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呀···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闫钰终于认怂了,开始拒绝乔三的继续劝酒。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她的儿子早已经被小保姆带走去休息了。在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他俩了。
“闫姐,再喝一点嘛,咱们不是讲好了吗?要一醉方休。”乔三继续试着劝酒。
不料,闫钰坚决地摇摇头:“我不能再喝了···你也不许喝了···否则···我们就不能‘爱爱’了···”
乔三听了,不由无奈地摇头,心里暗想,这个女人任何时候还忘不了要跟自己‘那个’。他现在只能满足闫钰的那种欲@望。这样,才能让她踏实地睡着。
他于是就表示道:“那好吧。我就陪你进卧室,会好好伺候你的。”
闫钰听了,顿时心花怒放道:“那太好了···这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乔三只好搀扶她走进卧室,他只能哄这个女人发泄完了,彻底入睡了,再动手了。
不提他俩在卧室里的那点事,再说滞留在陈留村焦雪花。
她匆匆吃了一口东西后,就立即敦促着王芳道:“小王你快点,再陪我去新房查看一番。”
王芳吃着正香,一听上司的敦促,只好再往嘴里猛填几口食物后,就站起来,一抹嘴角道:“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不过,刘家却灯火辉煌。不仅仅各个房间都亮灯了,就连这个大院也被临时安装的几只高功率的节能灯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那些参加婚礼的那些客人开始还很消沉,可几杯酒下肚后,又都活跃起来了,虽然他们的话题跟头一天大相径庭,基本都是劝慰刘家父母和两个兄弟的磨叽话。
焦雪花和小王就趁这个机会悄悄进入了新房里。王芳回想头一天晚上这里曾经发生过的可怕凶杀案,不由得有些心有余悸。毕竟这时候已经又是晚上了。
焦雪花倒是显得很沉着,回想起那个妇女反映曾经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于是就开始勘察新房。可是,这间新房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再说,技术科的干警已经把有价值的物证都取走了。
“焦队,这里还有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出去吧?”王芳一看焦雪花一丝不苟地勘察,不由嘀咕道。
焦雪花并没有搭理王芳,俯身察看一遍地板后,又用眼神扫了一圈那张婚床的四周墙壁····
突然,她的眼前一亮,立即把自己的双膝搭在床上,并把它们当脚走,很快靠近婚床的一端,那里正是一道墙,而墙的另一侧就是刘家主妇的卧室。
她的眼神注视着白漆漆的墙壁,并用自己的手指甲轻轻刮了一下墙面,居然刮下一层粉末。
王芳也凑过来一看,不由讲道:“现在是三伏天,这可是返潮弄的吧?”
焦雪花用手指一点那块墙壁道:“你没看出这块有水溅起的痕迹吗?你可以试试墙面其它的地方,看看能刮起粉末吗?”
王芳并没有重视焦雪花所留意的那块像地图一样的不明显的痕迹,她依然用自己的指甲刮了一下其它墙面,结果她并没有在光滑的白墙上刮下任何粉末。
“焦队,这是怎么回事?”王芳有些诧异道。
焦雪花并没有先回答这是怎么回事,而是对王芳嘱咐:“你立即隔壁的房间去,并把这间屋里发出的动静记录一下。”
王芳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办了。她从新房里走出来,并进入了刘家主妇的卧室里,因为老刘和老婆都在应酬客人,并不在房间了。
焦雪花等王芳进入那间卧室,并敲墙对自己示意后,于是就用手指和新房里的一些硬东西,分别以不同的音频敲击墙面。
过了十几分钟后,她就从新房里走了出来,而王芳也从刘家主妇的卧室里走来了。
老刘这时已经注意到焦雪花又走进新房了,便迎过去问道:“焦警官您又进去做什么?”
焦雪花微笑掩饰道:“我就是随便看看。”
老刘点点头道:“哦,那您们吃好了吗?”
焦雪花也点点头:“我们已经吃好了,谢谢您的热情款待呀。我现在有点累了,想尽快休息。”
“哦,那我立即安排你俩住宿。”老刘立即表示道。
不料,焦雪花轻轻摇摇头:“不用麻烦您了。我想住您家儿媳妇原来住的那间房子。您家大婶已经把房门钥匙给我了。”
老刘有些不解道:“您为什么住那间房呢,这恐怕不合适吧?”
