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离一年一度的中考日子只剩下一周。杨家北的心态目前看起来还很不错,大概是因为他的心思几乎全都放在中考结束后去国外培训有关。
杨家北对沈轻岚的态度有些微妙,他有时会呆呆地望着沈轻岚,被沈轻岚发现后,又会露出十分嫌恶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是嫌恶沈轻岚,还是嫌恶自己。
对于杨家北对自己的态度,沈轻岚觉得这样也好,那次在大学礼堂杨家北边唱情歌边凝望她情景,她至今想起来都有些毛骨悚然。
今天是沈轻岚为杨家北补习的最后一次,沈轻岚将初中的最重要的几个知识点大概梳理了一遍后,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老师!”几乎在沈轻岚起身的同时,杨家北突然忍不住按住了沈轻岚放在桌上的手,但很快就像触了电一般赶紧收了回去。
沈轻岚假装没有注意到杨家北羞窘的神色,语气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说实话,从被杨家被发现她去相亲开始,杨家北就很少叫她“老师”,通常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直接提问,从不称呼她,就仿若她根本配不上“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要问老师吗?”沈轻岚望着杨家北笑得很温柔。她一直都将这活力四射的学生当成弟弟,因此常常会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像个长辈,对他时而闹的小脾气相当包容。
杨家北一张青涩的脸不由红了一片,那双清澈的眸子到处乱飘,就是不敢放在沈轻岚的脸上。
沈轻岚从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漂亮。一双笑眼弯弯的,嘴角也弯弯,尤其两汪酒窝令人怎么也移不开眼。最重要的是,她笑起来的神韵是杨家北身边的同龄女孩所没有的,那么温暖,而且还透着股淡淡的优雅。
杨家北乐队的几位队友都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常常会打趣他重口味。也对,沈轻岚比他大那么多岁!
“老师……”杨家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直视沈轻岚的眼睛,只是脸又红了几分。“老师,你和严大哥和好了?”
以前杨家北不知道谈恋爱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他虽然曾经也算是谈过一个女朋友,但那其实连小孩子玩过家家都不算,顶多就是互相写写信,牵过那么几回手而已。
因此,当沈轻岚一阵子失魂落魄、脸色憔悴,一阵子又精神奕奕、脸色红润,他很震惊谈恋爱对于沈轻岚的影响,或者说,是严祈辰对沈轻岚的影响。
“是啊。”沈轻岚居然有一些不好意思,杨家北心底划过一股酸涩,很快就回过神来,问出埋在他心中已久的疑问:“为什么你这样严大哥还会原谅你?”
严祈辰就是杨家北心中的英雄,尚处在轻狂年纪中的他觉得严祈辰这样委曲求全有些侮辱他们广大的男性同胞。对于男人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被带绿帽子还要侮辱人的?
沈轻岚想了想,还是又坐回了位置上,淡淡地笑道:“家北,你一定是想问我严大哥哪里不好了,为什么我不将他介绍给我的父母认识,对吧?但就像音乐对于你的意义一样,哪里不好了,可偏偏你不能和你的父母讲。”
这件事沈轻岚不想解释太多,她想她这么说杨家北应该更能理解她的难处。
杨家北终于豁然开朗,总算再次对沈轻岚展开笑颜,沈轻岚像长辈一样摸了摸他的头,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后,就回去了。
家教的工作就此结束了,沈轻岚开始寻思着再去哪里找一份兼职。
信步走进楼层,沈轻岚意外地看见她的妈妈居然在敲严祈辰家的门。
“妈我是住在二楼,你在一楼干什么?”沈轻岚惊慌地大叫道。难道她妈妈知道她和严祈辰的事了?
“噢轻岚啊,这里不是二楼吗?”沈妈妈疑惑。
沈轻岚无奈。他们这栋单元楼设置得比较特别,一楼也是要上好几级台阶的,看来她妈妈思维定式,就误以为一楼是二楼了。
“妈,这是一楼,二楼还要再上一层。”沈轻岚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挽着她妈妈的手上了楼。
这时候严祈辰应该是不在家的,沈轻岚拿钥匙开了门,暗暗祈祷她妈妈只在客厅里呆一会儿就走,否则被她发现了什么可就糟糕了。
沈妈妈进屋后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连连叹道:“丫头,这房子可真不错。”
沈轻岚搬到这里那么久,沈妈妈还是第一回上这里看,她之前都只是带来补品,再嘱咐女儿几句后就离开了。
沈妈妈大概还急着回去炒菜,没在这里逗留太久,留下特意炖的鲫鱼汤就走了。
鲫鱼汤沈轻岚没舍得喝,一直等到严祈辰回来后,她才边招呼他边打开保温饭桶,却意外地发现这回她妈妈煮得比以往要多很多,至少是两个人的量。
沈轻岚也没想太多,觉得她妈妈可能看她前阵子瘦得太多,就多煮了些吧。
严祈辰这几天都回来得特别晚,而且看起来还十分疲惫。沈轻岚知道工地上的活特别辛苦,就喝了几口汤后走到严祈辰的身后,替他揉了揉肩膀。
每当这个时刻严祈辰的神色总是特别柔和,但在沈轻岚触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他的眉突然微不可见地蹙了蹙。望着桌上的鲫鱼汤悠悠地冒着热气,他淡淡说道:“快把汤喝了,不然就要凉了。”
沈轻岚应了一声,又坐回严祈辰的对面,随手拿起旁边的报纸看了起来。
她看报纸通常只看标题。随意地扫了一眼,她很快就被报纸上的几个大字吸引住:建成工地三名员工不幸从二楼摔下,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事故还在调查中。
“祈辰,建成好像是你呆的工地啊?”沈轻岚问道。她已经很久没再去工地给严祈辰送饭了,不知道为什么,严祈辰不是很愿意她去工地,说自己吃工地上的饭就好。
“嗯。”严祈辰神色不变,依旧优雅地喝着汤。
“其中一名是包工头张某,警方称可能是工人自身安全措施疏忽导致……先三人都已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身上分别有几处骨折,大概往后不能再干重体力活……”沈轻岚念念有词,不无同情道:“真可怜,以后不能再干重体力活了。”
可怜吗?还留着他们的命算是很仁慈了吧?严祈辰眸色黯了黯,将沈轻岚手中的报纸接了过去,扔到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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