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更该死!当兵的该做的是保家卫国,而不是杀人越货、为祸乡里!他们还不如一些土匪!”吕小山冷声说道。
赵二狗满怀惊惧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方汉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别怕!我们也是不得已,今天要不杀他们,我们三个都得死在他们手里!算他们倒霉吧!你看看他们都带了些什么东西就明白了!去看看他
们的包袱!”
陈二狗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走到一个当兵的尸体旁边,从他肩膀上拖下来一个包袱,用一只手费了好大劲,才把包袱打开。打开之后,他看到包袱里塞着一些绫罗绸缎,甚至还有女人的刺绣的肚兜,里面包着一个小包,解开之后露出了几样女人的首饰,有的首饰上居然还带着血迹,而且是新
鲜的血迹。陈二狗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一年中,他辗转于湖南贵州和四川三地,见多了各色人等,当然他也见多了这种兵痞,很多部队的当兵的,名义上是当兵的,但是实际上却
是无恶不作的混蛋,借助着当兵的身份掩护,手里有枪,一旦管得松一些的话,这些兵痞就会到处抢劫,打着所谓的征收抗日物资的名义,到处明抢。不单单是兵痞们这么做,一些军官也好不到哪儿去,仗着手里有枪,指挥着手下的当兵的去抢东西,到时候抢回来的财货,他拿大头,当兵的拿小头,成了他们发财的门
路。今天这六个当兵的,背着的包袱就可以看明白,他们刚刚趁夜在附近抢劫了一家富户,搞不好还杀了人,陈二狗又看了看他们的胳膊,上面都没有臂章,于是就彻底明白
了刚才为啥方汉民要杀他们了。这六个兵痞,肯定是抢劫了之后,途经这里,看到了这座小庙想要进来避避雨,进来碰见了他们三个,看到方汉民和吕小山带的行李,动了歪心思,肯定是想要杀人越货
黑了吕小山他们的行礼。
结果很不幸,这六个混蛋今天好死不死的碰见了方汉民和吕小山这两个狠人,不但没能抢劫成功,反倒是被当场反杀。
不过方汉民和吕小山也真的是够狠的,一个活口都不留,嘁哩喀喳的就把他们六个杀的一个不剩,连晕过去的都没放过,直接就一砖头拍死了。
就算是陈二狗也打过仗,而且还是打过一场血战,今儿个看到方汉民和吕小山的狠劲,还是觉得有点惊悚。“二狗!别看了!不是我们手黑心狠,是实在是不能不狠!他们要是跑了的话,明天铁定一大群当兵的满世界的找咱们,到时候肯定给咱们栽上一个日本特务的罪名!你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我们老大说的!不干就不干,要干就要干的利利索索!不留一点手尾!别怕,我们不会对你咋样的!”吕小山这时候起身收拾了几
个包袱,检查了一下,里面都塞了一些细软之物。
陈二狗叹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长官又救了我一命!”“算不上救你一命,我们是为了自救,我不想杀人,但是是他们逼得我不得不杀,不杀他们,我们就要死!衡量一下,还是让这些人渣死了比较好,少几个祸害!”方汉民
对赵二狗说道。破庙的屋顶其实也到处漏雨,只有他们仨人刚才睡得地方勉强可以遮雨,几个兵痞横七竖八的躺在小庙里,方汉民看看说道:“这几个人的尸体不能扔在这儿,明天肯定会
被人发现,毕竟他们是当兵的,一下死了六个,肯定会引起重视,弄不好会掀起轩然大波!我们必须要天亮之前,把他们的尸体处理掉!”
陈二狗这个时候渐渐适应了这个结果,把心一横说道:“他们该死!我帮你们埋了他们!”
外面的雨这会儿还在下,吕小山在破庙门口朝外看了看,对方汉民说道:“老大,下面的河水涨了不少,要不然的话,把他们丢河里冲走拉倒!”方汉民走到门口听了一下,摇头道:“这是条小河,重庆现在人口比较稠密,尸体冲不出去多远就会被人发现,奶奶的真麻烦!还是要藏好才行!最起码短期之内不能被人
发现他们的尸体。”
吕小山想了想也是,只能哀叹一声,扭头看看:“六个,真麻烦呀!”
看着忙活的陈二狗,吕小山对方汉民小声说道:“我们信得过他吗?”方汉民也有点纠结,陈二狗他们刚认识,虽然他和吕小山救了陈二狗,但是今天这事儿闹得太大,一旦要是陈二狗把他们卖了的话,那么他和吕小山恐怕就会立即变成通
缉犯,擅杀军人可是重罪,不管这六个兵渣为何被杀,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军方和地方都不会坐视不理不了了之。
而现在他们已经退役,没有人护着他们了,这要是陈二狗把他们卖了的话,真的会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所以换成是个真正狠人的话,这个时候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连陈二狗一起做了,这么就可以永绝后患,不用再担心会被陈二狗出卖了。
但是方汉民想了想之后摇头道:“信得过信不过,我们都不能害他!干活!”
陈二狗一只手,加上身体虚弱,拖不动尸体,他便帮着吕小山抬尸体,而方汉民一次一具,将这六个兵渣的尸体都冒着雨扛到了山上。天上下着雨,山上也没啥路,而且没法点火把照亮,让他们三个人吃了不少苦头,足足折腾到天光放亮,才算是在山上找了一条石缝,将这六个兵渣的尸体丢入到了石头
缝之中。天亮以后,他们三个又费了老鼻子劲儿,用简陋的工具弄了一些枯枝败叶加上泥土碎石,填入到石缝之中,将六个兵渣的尸体掩埋起来,连带着兵渣们的枪以及抢来的东西也都扔到石缝之中掩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