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嘛,最怕的就是孤独,所以这个老头只要不是吃饭睡觉,就喜欢坐在门外的巷子口,平时院子里是根本没人的,就算是晚上,老头耳聋眼花的,也听不见啥动静,这
就成了朱文昌他们藏东西的好地方。上次警察突袭他们院子,对他们院子里外进行了一番仔仔细细的大搜查,但是却愣是没能找到朱文昌和李双虎的枪,最后只能诬陷他们的证件涉嫌造假把他们俩给抓了去
而他们俩的枪支弹药,这时候根本就没在他们院子里,而是被他们藏到了隔壁的后院之中。三个人让院子里的一个范家在这里照顾朱文昌和李双虎的伙计,还有一个手有残疾的老兵,穿上了范星辰的衣服,一起窜出去,先引开了门口两个特务的注意力,然后三
人立即窜出来,直接翻墙跳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这时候朱文昌和李双虎两人身上还带着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运动起来,衣服摩擦着这些皮带和棍棒打伤的伤口,还是疼的厉害。
但是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咬着牙一声不吭,跟没事人一样,带着范星辰跳入到隔壁院子之后,老头果不其然还在门外跟人打屁,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他们于是直奔院子中一个大花盆而去,掀开花盆,从下面拎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油纸包的一包东西,再撕开油纸,里面露出了几支枪。这是两只手枪,一支双管短铳,李双虎立即抓起双管短铳,打开看了一下,从另一个油纸包里面,取出两颗猎枪弹塞入枪膛,然后合上枪塞到腋下,又拿起一支手枪检查
了一下,上好弹匣,反手塞到了腰后面。
朱文昌也抓起一支手枪检查之后塞到裤腰带里,又每个人拿了一把格斗刀,撕了块布条绑在了小腿上。准备好之后,他们将花盆恢复原样,然后从另一侧扒上墙头,先伸头朝外看了看,外面小巷里有人经过,他们等了一会儿,再次伸头看巷子里没人之后,三个人一起一发
力攀上墙头,翻身越过了院墙,落在了小巷之中。
军统的特务虽然想要盯住他们,但是只要他们想跑,军统的人还真就不见得能盯得住他们,就这么虚晃一枪之后,他们便轻松的甩脱了军统特务的盯梢。
三个人也来不及再去通知其他人,其他人就只能指望刘宝田去招呼了,另外还有刚才为他们引开特务的那个兄弟,也会甩掉特务之后,赶去通知其他人。
而他们三个人在跳出院子之后,头都不回的便开始在小巷之中穿梭了起来,朝着城西方向赶去。
朱文昌院子后面盯着的那个军统特务感觉到有点不对头,赶紧绕到前门,可是前门没看到有人,正挠着头琢磨着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候一个特务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奶奶的,中了调虎离山计了!出去的不是姓范的!”原来跟踪范星辰的那个特务在追了一段路之后,发现跟错人了,他跟踪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范星辰,
“那么他们现在人呢?”从后面绕过来的那个特务赶紧问道。
“我怎么知道?刚才出来两个,我们各跟了一个,你不是留在这儿吗?你还问我?”刚跑回来的那个特务连忙说道。
这时候另一个特务也气急败坏的跑了回来,看到这两个同僚,赶紧说道:“上当了,那是个范家的伙计,不是姓朱的!”
三人对视一眼,觉得事情可能坏了,于是稍微一合计,便立即撞开了院门,冲到了院子里,等他们挨着屋子搜了一遍之后,却发现这会儿院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这三个家伙顿时就傻眼了,人家只是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结果就骗过了他们三个,现在正主三人,都已经失踪了,他们这次要倒霉了,回去被怼那是铁定的了。三个家伙一想,今天好像上面有什么行动安排,搞不好这三人就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会突然间来了个金蝉脱壳跑掉了,肯定是跟上面今天安排的特殊行动有关系,
于是他们让一个人赶紧去报信,剩下的两个人则想办法去追跑掉的范星辰等三人。
而与此同时,刘宝田除了后门之后,也立即被一个蹲守在后门的军统特务给盯上了,刘宝田腿有残疾,拄着拐也跑不快,想要甩脱这厮很难。
而那个特务又跟的很紧,始终不远不近的吊在刘宝田的屁股后面,这个特务经验比较丰富,始终咬着刘宝田,让刘宝田甩不掉他。
刘宝田出了范家之后,接连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圈,都没能甩掉这厮,把刘宝田给气的想要破口大骂,最后为了赶时间,他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朝着他要去的地方走去。
重庆市区现在街道显得很逼仄,道路也起起伏伏,到处都是小街小巷,虽然刘宝田决定不再绕圈子,但是还是避免不了要走一些小巷。
那个特务就这么不紧不慢,若即若离的吊在他的背后,也不怕刘宝田发现他的行踪,在他看来,不管他怎么样,这个瘸子老兵都拿他没有办法。当看到刘宝田又转街角,进入到一个小巷的时候,他紧走了几步,生怕刘宝田穿过小巷消失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当他转过街角的时候,忽然间看到刘宝田那张布满伤疤
显得有些狰狞的脸,就在他咫尺之前,对着他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而刘宝田双手擎着他的单拐,拐杖的脚正对着他的脸,这让这个军统楞了一下神,感到十分诧异,他甚至一时间没有意识到刘宝田想要做什么,就突然间看到刘宝田双手
一抖,那个单拐的脚在他眼中便开始无限放大,他只觉得脑门上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刘宝田的拐杖就重重的捣在他的眉心上。这个特务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后脑勺还重重的在地面上磕了一下,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