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雪花下定决心后,立即深吸一口气,先把自己身上的佩枪拉上了枪栓再放回去。然后,她继续专注地开启保险柜的门···
她心里明白——假如自己不能在谢肇辉回来之前完成搜取保险柜里的秘密,那就算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谢肇辉也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她要依靠怀里身上这把手枪壮胆。
经过数次的努力,真可谓是天道酬勤,保险柜终于被她打开了。
她心里一阵狂喜,定精会神地搜索保险柜里每一件物件···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就是放在最上面一格的一张被折叠成两折的单子。她毫不犹豫地拿在手里,并展开一看,原来是一张亲子鉴定。
她心里豁然明白了,这就是陆长明指使乔三盗取的那张陈东河与闫钰的儿子陈嘉伟的DNA鉴定。当初被乔三从闫钰那里盗取出来,但陆长明最后放弃了计划。可乔三却把它当作了赌债抵给了两个东北人。如今它又到了老公手里,这足以说明了那两个东北人已经出事了。而自己的同事把注意力放在了恐怕遭到毒手的东北人和乔三身上,正好中了陈东河联合自己的上司所设计的圈套。
她想到这里,立即把它放入了自己的挎包里。
她又开始继续搜索···
当她快速浏览一些不足以作为罪证的文件后,突然一本十六开的厚厚笔记本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立即把它拿到手里。
当她打开首页一看——
里面都是陈东河的笔迹,竟然记载了数年间的一笔笔交易,并且都是建委的上几届主管领导跟陈东河的权钱交易的详单。
焦雪花心里一阵兴奋,这可是揭示潼遥建委这几届主管官员跟陈东河官商勾结的铁证!
就在这时候,谢肇辉已经从外面的大门口快步流星地走向了豪宅的房门——
焦雪花已经预感到那个令她胆颤的谢肇辉的逼近,立即快速采取了一系列的动作···
当谢肇辉推来了客厅的大门,焦雪花也刚好从书房里走出来。她虽然关闭了那扇房门,但却来不及远离那里。
谢肇辉敏锐地发现她竟然靠近的书房,而且额头和鼻尖都沁出了汗珠,不由质疑道:“您怎么去了那里?”
焦雪花面对他狐疑的眼神,连忙掩饰道:“我刚才缓解一下后,就上二楼取了自己的东西,因为等您买回药,所以就在这里活动一下身子,否则原地不动,会更加憋气。”
她一边说,一边细步踱回了沙发。
谢肇辉注意到她身上的挎包,有些鼓鼓囊囊的,似乎填满了什么东西。
面对这种情况,谢肇辉虽然有些不对劲,但也无法深究。毕竟,对方是这里的女主人,而自己则是一个‘看门狗’。
焦雪花为了减少他的疑心,就当面服下了三粒药丸。
焦雪花在沙发上坐了两分钟,并揉了一下胸口后,就像精神焕发地站了起来。
“好了,我已经没事了。”焦雪花从容地往外走。
谢肇辉眨了一下眼睛,并试探道:“您真的没事?还是再休息一会吧?”
焦雪花回头一笑:“这种药很管用,我只要服下它,就没有任何事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东河呀,我可不想让他担心我。”
焦雪花说完,就快步走出了客厅的门。
谢肇辉并没有出去送焦雪花,而是快步奔向了自己的房间。那里有一个已经打开的显示屏,里面显示着几个画面,都是这栋豪宅里的监控。原来,令焦雪花没有想到的是,陈东河当初请谢肇辉过来时,还在家里几处重点的地方,偷偷安装上了隐蔽摄像头。其中就一个正对书房的,还有一个安置在书房内部。
他对焦雪花已经产生了怀疑,想看看自己离开这一小段时间里,她究竟干了些什么。所以,他来不及坐下,就立即操作鼠标,很快就把画面返回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里。
结果,他发现了焦雪花等自己一离开,就快速走到书房门前,并从挎包里取出一把‘钥匙’,并插入锁眼里,扭动几下后,立即开门而入···
他大吃一惊,立即把监控书房内部的画面放大了。
焦雪花刚才在保险柜前一系列动作,又都清晰在他的眼前重新播放了一遍。
他不等看完,身子就像离弦之箭冲出了房间——
可是等他穿出大门外,焦雪花已经开车不见踪影了。
他怀着恐惧的心理返回了豪宅,并且拨通了陈东河的手机——
当陈东河听完他的汇报后,差一点没背过气去。
等他定了定神,立即在电话里痛骂谢肇辉:“你是干什么吃的?老子花高薪聘请你看守书房。甚至叮嘱你同时要留意我的太太。你怎么如此粗心,居然让她在你眼皮底下偷走重要的东西?”
