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屋来,阳光刺眼,丁一暗思,这身体总有倦怠之感,只怕自己内力给出的数据有问题,伤得比想象的重,白素贞那一下取茶香伤了本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昨夜白素贞的讲解让自己彻底明白了真气如何修炼及使用,可这身体不调养到最佳状态,修炼又从何谈起。
鲁智深重伤,杨志、曹正不在,丁一、白素贞等人表现神异,张三李四巴结得很,听到丁一命令,马上大呼小叫着冲了出去,呼喝打骂着把众兵卒从各处赶出来,去校场集合,连几个获救的家伙也都被赶到了校场上。
这些家伙虽然比留守二龙山的彪悍,大多桀骜不驯,若非昨日被吓住,今天也不可能这么听话,饶是这样,也用时很长,才都被驱赶到校场中间。
集合之时,丁一询问周通,这清风山比二龙山有钱,足有六千余两白银,兵器六百余件,战马三十余匹,铁甲三副,皮甲百余,弓弩亦有百余件,其它辎重无数。
小头目们声嘶力竭地整理着队伍,大多数兵卒东一簇西一簇地嬉闹着,只有极个别的才在正中间排成歪斜的方阵,这些山匪,除了彪悍一些,见过血,胆子大,却无组织,无纪律,离真正的战士还差得很远。
不知道鲁智深、杨志在场会不会好一些?
丁一的心理,默默为这些家伙接下来悲催的训练定下了基调,不操练得脱层皮,不算完,至少要做到令行禁止,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官军会不会给他时间。
时间太紧的情况下,昨日杀人已经立威,今天就得施恩。
“兄弟们,你们离家一月有奇,现在又要驻守清风山,我代表留守的兄弟向大伙问好,大家辛苦了,今天为大家发放犒赏,一丁两银,别嫌少,都拿着。”
“丁头领万岁!”
“多谢丁头领!”
丁一话音刚落,欢呼声就响了起来,这欢呼发自内心。
山贼们说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都只是说说而已,只有头领和大头目才有这种待遇,一些小头目和众多喽兵每天能吃饱就不错了,而且没有饷银,生活困苦,除非亲自出去抢的时候偷摸藏点,还得担心被头领发现,可怜得很。
丁一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任务,分两百兵卒并三十余匹战马,午饭之后,由张三率领回返二龙山,向关胜报到,并接受关胜的重新编组和训练。
传令二龙山宣赞任骑兵统领,挑选通晓骑术之人组建骑兵营。
传令郝思文率百余兵卒与少年飞天营来清风山,计划由郝思文主持清风山事务。
命周通的部下去几个人回桃花山接家眷亲信,配合郝思文镇守清风山,周通虽然不情不愿,可在丁一淫威之下,竟是半个不字都吐不出来。
吃完午饭,丁一命白素贞、阴冶平打理全寨,他表示自己需要体息,便进入房中,闭门不出,整理所得。
白素贞和阴冶平都不是管理人才,两人也都无心管理,不过他们知道丁一的状态,而且白素贞也有办法,他两勉为其难,盯紧了周通与李四,让他们带领众兵卒干活,甚至把山寨外墙和房屋都开始重修。
好歹周通也曾做过一寨之主,这点活还难不住他,只是他平时不爱做,这会被白素贞和阴冶平盯着,无奈地勤快工作着。
白素贞给他讲的修炼真气与运用之法,全是白素贞当年自行悟得,限于师门规条,真正高端的东西没讲,显得零乱而实用,丁一自然需要打理清楚。
丁一亏空严重,象溺水的家伙,呼吸都不那么舒服,所以需要休息。他一边思索所得知识,一边自主运行内功,争取早日修养好,才好开始修炼真气,并从而炼化胸前金牌。
丁一原来的两个护卫焦良,孟赞去孟州寻武松,这二人本身窝在山上没出过远门,身上又带着银子,看什么都新鲜,一路好不快活,还专门去东京汴梁逛了一圈,若非惦记着任务,几乎不想回山,就在繁华地东京定居了,本来四五天就能到的地方,两个家伙愣是走了七天还没到。
这日,阳光明媚,接近日中,两人走得满头大汗,正感叹四处无人,口渴肚肌,远远就看见了一株大树,四五人合抱不住,上面缠着许多枯藤,古色古香,不知活了多少年头。
大树后头,有一个高挑酒旗的酒店。
孟赞喜道:“哈,正是肚肌,未料就有酒店开在这儿,这酒家会做生意,过来许长时间未见饭铺,且歇一歇,再问问,这儿到孟州城还有多远。”
焦良也不答话,抢步向前行去。
转过大树,就见一妇人在树荫下乘凉,斜躺在一把藤椅上,绿纱衣服披在身上,裹肚不紧,偏还敞着半个胸脯,两团肥白的肉显露了出来,着实是丰满,二人不自禁就往这妇人脸上看去,只见那张大脸厚铺着一层腻粉,腮上浓浓地抹了两团胭指,头上还斜插着支金钗,两只小臂棒槌一般,皮肤粗糙不堪。
焦良刚要开口问讯,就觉腹内打鼓,差点吐出一口酸水,丑便丑了,粗便粗了,这身粉打得恶心之极。
孟赞自后过来,尚未看清,便开心地问道:“大娘,这儿是否孟州地界,离孟州城还有多远?”
那妇人站起身来,身量与二人一般,腰粗臀圆,恨声道:“水葱般的年纪,奴家怎么就成了大娘?你这汉子,贼眉鼠眼,不象个什么好东西。”
焦良忍住恶心,叉手施了一礼:“大姐,我这兄弟直性子人,说话不过脑,还请不要计较,麻烦问下,这里离孟州城尚有多远?”
妇人横了二人一眼,也不答话,提起藤椅便向酒店内走去,直到进了店里,方才回头说道:“若是在此用饭,奴家让小二细细告诉你二人,否则还是快点走人,省得老娘看了心烦。”
二人本就肚肌,一边陪礼,一边就向店里走去,刚一坐定,孟赞叫道:“好酒好菜,只管上来,多切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