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连这样叫都不理自己,她不会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是个无赖,厌恶自己了吧,黑羽逸的脑袋不免有些发麻,喜欢的人不理自己,那滋味还真是难受。
“不对,她的脉搏好弱。”
黑羽逸正要识趣的离开,放弃搭话时,将手搭在了铁扶手栏杆上,楼梯间的过道里除了他们又没有其他杂音,背对着他的渡边玲梦同时将手和脑袋都搭在了铁栏杆上,感觉敏锐的黑羽逸通过铁栏杆传播的轻微脉搏频率发现了渡边玲梦的异样。
“玲梦,你怎么了?”
发现不对后,黑羽逸一把跳到了渡边玲梦坐着的阶梯的下一层,从她的正面看向她。
右脸颊紧靠着冰冷的铁栏杆,脑袋微微向前倾斜,前额的刘海自然垂下,遮挡住了双眼的眸子,原本粉嫩无瑕的脸蛋此刻竟是惨白一片。
“玲梦?”
黑羽逸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她的肩膀,可又想起了昨晚她对自己的态度。手伸到了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
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扬起头,看向了渡边玲梦那被刘海挡住的双眸,想确定她是否是睁着眼睛的。
“玲梦!醒醒!”
见到渡边玲梦的眼睛时闭上的,脸色又是这么难看,黑羽逸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绝对不是在这里困了睡着了,而是昏迷了过去。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黑羽逸鼓起勇气,再次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渡边玲梦的肩膀上,轻轻摇晃着。
随着黑羽逸的摇晃,渡边玲梦的身体与栏杆接触拉开了,身体失去了栏杆的倾斜,跟随着黑羽逸的摇晃左右晃动,玉颈上的小脑袋也像无重心似的跟着晃悠。
“玲梦,玲梦!”
每晃一下,黑羽逸的心就慌一下,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全然忘记了自己懂得一些医术,可以先替她检查一下的。
“嘶——”
慌,则乱。
黑羽逸一个不留神,晃的力度稍微大了点,渡边玲梦的脑袋向着铁栏杆快速撞去。
眼疾手快的他立马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挡在了铁栏杆前。
渡边玲梦的脑袋撞到了自己的手上停了下来。
同时两面受力的黑羽逸也在这一撞击的疼痛下定了定心神。
长呼一口气,伸出左手,放在了渡边玲梦的双腿之下,伸出右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得罪了。”
黑羽逸虽知道她现在已经昏迷听不见,但还是礼貌的说了一句后,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
“医务室,医务室,对,医务室在那边。”
幸好黑羽逸没事的时候逛过校园,对校医务室的位置有印象,抱起渡边玲梦,平稳,快步地下楼,朝着校园医务室走去。
他自己懂得治疗,但他身上啥也没有,再说,在冰冷的阶梯间也不好替她把脉擦看,要是被不明所以路过的人看见,随嘴一说,自己倒是名声已坏,美是什么,但渡边玲梦是偶像,她的名誉却代表着她的偶像生涯的长短。
为了避免被室外的人看见,黑羽逸故意将渡边玲梦的脸靠在了自己的怀中,她的身上也只有装书和其它物件的白色手提袋和与其她女生相同的校服。手提袋已经被他随手放在了一个较为隐秘的花丛里,这样一来,任谁都只认为他抱着个女生,却不知道抱的是谁。
如果……咳咳,这时候还瞎想些啥,低头看着面颊紧贴在自己胸口,一脸憔悴,惹人爱怜的渡边玲梦,黑羽逸使劲摇了摇头,跑到了医务室门口。
砰。
一脚踹开门,抱着渡边玲梦跑了进去。
“喂,喂,同学,你……”
一个带着眼睛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妇女正坐在一张问诊桌前,看见黑羽逸如此嚣张的闯进校医务室,她刚想站起身来,开嘴呵斥,却看见了黑羽逸那双如狼般凶恶的目光,乖乖的闭上嘴,安静地坐了下来。
“你去把门关上。”
黑羽逸扫视了一眼校医务室,面积不小,有进百平米,里面放着五张白色的病床,病床与病床的间隔间有窗帘挂着,此时,证件医务室里就除了他们,运气刚好的没有其他人了。看了一眼无奈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否该过来的中年医生,冷声的命令道。
“哦,好。”
中年妇女很是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在这所学校里当校医的这几年,平时来看病的正常学生很少很少,倒是打架的不良学生来的很多,少不了语气嚣张,她也习惯了,谁叫在这里只需要做着三流医生的活,却能拿一流医生的工资呢,虽然她在退休前也是个一流医生。
当她按照黑羽逸的要求关上门回过身时,她却看见了黑羽逸正将手按向昏迷女生的胸口,女生此刻仰面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遮面的厉害也分在了两边,在她的位置正好看见了那个女生的面孔。
“喂,同学,你在做什么?”