谢肇辉显得很无奈:“她当时说自己的心脏病犯了,我能无动于衷吗?”
“放屁!”陈东河狠狠地骂道,“你真是白痴,居然相信她的鬼话。你看她平时像有心脏病的样子吗?”
谢肇辉额头冒汗道:“老板您别着急。我马上想办法把她抓回来,并追回那些东西。”
“哼,潼遥这么大,你上哪去抓她?”陈东河不屑地讲道。
“那···我该怎么办?”
陈东河沉吟一会,立即表示:“你先在家等我。我一会有重要任务交给你。”
陈东河挂断跟谢肇辉的联系后,立即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就在潼遥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市里,已经集中了几位要陪同焦雪花去省城开会的干部。他们正在着急等待焦雪花的到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副局长的手机响起来了···
张副局长拿起手机一看,立即接通:“小陈,您家的雪花怎么还不到?我们都在等她呢。”
不料,手机里传来了陈东河焦急的声音:“老张,您身边有别人吗?我有紧急的事情跟您商量。”
张副局长暗吃一惊,立即对那几个会议代表们一挥手:“你们先去会议厅等一下。”
那几名要代表分局去省城开会的干部们一看张副局长神色有异,不敢多问,就都乖乖地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张副局长等大家都散去了,才压低声音道:“陈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东河沮丧地把发生的事情向张副局长通报了一遍。
张副局长神情大变,无法压抑内心的不满,张口埋怨:“您真是没用,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这可怎么办?”
陈东河苦笑道:“难道您没听说过吗?最难防备的就是枕边人。唉,女人对男人来说,真是红颜祸水啊。”
张副局长知道再埋怨陈东河也无济于事了,便征求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东河果断地讲道:“我们必须要抓住她,并拿回被她盗走了东西。假如让她把那些东西上缴到上面去,那我们都彻底完蛋了。”
张局长两眼一眯:“她会把的东西交给市纪检委吗?”
陈东河摇头道:“这不可能,她其实早就怀疑王和了。就凭她的谨慎,会把这些东西交到市里边吗?肯定会越级上报!”
张副局长骇然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东河冷静下来了:“您先别慌,要立即利用您的权力,把离开潼遥的几个路口都派人堵死。我估计她拿到东西后,会即将离开潼遥并逃到省城”
张副局长一听,当即表示道:“好的,现在趁李局长去外地开会,我立即利用手里的临时权力封锁一切路口,甚至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派警力严查,决不能让她逃离潼遥。”
陈东河点点头道:“那就好,只要把她控制在潼遥市里。我就有办法抓到她。”
张局长跟陈东河结束通话话,不由流下了冷汗,心里也暗骂陈东河,那小子居然留了一手,看样子收他的黑钱是一种冒险的赌博。不过,他现在要做的是,立即想办法扑救这件事,于是又拨打了自己的手机——
陈东河跟张副局长沟通后,立即驱车赶到了家里。
谢肇辉正在焦急等待着···
“老板,我该怎么做?”谢肇辉一见陈东河走进来,就满脸困惑。
陈东河白了他一眼,便恶恶狠狠地讲道:“既然我的东西从你的眼皮底下被偷走的。那你必须给我追回来。”
谢肇辉一咬牙:“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回来!”陈东河一看谢肇辉要往外走,连忙叫住了他。
谢肇辉停住了脚步,并回头迷茫地问道:“老板您···”
陈东河嗔怒道:“你真是一个勇夫,如此盲目去找她,那岂不是大海捞针吗?”
