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这几天跟着姓姚的,腿都溜细了,还来?不去不去!你换人吧,不能逮住老子,朝死里用!使唤牲口,也得给牲口加把细粮,让牲口喘口气呢!”许明远撇着嘴,扒
拉着方汉民的手,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看看,咱们这帮人,就数你嘴皮子最利索,这腿脚也最利索!对了,这枪法也数你最好不是?俗话说,能者多劳,这种事儿谁去都没你去合适呀,大家伙说是不是?”方汉民开始捧许明远,旁边众人一听,也都跟着一脸坏笑的纷纷点头:“就是就是,大眼哥这脑子,咱们这一群人,真的没人能比得上呀!还有这嘴皮子,更是他说第二,
没人敢说第一!”
许明远翻着白眼说道:“你们这帮王八犊子,这是想要捧杀老子!别以为老子听不出来,你们就使坏吧!
虽然你们说的是实话,可是老子怎么听怎么别扭呢?算了算了,你这家伙,有话说有屁放,想让老子干啥?明说好了!别挖坑埋老子了!”“简单简单!就是劳你大驾,跑一趟,跑到姚维明这支人马前面,去先通知那个麻三一声!让他们有所准备!另外你告诉麻三,我方……哦不,我烙铁头,听说过他的事情
敬他是条汉子!
这次官兵进山,我烙铁头不会坐视不管!你告诉麻三,我正带着弟兄在赶来的路上,要他顶一阵子,等我赶过来给他帮忙!
你先留在麻三那儿,给他帮忙出谋划策,让麻三拖那帮官兵一阵子!”方汉民这才把他的想法告诉了许明远。
许明远合计了合计,皱眉道:“我也不认识麻三呀!我说的话,麻三能信得过吗?”
“要么说了,这件事非你莫属,也就你能办成!换成别人,谁都别想办得成,要么我为啥非要你去呢?要是只报个信儿,谁去不成呀?你说是不是?
更何况了,你的本事谁不知道,有你在哪儿给麻三帮忙指挥,我才能放心嘛!”方汉民又开始捧许明远。许明远虽然明知道方汉民是在捧杀他,可是还是觉得挺舒服,哼了一声之后,拍拍屁股点了吕小山,张辉,还有一个对麻三地盘熟悉的新招的家伙,四个人收拾了一下便
出发了。
方汉民则继续带着剩下的弟兄吊在了姚维明的屁股后面,同时命赵二栓赶回去,把李军和朱文昌也叫过来,包括他们新编练的护商队也一起叫过来。方汉民已经有点烦了,不想再跟姚维明在这山里面玩儿猫捉耗子的游戏了,既然姚维明不敢找他,那么他就迎上去,把这厮的这哨人马给赶回去好了,如果顺利的话,最
好是能把姚维明也给弄死,他这次决定,倾巢而出,跟姚维明来个彻底摊牌!
而姚维明却并不知道方汉民的打算,这个时候混在部队人群里面,马也不敢骑,就混在人群之中,装成一个普通的小兵,低着头跟着部队徒步赶路。
姚维明啥时候吃过这种苦呀!虽然他体质倒也不错,可是毕竟养尊处优习惯了,平时出入的时候,也多有车接送,出门活动,也经常坐滑竿或者是黄包车。这次进山的时候,他本来是准备的有滑竿的,不行的话,也准备的有骡马可供他骑乘,但是自从进山不久,就开始出现有人对他们开枪袭扰,姚维明就不敢坐滑竿或者骑
马了,只能下来跟着部队徒步行进。而山路难行,很多地方很难走,还要爬高上低的,这可苦了姚维明了,这几天他脚上已经磨出了几个水泡了,可是姚维明为了保命,还是不敢坐滑竿或者骑马,咬着牙跟
着部队一起走。好在他的人马始终走的不快,那些两杆枪的大兵们,现在没了大烟,一个个哈欠连天,同样走不快,要是让他跟着精锐部队走的话,这会儿姚维明觉得,他肯定已经累死
了。
即便如此,姚维明今日出发之后,没多久脚上又打起了水泡,疼的他一瘸一拐的。
姚维明内心之中大声咒骂着方汉民,如果不是因为方汉民的话,他现在好好的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哪儿用得着他出来吃这份苦呀!
而跟着他的那些军统的人,也没几个比他强到哪儿的,一个个也是走的东倒西歪,一瘸一拐,脚底板打水泡的不止一个。所以他们的行军速度想快都快不起来,走一段就歇一歇,歇一阵子起来再走,一个小时的时间,走不出去五里地,一个上午下来,才走出了十几里的路,一打听还有多远
姚维明差点鼻子气歪了,原来白有强说的二十来里路,是直线距离。
山路可不是直路,是根据地势在山里面绕来绕去的,有时候明明看着就差不远了,可是走起来绕几个弯之后,反倒是越走越远。直线距离二十里,实际上在山里面走的话,起码要四五十里,这颗苦了姚维明了,中午的时候,他自己就主动叫停了部队行进,让部队停下来休息休息,几百人立即就东
倒西歪的躺在了路边,一个个都累的跟癞皮狗一样。看着这些人的表现,白有强内心之中满满的都是无奈,这帮人真是乌合之众,这要是换成他们特务营的话,在这样的山路上,他们起码一天能走六七十里,强行军的时候
他们甚至一天下来,背着各种武器弹药以及随身携带的物资,每个人负重几十斤,都能强行突进上百里路。
可是这帮人东西背的不多,一上午却只走出这么点路,一个二个就都已经累趴了,就这姚维明还带着这帮乌合之众,想要在山里面围剿方汉民那帮人。
方汉民用一条腿蹦着走,都能在山里把这帮家伙给拖垮了,真不知道姚维明哪儿来的勇气。而这个时候,本来是应该先派出一支侦察部队,在头前先行赶到麻三的山寨去进行侦查一番的,这个道理其实谁都懂,但是白有强却始终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