那可是渡边玲梦啊,作为这所学校的校医,平时没有多少工作,闲暇时间就自己看看新闻,和其她学校里的工作人员聊聊天什么的,学校里的一些风云人物倒也都听人说过,渡边玲梦的名字她也听说过,少女偶像,学校里的活招牌。
她也曾经来校医务室看过几次小病,虽然次数不多,却对这个乖巧礼貌的女生记忆深刻。此时见到她一脸苍白的昏迷在病床上,一个男生的手又按在了她的胸口,她立马就警惕了起来,临川学园虽然很多人的家庭势力强大,对于一些纷争,学园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表示他们能在临川学园里乱来,如果做出“越轨”的事情,临川学园也会追究到底。这也是很多家长除了对教学质量的高要求外,放心把学生送进临川学园的原因。
“闭嘴!”
黑羽逸正在靠着用手感应渡边玲梦的心跳来判断她的病症,不想有其他杂乱的声音。
“同学,不管你家里多么嚣张,你也不可以在临川学园里面随便乱来。”
中年医生用双手拿起了放在门背后的一根扫帚,向着黑羽逸冲去。
嚓。
一根没有棉花的棉花棒从黑羽逸的手中飞出,插进了中年医生手持的木扫帚的木杆之中,稳稳地立在了上面。
“站住,我没有恶意,只是在替她看病。”
黑羽逸开口解释道,毕竟这个看似医生的中年妇女也是好意。
咕当。
中年医生瞪大眼睛,看着从自己手中正在往下掉落扫帚,一根木棉棒稳稳地插在了上面,当扫帚地面接触反弹,纤细的木棉棒承受不住断成两截。
“我是医生,我来看,你一个学生懂什么?还有,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把手随便搭在一个女生的胸口算怎么回事,还说没有恶意?怎么,认为自己是不良就可以随便来?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啊,不管你家里势力有多大,在临川学园的校园医务室,公然猥亵少女偶像这一罪名,也够你受的了。”
震惊是震惊,但她再怎么说也是从大医院出来的,在她手上也经手过不少条人命。见过生死,更知道一个医生该有的职业道德,救死扶伤是一个医者该有的职业准则,这样一个医者,怎么能让人在她的面前做出违法行为。她的职业道德给了她勇气,同时也发挥了一个中年大妈该有喷人的模式。
咯吱。
黑羽逸恨恨地捏紧了拳头,如果这是个年轻男医生,他现在早就干净利落的让他闭嘴了。可她偏偏是个女的,年纪还不轻了,出发点也是为了渡边玲梦的安全,他只得收回了手。
“你来看。”
黑羽逸深吸了两口气,妥协了,也对,有医生干嘛不用,于是对着中年妇女指了指渡边玲梦。
“你过去一点。”
中年妇女有些警惕地看着黑羽逸,脚步有些迟疑,显然勇气是有了,但还是对黑羽逸刚才无意显露的一手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