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迟道友安好,我瑶天派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修仙者。”
当这声音响起时胡庸简直比吞了个苍蝇还要恶心,可是转头看过去,说话的竟然是红衣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站在白衣的想仙女旁。映得薄纸花纱外衣上一片晚霞。
胡庸的脑子里忽然一嗡,看着缩在自己怀里的胡华,再看向尉迟惑的时候,眼中的倾略性不再那么强,反倒多了几分谨慎。
瑶天派曾经被一个人大闹了一通的事情自己可是听说过的,当时还耻笑了几天。现在看来,这胆大妄为之徒怕就是这位国相之子没错了。
“胡华下山之时去的就是西蜀,那正是瑶天派所在,在那与这小子产生冲突,没准也有瑶天派搀和其中,否则这么强的摄魂术还正不是区区筑基期小子会的。”
胡庸的脑中闪现过很不妙的念头,朝着童君如那美艳如花的俏脸看去,皱了皱眉头,不再开口说话。
而当宁乐开口的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尉迟惑的身上。
远处的连铩羽也是忍不住看了过来,真不明白,不过是刚刚进入筑基期,为何能在这普度会上每每引起注意。这么想着,连铩羽又看向了刚从隔壁擂台上下来的南宫珏。果然她也正看着尉迟惑呢。
“宁姑娘,你虽是掌门的女儿,但是这次参加普度会你不是代表吧?童师姐也是这个意思吗?”尉迟惑瞬间察觉出,瑶天派那群老头肯定看上自己什么了,勾着坏笑,也不知道是在寻思着什么坏念头呢。
“啧,这家伙连童师姐都喊上了,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师姐,你看我就说我不喜欢和着讨厌的家伙打交道吧。现在怎么处理?”宁乐撅了撅嘴表示不满。
童君如脸色不变,但是脖间白皙的皮肤已经浮起红晕。心道,我也不愿跟着登徒子打交道。但是还是吐了口气,站了起来:“这是掌门的意思,念迟公子悟性,特招入我瑶天派内门。”
“哗!”
所有人的下巴掉了一地。这才上午啊!
这个姓迟的本身身家就够让人嫉妒了,堂堂国相家的公子,还和京城有名的美女南宫珏有着默认的婚约,和二皇子称兄道弟,又做了公主的亲卫。
之前诗会出了名,这之后又在普度会上引起了各方关注,这会儿倒好直接被瑶天派特招了。
而且细听来,特招应该是普度会开始前便做好的决定,也不知道是什么机缘,让他有这样好的气运,让人羡慕。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瞬间地上哭了一片人。
尉迟惑挠挠头看看这些泣不成声的可怜人儿问道:“这哭的什么劲呢,又不是童师姐向我告白要嫁给我,不过是让我去瑶天派修个仙而已啊。”
所有人一滞,真没想到,这么得了便宜卖乖的话竟然真的安慰到了大多数人。
“噗……他还真敢说,师姐……一想到他进瑶天派之后你会比我还头疼,我就觉得有意思。”宁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童君如冲着宁乐翻了个白眼,但一挥手还是将一块牌子丢入了尉迟惑所在的擂台。
尉迟惑伸手一接,一面木质的令牌,淡淡写着个天字,还带着淡淡的体香。尉迟惑用力吸了口气,跟童君如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但他却勾着坏笑说道:“这是什么木,挺香的。”
声音不大,但是童君如却能轻易听见,红晕瞬间从脖子蔓延到脸上,连忙拖着曳地鲛髾长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尉迟惑却一副战胜了的模样,将令牌揣到自己怀里不再理会这场上的情形,直奔领奖的地方而去。
事先就去问过,皇室不用参加普度会的对战便能成为瑶天派外门弟子,所以迟环瑜压根没参加普度会,就直接在堆放奖励的地方呆着。
“大哥。”尉迟惑靠近,朝着齐亮拱了拱手之后冲着迟环瑜走去。
正在埋头看着什么的迟环瑜缓缓抬头,浑身上下散发着说不出的光芒。
尉迟惑斜瞥了一眼,夸张地跑过去一把拿过那份牛皮书,说道:“大哥,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看我的东西。”
迟环瑜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三弟,你这是什么话,我过来看守奖品的,怎么倒变成看你的东西了?等等……你此话……普度会已经结束了吗?”
迟环瑜才刚开始看了没多久,怎么也不相信已经傍晚了。看了一眼天边,果然还没到夕阳西下,晚霞如火之时。呼了口气,而后没好气地道:“三弟,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你刚才这么打断我,我万一走火入魔,只怕齐亮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我的好三弟啊。”
虽然对筑基之后尉迟惑的态度有些不习惯,可是并不讨厌,所以迟环瑜顺着这种感觉开起了玩笑。
尉迟惑也是嘿嘿一下,拿出了瑶天令笑道:“不好意思,小弟不才被童师姐看上了,这会儿来领这份瑶天洗髓经的。
“嗯?!当真?”迟环瑜没想到尉迟惑真有这般本事。
尉迟惑想着将瑶天洗髓经和瑶天令全收入怀中:“我晚些再回来,大哥再见。”
迟环瑜震惊地坐着。
齐亮从一旁走了过来:“殿下,要不要再给你拿一份瑶天洗髓经过来?”
