨天帮忙。”
白觅灵打个哈欠,差点被呛到。
她咳嗽两声,茫然的看着歌月。
“什么是多谢昨天帮忙呢,歌月小姐,你和我先生有点交情,我家先生帮点小忙是应该的。”
“你误会了。”歌月本不想让白觅灵误会。
“没误会,拜拜。”她笑笑,这样就误会,那也太低估她对桀辰渝的信任了。
“昨天是哄我女儿,和帮你没关系。”BOSS难得解释。
第一,他不想让歌月留恋什么。
第二,他不想让白觅灵膈应什么。
第三,他就是为了女儿不是为了女人!
“嗯,拜呀。”歌月倒是笑了,真符合桀辰渝的作风呢。
为了女儿,不是为了女人,桀辰渝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
他对旁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寡淡了。
这样挺好...挺好...
一个人离开,只留下愈发单薄的背影。
直至背影消失,桀辰渝也没有再多看一眼。
很轻微的,折扇发出的声响。
那折扇打开的声音是极脆的,听上去很舒服。
“回来了?”
“宫先生,高跟鞋有些磨脚呢,容我换了鞋子同你谈。”
宫篱谪把玩着他刚拿到手的折扇。
这折扇看起来很美,雀丝的布料,银丝镶边,至于扇骨,是人骨制作的。
不骄不躁...
歌月换好了鞋子,这才坐到宫篱谪对面。“有时候真猜不透你的目的,为什么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