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周县长这种没见识的人,才会现在把它当宝贝一般看待,到时候就有得他笑了,到时候真正市面上值钱的也只有佐官用的佩刀或者是高级军官自行定制的佩刀才会成
为抢手货,像这种士官刀甚至是尉官刀,都不会再稀罕了。
方汉民现在把这柄士官刀拿来送给周县长,也就是糊弄糊弄他罢了,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周县长把玩了一番这柄士官刀以后,让手下像宝贝一般,把刀收起来,连声向方汉民道谢,他也是个人精,岂能不知道方汉民这次过来找他肯定是有事相求,要不然的话
也不会先用这柄鬼子的军刀来敲门。
“方营长,中午刚一别不久,这会儿便来找鄙人,可是有事吗?”周县长对方汉民问道。
“承蒙周县长多方照料,在下心有不安,所以今日特来登门道谢!”方汉民笑着对周县长说道。“方营长实在是太客气了,你我都是为党国效力,何谈照顾之说?这都是鄙人的分内之事,反倒是之前贵部初来鄙县的时候,鄙人因为公务在身,未能及时接待贵部,让贵
部受了委屈!你我现在也是熟人了,如果方营长有事需要在下协助的话,尽管开口便是,只要鄙人能办得到的,就一定竭尽全力!”周县长这会儿心情正好,于是便很客气的对方汉民说
道。
“哦!是这样的,原本我等奉我们军座的命令前来为主力部队进驻做准备,但是此次在下回来之后,听闻我部主力可能不再进驻贵县了!
所以在下觉得,继续留在贵县叨扰,可能会对贵地百姓有所骚扰,还加重了贵县的负担,需要贵县支应我等的军需!
故此在下觉得,还是尽快离开贵地,尽量少给贵地填一些麻烦为好!
但是周县长您也看到了,此次我等在桂林,跟鬼子激战之后,我部伤亡很大,部队之中伤员众多,这些伤员行动不便,仅靠担架运送实在是多有不便之处!所以我想,倒不如我们先走,伤员就留在贵县养伤,请周县长代我等照料这些伤员,毕竟他们都是为国上阵,才身负重伤,不知这会不会让周县长为难呢?”方汉民并未直
接提出要周县长为他们提供马车的事情,而是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周县长一听就沉吟了起来,首先他对于方汉民提出离开黎平县是欢迎的,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方汉民这家伙不是个好相与的,不但脾气火爆,而且手段狠辣,杀伐果断
跟这种人打交道,风险很大,耍心眼要是被他看出来的话,这家伙翻脸肯定比翻书还快。
而且这些丘八手中有枪,又没有长官在这儿直接压制他,一旦翻脸,这种人绝对是无法无天,同和粮铺就是一个例子,他们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所以周县长是巴不得这些丘八赶紧离开黎平县,这样不但少了麻烦,也免去了他要供应这些丘八们吃喝用度军需物资。但是方汉民提出来把伤员留在黎平县,这件事他就不觉得是好事了,他们的伤员留下来,那么就肯定还要留一些人在这里,那么他就要继续支应这些丘八们,而且这些伤
兵往往纪律性更差,仗着他们是伤兵,就在地方上胡来。
这种情况他在各地见多了,伤兵和溃兵几乎跟土匪差不多,见什么抢什么,没他们不敢做的事儿。
于是他干咳了一声之后,皱着眉对方汉民说道:“这个……方营长呀!不是在下不近人情,伤兵为国负伤,按理说我们地方应该尽心照料,让他们尽快恢复!但是你也看到了,鄙县实在是个小县,本地连个像样的郎中都没有,只有些坑蒙拐骗的巫医,而且本地药品奇缺,别说是治伤的药了,就算是普通的药品,鄙县也很难找
到,只能找到一些草药罢了。这样的话实在是无法放心的让贵部的伤兵弟兄们交给他们照看,我怕这些庸才稍有不慎不但不能照顾好贵部的这些伤兵弟兄,反倒还会误了他们的性命,一旦那样的话,
在下就真的罪莫大焉了!真不知该如何向方营长您交代了!而贵部乃是新六军所属,新六军又乃是我军之精锐,国民政府竭尽全力保障贵军供应,想必条件一定会比鄙县要强得多,唯有让这些伤兵弟兄们回到贵军进行治疗,方能
尽快让他们康复,再上战场,重立新功!”方汉民紧锁眉头,搓着下巴说道:“周县长的难处我也知道,您所说的话也确实有理,但是眼下我也很为难呀!这些伤员弟兄们,伤势都不轻,我等又刚从前线回来,官兵
十分疲惫,确实难以抬着他们长途行军数百里返回芷江!这可如何是好?”“哦!这个好办,如果贵部要离开的话,本县岂能让贵部的这些功臣们为难?我马上安排人,去给贵部准备一些马车,让伤兵弟兄们可以躺在马车上跟部队一起走,这么一
来就解决了贵部的麻烦!不知道方营长意下如何?”周县长忙不迭的对方汉民说道。方汉民为难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周县长的意思办吧!但是周县长也知道,我们伤员比较多,另外还有一些辎重以及
重武器需要带走,这车辆不能少于三十辆!要不然的话,在下可是会很难跟手下弟兄们交代的!”周县长一听,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他本以为给方汉民搞几辆马车,一辆马车上躺两个伤兵就可以了,没想到方汉民居然狮子大张口,一张嘴就要三十辆马车,这三十
辆马车可不是小数,搞起来可是要费点力气了。
好在方汉民没有要求把他们一口气送到芷江去,要不然的话,这三十辆马车车夫一路上的开销也不会小。虽然周县长很不乐意,但是考虑到赶紧把这帮瘟神送走,比什么都重要,于是他也捏着鼻子认了,另外看在方汉民送他了一件如此“贵重”的礼物的面子上,他觉得这件事勉强还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