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思的很完美,清静**高屋建瓴,绝对是良法,可惜真到练习的时候坐焟了,又漂了半夜,丁一没半点收获,他只知道一点,郓哥的身体太差,就差五痨七伤那么明显了,各种经脉郁结不开,他好不容易练出来一丝内息,连一个穴道都冲不开,简直是要命。
收了功法,丁一决定先想办法大鱼大肉,把这身体补一补再说,他明白这个身体只能食补,不能药补,因为太虚,补过了会要命的,补到正常人的体质,才会再次开始修炼他的清静**。
收功时,丁一感觉到了寒冷,在河里飘了接近一天,四肢都有点僵硬了,当然,就算僵硬,丁一依旧飘在水面,肩膀上还有一只蚂蝗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上面,拼命地想要钻进去,天气刚刚转暖,这家伙就出来害人了。
岸边是一片小树林,丁一仔细观察,似乎没有什么危险,这树林的树并不算太大,树林也不宽广,不可能存在什么大型动物,他搓掉蚂蝗,上岸拧干衣物,找一棵大树,把衣服挂在树枝上风干,寻到一些植物,挤出汁水涂抹在身上防止蚊蝇,然后在树下,找个背风的地方躺下,打算将就一夜,丁一常年单人出行,在野外过夜是常事了。
第二日,阳光不错,无一丝风,丁一醒来,头有些痛,浑浑噩噩地,脑袋烧得厉害,嗓子如同着火了一般,干痛得很,丁一感冒了,从树枝上取下衣物穿好,他又躺倒在地,因为全身乏力,走不动路,需要休息。
昨天运动过量,在水中受凉,伤口有点炎,半夜受凉加重,这是丁一没有过的体验,他自从练功有成,还没有病过,就算有点外伤,再重也由于神光内功的医疗作用,很快就好,再加之昨天一天没有吃东西,病来如山倒,他没有力气了。
难道就这样子结束吗?
丁一结束了可以回大唐,可郓哥这一世就完蛋了,他有些不甘心,刚刚创出可以震烁古今的功夫,却还没有练成,还有老父的仇还没报呢。
丁一越来越难受了,头重脚轻,晕晕沉沉地,他跌撞着爬到河边,喝了几口水,感觉嗓子清凉了一些,舒服多了,翻了个身,往岸边爬了几步,就在路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丁一全身缩成一团,蜷起四肢,哆嗦着抱紧双臂,晕沉中,紧皱着眉头,冷得厉害。
河滩潮湿而阴冷,和煦的阳光并不能带来多少热量,丁一身上,热量流失得很快,他的病情一直在加重,晕迷中,完全没有清醒的可能。
良久,河面上驶来两艘大船,当先一艘船上两个中年人正在述话。
站在侧后小心说话的人满脸虬髯,长相粗豪,他恭谨地微低着头说道:“最近梁山贼寇闹得颇大,我等不得不夜半偷过梁山泊和东平湖,还请钱大人见谅!”
前面那人负手而立,宽袍大带,长相俊雅,脸上有些不高兴:“嘬尔小贼,地方官都没有上报,有甚打紧,你们却如临大敌,待本官回程便调集天兵,灭了他们!”
精豪大汉在那官身后,面上不以为然,语声却颇恳切:“梁山近来成了气候,前时济州府团练使黄安去征讨,被其击败,听闻现在有数千人,而且兵精将勇,水6皆有军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也不过才坐第四把交椅,不得不小心行事,再说此次我等陪大人出行,事关重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钱大人喔了一声:“这林冲大好前程不要,却屈身事贼,是何道理?哼,禁军不过一堆草包,小小教头,也值当拿出来说!”
大汉笑道:“大人常年奔波于外,可能不知,林冲豹头环眼,功夫高强,非比寻常,而且林冲的事东京城做公的都知道,他有个娘子长得貌美如花,体态婀娜,不合上香时被殿前都太尉高俅家小衙内撞见,两家起了龌龊,高太尉使计配了林冲,小衙内想要霸王硬上弓,逼死了林娘子,林冲一怒之下,便上了梁山,坐了一把交椅!”
钱大人听罢怒道:“高太尉宠溺过份,非小衙内之福也!亦非国家之福!林冲为一女子而与太尉交恶,实不智也!又投梁山为寇,实在是不忠不义,天杀的贼配军!”钱大人对林冲大不以为然,这么点小事怎么就投了贼寇。
大汉瘪嘴不言,他同情林冲,看法与钱大人有许多不同,大丈夫不能卫护妻小,活着作甚?钱大人分明是文人习性,看不起武人。
钱大人在船头向两岸观看风景,济水与长江、黄河、淮河齐名,并称“四渎”,而且俗话说济清河浊,济水清亮黄河混浊,在文人墨客心中,有特别的感触和独特的情怀,而且济水两岸,还有许多树林,此时刚刚芽,看起来十分不错。
钱大人乃太尉童贯心腹,此次顺济水西行,有重大机密事要做,太尉童贯欲要北连女真,图攻大辽,谋取燕云十六州!
童贯的太尉与高俅的太尉大不同,高俅不过是殿前司太尉,顶了天相当于都军区司令,很可能只是个虚衔,而童贯的太尉是三公之一,相当于国防部长,位高权重,天差地别。
童贯以太监之身而得三公之位,非同小可,他曾指挥西军数次大败西夏大军,取青唐、湟中、积石军、洮州等地,有大功于国。得了太尉一职,童贯更是热心功名,宋初太宗曾言,如谁能复得燕云十六州,可封王爵。
政和元年,得辽国马植投奔传讯,童贯得知大辽北端有女真人为乱,大喜,派遣帐下得力幕僚钱松,从登州出海,以行商身份去大辽北方一探女真虚实,所谓军国大事,童贯老于军伍,钱松的出行,自然是波澜不惊,悄然无声。
如果回来通报的消息靠谱,就会派正式使臣去与女真联合灭辽。
粗豪大汉名叫汪元德,乃是童贯在西军中选拨的不起眼的小将,被命随行护卫,此人面相粗豪,心细如,虽然不知道钱松此行目的,但对于要尽量小心的命令做得极好。
钱松见贯了西军征讨西夏的大阵仗,看不起梁山草寇,情有可愿,汪元德有护卫之职,当然希望路上越隐秘越好,并不愿与路上的土匪有交集,所以才夜半偷渡。
“噫?那是什么?你眼睛好,帮我看看!”钱松突然现了什么,伸手去拉侧后的汪元德。
汪元德顺钱松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路倒!不必理他!”路倒指路上倒毙的人,多半见于背井离乡的大灾难,一般来说,古时重视宗族,很少有人倒毙在路上,因为本宗之人会及时收敛。
钱松倒吸口冷气:“路倒?京东路离京畿之地不远,向来富庶,怎么会有路倒,必是梁山贼寇所害的客商!”做出判断后,钱松命大船靠岸,要看看是否是被害的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