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根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前,先派了先头部队赶往麻溪河,一是追击那些逃走的敌军,二是赶到麻溪河先寻找渡河的地方。
麻溪河上原来是有一座石桥的,但是在开战之后,不知道是被中国军队还是被日军给炸掉了,所以想要渡河,就必须要找到一个水流比较缓,水比较浅的地方渡河。
而现在正值湘西的雨季,湘西各条河流的水量都十分充沛,河面变宽,水流速度很急,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渡河风险比较大,另外还需要准备渡河器材,比如舟船或者木排竹筏之类的东西,要不然的话,这两千日军就只能游过去了。
这条路从太平冲到麻溪河还有十里左右的路程,方汉民他们放弃太平冲之后,便全速奔向了麻溪河,等他们到麻溪河的时候,卢友亮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们了。
卢友亮也不是个笨蛋,在带着他的手下们先行撤到麻溪河西岸之后,也没有傻乎乎的闲着等特务营过来,已经散开派人沿着河岸寻找渡河地点,同时也派人就近采伐毛竹,开始绑扎竹筏。
等特务营赶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砍了不少的毛竹,也找到了附近一处水势较缓的河湾。
但是方汉民没有让他们继续绑扎竹排,因为现在日军先头部队可能已经追过来了,绑扎竹排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等他们把竹排绑扎好,可以渡河的时候,鬼子已经追上来了,到时候他们乘坐竹排渡河,在河面上就成了鬼子的活靶子。
这条河作为赧水河的支流,并不算宽,只有百米左右的宽度,虽然水流比较急,但是方汉民还是有办法尽快渡河的。
卢友亮不知道特务营这帮人不让继续绑扎竹排,怎么把这么多人运过河去,于是等着方汉民给他们解释。
方汉民立即命令手下水性好的,先乘坐绑扎好的竹排,带上几根结实的登山绳,用竹排拖到河对岸去。
而他们则在河西岸找了个高一些的地方,把登山绳都绑在了大树上,留好活结,而过去对岸的人也把登山绳绑在较低的树上,把绳索用力的张紧到最紧的程度。
方汉民命卢友亮他们先乘坐竹排渡河,因为他们不具备滑索速滑的技能,所以他让卢友亮这些友军先行渡河,并且把特务营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先用有限的几个竹排送到对岸去。
在保护着他们渡过河之后,方汉民一声令下,特务营的弟兄们便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用随手可得的各种工具,挂在绳索上,背着他们的枪支和装备,双脚一蹬,嗖的一下就顺着绳索朝着对岸滑了过去。
卢友亮看着这些特务营官兵如同神兵一般,在空中挂在绳索上飞速滑过这条麻溪河,不由得是大为感慨,他真没想到,眼前这支友军的官兵们,居然如此厉害,像是没有他们不能干成的事情一般,他真想不通,这些人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他从未听说过,中国的军队里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这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呀!看看人家特务营的本事,再看看他们这些人,难保不让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特务营用这种办法,在极短时间里,便将所有人都轻松的渡过了麻溪河,到了河对岸。
另外他们在过河之前,也没忘了把渡河点拖拽竹排下水的痕迹给抹掉,把原来卢友亮他们多砍下来的竹子也都给扔到了河水之中,顺流漂了下去。
所有人过河之后,他们把绳子解开一抖,一拉,河西岸大树上的绳扣便被拉开,绳索也被他们一根不剩的拉到了东岸这边。
就在他们收回绳索不久,鬼子的先头部队就呼呼啦啦的追到了麻溪河边上。
这些鬼子们气喘吁吁的赶到麻溪河边上之后,一个个累的都快吐出舌头了,浑身上下像是在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们奉命追击在太平冲阻击他们的敌军,但是这一路上他们跑岔气也没能追上那些敌人,有迹象表明,敌人就是朝着这边跑了,而且先于他们之前并不长时间。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追到麻溪河边上之后,却还是没能追上那伙敌人,敌人就在麻溪河岸边消失了一般。
这些鬼子看着奔流的麻溪河河水,都有点想不通,敌人跑到这里,难道游过去了吗?可是这么急的河水,他们能都游过去吗?
何况他们每个人身上肯定也都背着枪支弹药,在这样的急流之中,被淹死的可能性很大呀!
可是如果敌人没游过去的话,这会儿又跑哪儿了?
于是率队的日军军官立即下令沿着河岸展开搜索,找了一阵之后,他们在一片竹林之中,找到了许多被砍伐的竹子留下的竹根,竹子的断口还都是新鲜的,这才判断敌军提前在这里做好了准备,准备好了竹排,等他们逃到这里之后,便直接乘坐竹排渡过了麻溪河,至于这会儿那些竹排,应该是被敌人扔了,顺流飘到了下游去了。
这个结果让这些鬼子们很是泄气,于是只能先休息一下,也开始砍伐毛竹,准备在河面上架设便桥。
他们不是不想扎竹筏渡河,但是他们可是一支两千来人的部队,按照一个竹排能搭载十个人来计算,他们想要一下渡过河去,起码需要扎二百个竹排。
这么多竹排,光砍竹子就能把他们这些人给累死,更不要说还都要扎成竹排了,就算是少扎一些竹排,分批渡河,这数量也不能太少了。
更何况他们还有炮要带过河去,还有不少随身携带的给养弹药要运过去,扎竹排渡河很显然比较好费时间。
而关根的打算是尽快赶往桃花坪,所以对他们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河面上建一座便桥,让大部队走便桥渡河过去。
实际上搭便桥,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这是军队经常遇上的情况,即便他们不是工兵部队,在并不太宽的河面上搭起一座便桥,也不是多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