谢肇辉眼睛一亮:“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东河没有先回答,而是从自己的提包里取出一部大屏幕的智能手机,并迅速操作了一番···
他盯着屏幕并得意一笑:“哼,她果然还没有逃出市区,真是太好了。”
谢肇辉慢慢靠近他,并有探头一看,原来陈东河的智能手机屏幕上,正显示一幅卫星导航图。里面的一个目标点正在一个街道上移动着···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谢肇辉不解道。
陈东河得意一笑:“我已经在雪花的手机上作了特殊设置。她只要带着她的手机,就逃不出这部手机的监控。这就是高科技。”
谢肇辉惊喜道:“那太好了,她只要被我们定位了,就休想再逃之夭夭了。”
陈东河这时把那部手机递到了谢肇辉的手里,并表示:“目前警方已经控制了潼遥市的各个出口。她已经逃不出潼遥市了。你就按照这部手机提示的方位,立即驾驶你自己的车,去跟上她,并把她抓住,拿回我的东西。”
谢肇辉立即表示道:“好的,只要有这个手机提示,她就算钻到地下,我也能把她揪出来。”
陈东河满意点点头:“那你赶紧行动吧。我就在家里等候你的佳音。”
谢肇辉刚走到门口,又不禁回头道:“老板,我拿回她盗取的东西容易。但她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恐怕不太方便把她押回来呀。”
陈东东思忖了一下,便咬咬牙道:“我跟她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既然我俩无法‘求同存异’地共处,那就送她‘走吧’!”
谢肇辉会意地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东河等谢肇辉离开后,突然露出一丝狰狞,并自言自语道:“雪花,既然你对我无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等你到了阴曹地府,也别怨不得我。我陈东河就是潼遥的老大,绝不会栽在你这个黄毛丫头的手里!”
再说焦雪花驾车逃离家后,几乎全速行驶——
她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引起谢肇辉的嫌疑了。他很可能跟陈东河联系,那就很快就会知道一切真相了。所以,自己必须要尽快离开潼遥。
她首先开车来到了小王庄···
当她把警车急停在东四条8号的谭遥成的老宅后,立即急按了几声喇叭——嘀嘀嘀!
谭遥成闻声出门,并对走下警车的焦雪花诧异道:“雪花你这是怎么了,为啥如此慌张?”
焦雪花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急促道:“谭先生快点带上房产证跟我走。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潼遥!”
谭遥成从没看到她如此紧张的样子,就算她之前落到自己的手里并受到死亡威胁,都没如此失态过。
他不由诧异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焦雪花只好解释:“我已经从陈东河那里盗取了他跟市里几届建委官员勾结的证据了。他不会放过我的,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谭遥成一听,来不及多想,立即返身跑回了院子里——
不一会,他拎着一个塑料袋快步走了出来,并登上了焦雪花警车的副驾驶室。
焦雪花早已经返回了驾驶室,并透过塑料袋,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那些房产证。
她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盗取陈东河的罪证经过向谭遥成介绍了一遍。
谭遥成对焦雪花为了维护正义,不惜跟自己老公反目成仇的壮举震撼了。他不由钦佩地望了焦雪花一眼,对身边这朵铿锵的警花充满了敬意。
可是,当焦雪花开车就快驶离市区时,突然发现前面的检查站布满了持枪的武警。她心里一惊,迅速做出了反应,猛然一拐方向盘。生硬地把警车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调头。
谭耀成坐立不稳,在副驾驶里剧烈晃动几下后,才稳住身形,不由诧异道:“你为什么调头?”
焦雪花黯然道:“难道您没看到前面布满了当兵的吗?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出口已经被他们封锁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前方急速行驶过来两辆巡逻的警车。
焦雪花见状,不由暗暗叫苦——自己已经受到了围追堵截,恐怕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