焦雪花诧异道:“我傍晚时发现里面收拾得像一个闺房,为什么不合适我和这位姐妹住呢?”
老刘为难道:“可住在这里的小兰刚死,恐怕她刚住过的房间不太吉利吧?”
焦雪花淡然一笑:“我和这个女同事可是警察,既不迷信,也不会忌讳什么的。您请放心吧。”
老刘见焦雪花执意要住那间房子,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焦雪花这时一拉王芳的胳膊:“小王,咱们一起进去休息吧?”
小王不知道她的上司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但不得不听从上司的吩咐。
当焦雪花打开房门,并进去拉亮了电灯后,王芳才迈步进来,有些发怵道:“焦队您干嘛要住这间屋子呀?我一想到曾经睡在这张床上的女孩刚死去不久,她的灵魂会不会还没走远呢?”
焦雪花听了,不由扑哧一笑道:“如果是那样,岂不正好吗?我们正好从她的嘴里知道是谁害了她。”
王芳一听,顿时惊呼道:“姐姐您可别吓唬我。我现在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焦雪花嗔怪道:“就凭你这胆量还配做刑警吗?”
王芳这时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过她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不由疑惑道:“你执意要住这间屋子,决不是因为这里就像你喜欢的闺房模式吧?”
焦雪花淡然一笑:“你猜对了。那个新娘子为什么要要占着这间房子呢?我想这里面肯定有她的隐私。”
王芳不解道:“可她的隐私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焦雪花眼眉挑了挑道:“也许,她的隐私会跟她的遇害有直接关系。”
王芳一听,顿时张口结舌地杵在那里不动了。
“傻丫头,你还发什么愣呀?还不快抓紧找一下这里?”焦雪花立即提醒道。
王芳如梦方醒,赶紧点头:“哦,好的。”
焦雪花这时赶紧把窗帘拉好了,并把房门从里面挂好了。
王芳这时已经开始检查床头柜的抽屉了,焦雪花发现这间卧室里的家具并不多。她看王芳检查床头柜,就把目光聚焦到了那张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上。她刚要伸手去掀开床垫子,就突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奏响了一段乐曲。
她立即过来,把放在一旁的自己挎包拿起来,从里面取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自己的老公,于是就立即接听了:“喂。”
手机里传来陈东河的声音:“雪花你在哪呢?什么时候能回家?”
焦雪花一听,顿时醒悟到自己还没有通知老公呢,于是歉意地一笑道:“东河,对不起,我正在外地办案子呢,这两天是回不去了,忘记告诉你了。”
陈东河正坐下自家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责怪妻子,而是关切地提醒道:“那你多注意安全,好好休息。”
焦雪花一听老公不但不责怪自己,语气反而充满了爱惜,不由心头一热,也动情道:“嗯,我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陈东河挂断电话后,立即对身边的李姐和那位他请来的帮助看家的谢肇辉道:“雪花今晚回不来了,我也不在家里住了。你们两位要看好家。我们的家千万不能出事。”
那个脸色一直显得很矜持的谢肇辉欣然道:“老板您请放心吧,我现在最盼望家里进来贼了。”
陈东河听了,不由莞尔一笑:“哈哈,我知道你的本领,但还是小心点吧,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李姐看看陈东河,又看看谢肇辉,眼神里露出一丝的诡异。
陈东河交待完李姐和谢肇辉后,就驾驶自己的车离开家,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了···
焦雪花挂断老公的电话后,王芳也检查完了那个床头柜,向焦雪花摇摇头后,又奔向了梳妆台。
焦雪花放好手机后,又继续掀起了床垫子,但床板上并没有什么。
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属下不会在那些明面的地方有任何收获,于是继续对那张床关注···
她把整张床都检查遍了,但也没有任何收获。王芳这时也检查完了梳妆台。她发现这间屋子里,再也没有可以检查的家具后,不由对焦雪花耸了一下肩膀:“雪花姐,看样子你是失算了。”
她虽然是焦雪花的下属,但在偌大的刑警大队,只有她们两个女孩,所以,她俩背地里也是闺蜜。王芳这时候不喊焦雪花的官衔了,而是称呼‘焦姐’,把‘您’也换为了‘你’,当然,讲话更加随便了,语气之中没有任何‘尊敬’之意了,甚至可以‘嘲讽’几句了。
焦雪花不理会下属的讥笑,又继续翻弄那套行李···
突然,她操起了其中的枕头,并且摸了摸,眼神随之一亮。
她翻到枕头的背面,这个枕头外皮是活口,由一个拉锁封闭住了。她拉开那个拉锁,并把小手伸进去,很快从里面摸出一个日记本。
王芳见状,不由得嗔目结舌。由于刚刚讥笑完她的上司,这时她的俏脸被羞得绯红。
焦雪花这时不理会自己下属的窘态,立即如获至宝地小心打开了那本日记···
这本日记里面记录了遇害新娘子小兰最近一年中所经历的事件和心理活动。
当焦雪花翻看第一页时,里面记载的都是她跟刘永刚相知相爱的情景。
王芳这时也好奇地凑过来观看,当发现日记主人记录她为了刘永刚,断然拒绝了她周围很多男同事的追求时,不由惊异道:“难道过来喝喜酒的那些新郎的同事中,也有不少被新娘拒绝过的男人吗?”
