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坂西一郎一方面安抚受伤的渡边洋,让渡边洋安心养伤,一方面又亲自下令,不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都必须要把这伙潜伏在他们身后的敌人给清除掉。
另外他又命令等待渡江的第116师团那边,立即对江岸一带展开仔细的搜索,必须要确保清除掉他们渡江区域之中可能潜藏的敌人。这边他的事情还没有安排完,就接到了报告,说谷洲镇的物资补给站就在刚才遭到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员偷袭,补给站被敌人攻克,那里储存的所有物资全部被毁,包括
补给站里面临时集中的一百多匹骡马也尽数被炸死。
另外驻扎在补给站的辎重兵死伤惨重,初步统计应该死亡九十余人,几乎没有伤者,包括一个大队长也在敌军偷袭的时候当场战死,一共只逃出了二十余人。至于敌军兵力,据逃脱的日军士兵说,起码在一个连以上的兵力,而且火力极其凶悍,打的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突入了他们的营地,造成了严重
的后果。坂西一郎一听差点当场气晕过去,这些敌人也太嚣张了,这可是他们大军云集的邵阳县地界呀!他们有数万日军在这里驻扎,但是这帮敌人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在他们
的腹地之中四处捣乱。谷洲镇补给站他是知道的,但是具体哪里现在存放了多少物资,他并不清楚,于是他立即命令参谋人员调查哪里的物资储备情况,不久负责后勤补给的参谋就将一份清单
送到了坂西一郎的手中。坂西一郎一看,险些吐血,因为清单上写的很清楚,谷洲镇物资补给站之中,目前储存了大约数十吨粮食和罐头等食品物资,另外还储存了十几吨的各式弹药,这一下他
们损失大了!
这些粮食和弹药,作为储备物资,接下来是准备在战役推进期间,运往前线给部队提供的补给,目前尚未启用,对于接下来战事的发展是有着很重要的作用的。
而且那里的一百多匹骡马,也是未来为部队运送补给的重要运输工具,现如今全部被付之一炬了,价值之大,岂能让他不感到肉疼。“八嘎!这些该死的支那人太嚣张了!如果继续让他们如此下去的话,那么势必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我们必须要彻底歼灭这些该死的敌人!肃清我们身后的抵抗
力量!”坂西一郎怒火冲天的站在指挥部之中,挥舞着手臂像是精神病人一般的吼叫着。这时候渡边洋脸色苍白的吊着膀子,坐在指挥部之中,同样也是满脸的悲愤,但是渡边洋想了想之后,对坂西一郎说道:“司令官阁下!这些敌军确实可恶至极,必须要尽
快将他们歼灭才行!
但是我认为目前我们第四十七师团和第116师团,却不宜调去执行对他们的清剿任务,我们接下来要按照既定计划继续渡江,按照计划向芷江方向攻击前进。
所以我认为可以让第八十六混成旅团来执行清剿任务!他们作为预备队,暂时可以抽出兵力和时间来执行这样的作战任务!
我们第四十七师团今晚要连夜强渡资水,否则的话,我们将无法配合第116师团渡江发动攻击,也会造成重广支队那边攻击时间迟延太长,给敌人更多时间布置防御!”
坂西一郎听罢之后,这个老鬼子来回在指挥部走动了一番,扭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渡边洋,对他问道:“可是以你现在的伤势,我认为你应该休息!”
“不!”听到坂西一郎说让他休息,渡边洋顾不上肩膀的伤口疼痛,一下就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但是毕竟他刚受伤,失血不少,坐着突然间猛地站起来,顿时让他脑部有点缺血,渡边洋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他赶紧伸出左手,按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这才没有
摔倒在地,旁边的井上参谋,也赶紧走过来扶住了渡边洋。渡边洋闭眼缓了一缓,立即用左手推开了扶着他的井上的手,瞪大眼睛对坂西一郎大声说道:“我的伤没事!只是轻伤!我可以坚持!现在如果派人替换掉我的话,将会对
战事有很大的不利影响!不能因为我受伤,就让我放弃这次任务!请司令官阁下慎重!”
坂西一郎看着一脸怒色的渡边洋,有点怀疑的问道:“你确定可以坚持吗?我不希望你再出什么意外!”
“我完全可以坚持,这点伤不算什么!请司令官阁下不必考虑这个问题!”渡边洋梗着脖子大声说道。坂西一郎想想也是,现在渡边洋已经封锁了他受伤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不影响第四十七师团的士气,如果临阵换将的话,那么渡边洋受伤的消息就可能扩散出去,这对
于第四十七师团官兵的士气将会造成一定的打击。
另外派人接替渡边洋,新上任的人也不见得对四十七师团十分了解,能否有效指挥部队,继续按照计划执行作战任务,都是未知数。
而临阵换将也乃是兵家大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宜临阵换将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对渡边洋说道:“那么你就辛苦了!”
“为天皇陛下尽忠,是我辈的职责!”渡边洋没忘了喊一下口号,满意的坐了回去。坂西一郎又考虑了一下之后,接着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现在如果为了清剿这支该死的支那军的话,调动你们和116师团的兵力确实不合适!这样也好,就让第八十
六旅团来执行这个任务!”八十六旅团是日军第六十四师团下的一个旅团,属于此次战役的战略预备队,先期的进攻他们并不参与,而是作为预备队留在邵阳等候命令,一旦需要,随时投入到战场
之中。
所以渡边洋提出的建议也立即被坂西一郎采纳了。渡边洋这时候起身提出要回到他的指挥部,但是坂西一郎看看他裹着的肩膀和吊着的膀子,对他问道:“你确定可以吗?你的伤又该对你的部下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