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姚维明只能忍了,又一次回到了帐篷里,准备躺下睡觉。
可是这边他才刚又一次躺下,眼睛刚闭起来,还没有睡着,营地外就又响起了枪声,惊得他又一次爬了起来,嘴里大骂着冲出帐篷,跑到安全的地方隐蔽起来。
可是这又是一次虚惊,敌人依旧是在营地外随便放两枪,照样还是没有攻入他们的营地之中。就这么一晚上下来,隔一阵子,营地外就有人朝着营地里开两枪,把营地里的这帮家伙们给骚扰的一惊一乍的,几次三番的爬起来戒备,这一夜下来,可以说没人睡上一
会儿,等天光放亮的时候,这帮人都熬成了熊猫眼,一个个坐在营地里是哈欠连天。
有的人眼瞅着天快亮了,再也不管营地外袭扰的枪声,合衣倒头就睡,天亮之后,还是在鼾声大作。
不过大部分人,这一晚上都是一眼未眨,天亮之后,是一个个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不带这么玩儿人的!这他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有种就杀过来,真刀真枪的脸对脸的干一场!不带这么折腾人的!这帮混蛋也太过分了吧!”不少人抄着四川
话,破口大骂着。
而姚维明这个时候,也是一晚上一眼没眨,天亮的时候,熬得是头晕眼花,两腿发软,这一晚上,他从帐篷里窜出来了四次,内心之中也同样是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
可是对此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方汉民他们如此折腾,天亮之后他下令埋锅造饭,吃完饭马上出发。
可是吃过饭之后,合江县的那支驻军却开始闹起了幺蛾子,先是那个营长说他拉肚子,接着又说部队昨晚没休息好,现在人困马乏,跟姚维明商量能不能休息一天再走。
姚维明哪儿肯在这里再停一天时间呀!命令他们必须要收拾家伙准备开拔,但是接着当兵的就又闹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肯走。他们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之前虽然给他们补发了两个月的军饷,但是到现在还欠着好几个月的军饷呢,而这次他们要去跟一帮“悍匪”拼命,不把饷钱发齐了,他们说什
么都不肯再朝前走了。
姚维明感觉到这事情肯定有幺蛾子,估摸着是昨天以前加上昨天晚上不断的被敌人袭扰,已经吓到了这帮家伙。姚维明有心想要杀鸡儆猴,震慑一下这帮兵痞子,逮住那个营长训斥了一番,可是那个营长态度很好,说什么都答应的很爽利,但是就是不办事,说他也实在是压不住下
面当兵的。
姚维明真想杀几个人立立威,可是却又担心惹的这些大头兵兵变,犹豫再三还是只能压着火气,跟这些当兵的商量。
最后商量了俩多钟头,才说动这些当兵的继续前进,不过这帮当兵的却不肯再走到前面去了,姚维明只能让他带来的军统的人和合江县的警察走到前面。
等他们整理好队伍出发的时候,却已经又到了中午时分了,才走出没多远,就又一次遭到了袭击,走在前面的一个军统当场被爆头身亡,另外两个军统也中弹身负重伤。
这次许明远他们可没对打头的这些军统特务客气,他们也不打跟着一起的那些合江县的警察,专挑那些便衣亦或是穿着军服的军统特务下手。军统配发的也是军装,但是重庆的军统有钱,配发的军装跟地方守备部队的军服不一样,材质和颜色都有所区别,看起来更笔挺更威风一些,但是现在这些军装却成了催
命符,人家专挑便衣和穿着这种新式军服的军统特务打。
结果这一下跟着姚维明的那些重庆过来的军统特务也都麻爪了,连带着把合江县跟来的那些警察也都给吓尿了。部队再一次停了下来,这一次连那些警察跟军统的人都不愿意走前面了,猪都看出来,人家是在挑着走前面的人下死手了,而他们却根本不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藏着,只
有挨揍的份。这一下那些在后面跟着的当兵的就感觉到,人家确实没说瞎话,昨天确实是对他们手下留着情呢,所以就更不愿意到前面吃枪子了,一个个缩的更后面了一些,打死都不
朝前多走几步。
姚维明也不想再朝前走了,可是别人都可以撤回去,可是偏偏他不能撤回去,只要这次他撤回去,那么他就彻底完蛋了!
军统之中,恐怕就再不会有他的位置,军统第一蠢货这个名声恐怕就彻底坐实在了他的脑袋上了,所以谁都可以撤回去不干了,唯独就他不能回去。
所以他不能回去,谁都别想回去,姚维明又是对手下们好一番威逼利诱,许给了这些人不少的好处,这才让手下们继续带着军警朝前开拔。
而走在最前面的自然还是白有强一伙人,白有强把自己想方设法弄得尽量不起眼,躲在队伍之中,神经高度紧张,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强烈的危机感始终包围着他,让他不敢有半丝懈怠,他深知方汉民他们肯定有人就在他们四周,盯着他们的动静,只要他有些许的懈怠,那么就可能吃上一颗枪子,所以
他只能把神经绷的紧紧的,随时都做好趴下的准备。可是这一天他们倒是没吃几个枪子,但是当向导把他们带到一条小路上的时候,他们却开始遇上了陷阱,这些陷阱是各式各样,不但地上有,树上也有,实在是令人防不
胜防。陷阱也不致命,但是一旦中招,却能致伤,曹友德和白有强一看,便知道这是出自特务营的人的手笔,这些陷阱他们都十分熟悉,如果让他们走前面的话,他们倒是有可
能逐步破解掉这些陷阱。可是偏偏他们根本不敢走前面去破解这些陷阱,因为他们要是走前面,便会立即被熟悉他们的那些曾经的战友们认出他们,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恐怕就是一颗子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