焦雪花点点头道:“是的,我已经调查过了,那些男子中有不少人遭到过新娘子的拒绝。”
王芳一听,不由猜测:“会不会是他们当中有人趁机灌醉了新郎兄弟俩,并对新娘子施暴呢?否则,他们为了一个同事,甚至还是一个情敌,会千里迢迢过来喝喜酒吗?”
焦雪花听了,不由眉头微蹙。毕竟,刘家兄弟反映的情况跟他和新娘子的那些同事讲的有一点点的出入。假如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子们灌醉刘家兄弟后,再闯入新房对新娘子下手,也不是不符合逻辑。毕竟,因爱生恨的事例在现实中太多了。
她的心里异常纠结,继续耐心往后面翻阅日记···
于此同时,在潼遥的陈东河已经驾车来到了市区东郊的别墅区。他把车开到了陈元里24号。刚才掏出手机打电话,突然发现别墅里面卧室的灯还亮着。
他心里纳闷,难道她还没有睡吗?
他放下手机,拿起一个电子钥匙,往车外一扫,那扇电动拉门就自动打开了——
原来,他果真是这里的男主人!
他随即把车行驶进了院子里,并下了车。
他并没有通知里面的闫钰,似乎想给她来一个惊喜,于是用自己携带的房门钥匙,打开了房门···
其实,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闫钰经过跟乔三翻江倒海的一番折腾后已经睡熟了,而亮灯的原因是乔三就要趁机行动了。
原来,乔三一看闫钰已经沉睡过去了,就迅速把自己的内@衣裤套在了身上,然后光脚下地。他正要去寻找那把开保险箱的钥匙,猛然听到了房门外的有人上楼梯的声音。他做贼心虚,立即停下来竖起耳朵倾听···
开始,他以为是那个小保姆,可是,他很快发觉不对。因为小保姆在家里活动是穿一双软底拖鞋的。平时走路几乎没声音。而这个上楼的声音异常明显。
蹬蹬瞪···
他心里一慌,这明明是男子的硬皮鞋敲击楼梯和地板的声音。难道这里的男主人回来了吗?
他吓得再也顾不上去找钥匙开保险箱了,赶紧奔到床上,并用力去摇动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闫钰···
再说陈留村的刘家,外面的酒席已经散了。刘家的人和那些宾客们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所有的房间都熄灯了。但焦雪花和王芳所住的这间房子还亮着灯。她们姐妹俩还在聚精会神地看新娘子的日记。
突然,窗户外面有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晃动。
他偷偷来到焦雪花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门外,把耳朵贴在门口,向里面偷偷倾听了一下,便慢慢去扭动门把手。可是,房门已经被反锁住了。他并没有得逞,但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赶紧离开房门,想通过窗帘观察房间里面的情况。正在聚精会神看日记的焦雪花和王芳同时感觉到了门外动静异常。她俩同时向窗外望去——
虽然她俩的屋子亮着灯,但院子的灯光更亮,居然把那个神秘男子的身影透过窗帘映射到了房间里。
王芳顿时预感到那个采花贼又出现了,而是目标就是她们姐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并下意识地扑到了焦雪花的怀里发抖。
焦雪花同样是惊骇不已,立即掏出自己的佩枪,一边指着窗外,一边低声喝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