齐亮知道迟环瑜和尉迟惑的关系好,没有直言其无礼。
迟环瑜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莫要小瞧了我这三弟,他定然是看出我没人指导,看得却太深了,神识不济。刚才拿走瑶天洗髓经的时候他还渡了些灵力于我,也算救了我一命。”
齐亮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筑基便有这般本领?他抬头看向了尉迟惑离开的方向,尉迟惑早已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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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龙游山庄回来尉迟惑直奔醉仙楼。
“迟公子来了,凌仙姐姐可说过说你来了就让你上去。”
尉迟惑环视了一眼比起之前略显冷清的醉仙楼问道:“这位姐姐好生面生啊,敏儿怎么不在?”
“奴家叫做如雪,虽不如敏儿跟凌仙姐姐亲,但也是醉仙楼的老人了,迟公子这话可真伤人。”
也不知道这如雪是不是学了什么媚术,说这话就附上身来,尉迟惑连忙闪躲开,一边上楼一边笑道:“真是对不起这位姐姐了,咱们以后回聊,我先去看凌仙姑娘。”
“喊我倒是喊姐姐,喊凌仙姐姐,反倒喊凌仙姑娘了。这个迟公子还真是跟传说中一样有意思呢。”如雪笑了起来。然而这所谓的有意思也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若真要说起来,这样水平的对话,到底是有什么意思呢?
尉迟惑自从融合了短命鬼那一丝欲念之后反倒比原来更有定力。
“与其被如雪诱惑,还不如来见凌仙呢。”
没错,就是这样的定力。
“尉迟公子来了。”里头传来了绵绵缠缠的声音,听得尉迟惑浑身发麻。
推门进去,淡淡的茶花香又飘了过来,此时的凌仙头顶着简单的蓬松大髻,遮半臂,披纱帛。
淡淡然真如仙女。
“这么意外做什么?我不过是如约将瑶天洗髓经交给你。”尉迟惑说着将牛皮纸放到了桌上。
不食人间烟火的凌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而后剪水双瞳朦朦胧胧起来:“这世上怕也只有你会待我这般好了。”
被凌仙这话说得尉迟惑都有些想要将她娶回家的冲动,但是他深知这女人天生的戏好,连忙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差点就被你骗。哪有真的感动的人还不停拿眼睛瞄功法的?”
“你筑基之后这神识是更强了。”凌仙不置可否得收起了刚才娇弱的模样,仔细看起了瑶天洗髓经。
尉迟惑坐着没趣,又喝了两口花茶之后,自顾自起身,也不打招呼就准备往外走。
“这就走了?”
“当然要走,眼见着都要傍晚了,难道你要留我过夜吗?”尉迟惑没个正型地说道,但是一双眼睛却盯着凌仙的举动,将牛皮纸放下不说,还将紫仙木的小牌子拿了出来。
“留你过夜自然是不可能的。你家小娘子这会儿怕是很需要你的安慰。这功法你带走吧,但是紫仙木我却留下了。你筑基之后这么小点的紫仙木于你已经无用,但给我却是有用,你应该不会小气不给我吧?”凌仙说着冲着尉迟惑抛了个媚眼。
“结果出来了?”
尉迟惑愣了片刻后一副恍然大悟状:“我说怎么敏儿不在呢,感情是被你派去普度会了啊,我还好奇你在这儿坐着还怎么帮我呢。真别说,那丑八怪的一叩头真让我痛快。这紫仙木就当定情信物……啊,不对,是谢礼,哈哈,瑶天洗髓经我拿走了,你真没问题吗,之前不是很想要?”
见尉迟惑中间乱讲了一堆,却不给自己机会回答什么,凌仙翻了个白眼,但是还是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我现在这般修为可是用不到这东西,只是好奇罢了,现在都记下了,自然可以还给你。”
“我可看不出你的修为,除非你能脱光了。但是听上去挺厉害的,我还是不要好奇的好。”尉迟惑说着将牛皮纸又收回了怀里,这会儿牛皮纸也带上了一抹花茶清香。
“哪天你比我修为高了,就有机会了。”凌仙说得模棱两可,但脸上刻意带上暧昧的笑容。
尉迟惑忍不住想起那一日在浴池中的景象,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伸手拖住凌仙的秀发:“裙拖六幅湘江水,髻挽巫山一段云。”
凌仙应着尉迟惑的心跳,心脏也跟着砰砰动了起来。
尉迟惑见凌仙脸上浮现一片痴迷,忍不住想笑,总把自己藏在伪装中的凌仙也有这样的时候,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不过刚才那句也是有感而发,还是不要破坏这气氛了。
“凌仙姑娘,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说好的不破坏气氛呢?
“这个人啊!”凌仙翻了个白眼。
沉吟了片刻之后,咬了咬嘴唇,冲着外头说道:“如雪,拿笔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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