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山,夜幕开始悄悄织上天空。
肖逸询问一名行人肖林修此人住哪。
“你是说肖大学士吧,此人可了不得了,前些日子此人在朝堂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向皇帝陛下呈上许多官员的罪证,十几名朝中大臣因此被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还有,此人从收到一封来信之后,便行为举止有些古怪,每日在府上必然身着缟素,日日吃斋。而且眼睛时常红肿,像是每日大哭一场。而且,肖大学士年纪轻轻,在近来却是早生华发,鬓角都开始发白了。”
肖逸心中一紧,心中方寸开始错乱。
行人见肖逸如此伤心,像是苦痛共享的模样,便也有些不忍心再讲下去。
“肖大学士住在皇上御赐的肖府上,就在南半城。”
肖逸道谢,眼角湿润与李白说着。
“我现在要去肖府,你是如何?”
“我跟着你。”李白笑呵呵地说着。
“随你。”
两人花了一夜的时间兜兜转转,两人总是走错路,绕来绕去。
半夜里,两人走到了那座名叫星月桥的拱桥上,明月当头,清风徐来,水波荡漾。哗哗流水顺流而下,银光粼粼,素洁光辉。桥上也是星光点点,不知是何神仙术法,让人如同置于秘境之中,美轮美奂。
两人在黎明之时找到了肖府,天色微微放光,府中人还未开始作息。
肖逸与李白便坐在府门口,一人一口喝着李白酒葫芦里头的美酒。
天色渐渐亮堂,路上开始出现行人,公鸡开始打鸣,新的一天开始了。
两人不知怎的,竟相互靠着坐在台阶上睡着了。
等到两人被叫醒的时候,两人面前站着两名守卫,但是却并未飞扬跋扈,而是和颜悦色的问候着。刚开始围观的人群被侍卫哄散,所以现在没什么人注视着两人,只是偶尔还是有一两道视线瞥过来,而后笑出声来。
肖逸面有羞色的挠头应着没事,接着说能麻烦您转告一下吗?就说肖逸找肖林修有要事告知。
侍卫听后,心中估计这是老爷的远房亲戚,如今肯定有事相求。
侍卫便将肖逸两人领进门,安坐在客厅,然后去禀报。
不久,侍卫欢天喜地地回来了,后面还有一位书生意气的男子和三名衣着粉黛的女子。
实话实说,肖逸对于父亲的印象并没有多深,因为父亲很早便进京赶考,而后偶尔会有封家书寄回家中。年幼时的他不知三千里路途遥远,总是抱怨父亲为何总是不回家。
“肖逸?!”肖林修认出肖逸的第一眼便是大喜过望,立马上前抱住了肖逸。
“父亲大人?”肖逸失声叫了出来,脑海中那个已经开始模糊的印象渐渐清晰,与眼前人重叠。
“小逸?”一名女子神色激动,也是上前与两人抱在一起。
“爹!娘!”肖逸哭出声来。
“哎!好孩子,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的。”女子轻轻拍打着肖逸的背脊,安慰着。
其余三人都立在一旁看着三人。
突然,三个孩童从内堂里跑出来,那是肖逸的弟弟妹妹。
多年未见的喜悦此时与惊喜一同爆发,三人哭成一片。
之后,肖林修便询问肖逸是如何到这里来的,毕竟清风城距离仓阑城三千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一路游山玩水,逢山越山,遇水过水,路上还交了许多朋友呢!”
母亲李芩一脸心疼地看着肖逸,这一路走来,该吃多少苦头啊。
李芩摸着肖逸的脑袋,叹息道:“孩子受苦了。”
“小逸啊,信中你爷爷提到你是修行者了,还不是一般都修行者,那如今本事到底有多大啊?”肖林修笑着,眼神幽转不定。
“我如今还只是最末流的修士,没什么本事。”肖逸一脸尴尬。
“没事的,就算本事不大,那也是我们的心肝。”
其余两名妇人正带着孩子一同玩耍,李白站在一旁,欣赏着金卉花。这种植物会长出金色的叶子,生出绚烂的花朵,却不会结果,花落则死,没有以后。最适合用来作观赏,特别是富贵人家,尤其喜爱。
三人谈论着,最后好似谈无可谈。当肖逸谈论着路上的所见所闻时,肖林修一脸索然无味,反倒是李芩兴致勃勃听着,时不时询问两声。
最后,肖林修随口问了一句:“小逸啊,那此人是?”
“这位是我的朋友,名叫……”
“我叫李白,是一名剑客,而且文笔绝妙,将要去往大唐的绝世人才。”李白得意洋洋地说道,一脸自豪。
“即将前往大唐?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将你拿下?交与皇上,判你个私通敌国之罪?”肖林修冷笑道。
“我仰慕大唐文风鼎盛,为何不能前往大唐?”
“我辈书生,不想着提高本国文坛创作,反倒仰慕他国风气,岂不是遗笑四方!”
“如今的读书人都如此专横?相互交流切磋,互相砥砺文章道德,何错之有?”李白理直气壮。
肖林修气笑道:“在理在理。”
肖林修拂袖而去,退入书房,召入两名修行者,那是帝国给予保护他的三名中的两名,向两人吩咐了些什么,然后闭目养神,心中缓缓冷笑,沉入梦乡。
李白转头向着天空粲然一笑,然后拿起酒葫芦喝上一口。
三日迅速而过,肖逸坐在精致华美的房间里,破天荒有些不适应,因为这里不是他想要的家,父亲母亲看上去都待他很好,但是父亲却是在府中专横,不听他人言语,只凭自己臆想判断他人对错。府中一切竭尽奢华,但是规矩很严厉,不许因为地位比他人高便对他人嚣张肆无忌惮,所以所有人都和和气气。表面上和和气气,但心中多少人心怀怨气各人都心知肚明。
肖逸觉得不适,便推门来到院子里,坐在石桌旁晒着太阳。李白走进肖逸所在的院落,与肖逸言语了一番,肖逸大睁眼眶,显然不相信。
夜里,两人和衣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都没有睡意。桌上放着李白的长剑和酒葫芦,还有两杯未喝完的茶水。肖逸心中震惊,脸上隐隐有些怒气,不知李白为何说出这样的话。而李白却是一脸从容,甚至有些惬意。
两人侧卧相视。
“你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就是为了此刻我们同处一床?”
“其实,是有这样的心思。没办法,你傻憨傻憨的,瞧着欢喜啊。”
“嘘。”李白伸出手指在嘴边比划着。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影着月光进入房间,立在一旁,突然一个身影又从门口进来,随后带上门。见到躺在床上的两人,两个黑影都忍不住笑意,原来如此。
两人脚步放轻,近乎没有,走到床边。
“对不住了,两位。”一人轻声说道。
另一人立在一旁,袖中双手紧握,以防生变。
“原来是真的。”肖逸一脸失落,朝里躺着的脸流落两行清泪。
一道金色剑光一闪而过,将一道黑影一穿而过,另一道身影冲天而起,肖逸立起身,被破军穿过的身影撞破房门掠向远方。地上血迹斑斑,被毁坏的屋顶透进一片月光。
李白系好长剑,拿起酒葫芦灌上一大口酒,大笑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肖逸追出门去,那名受伤的刺客兴许是发现了肖逸体内灵气稀薄,才一阶修行者,便停下脚步,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然后眼神炙热盯着肖逸,准确地说是那把悬在肖逸身旁的金色长剑。李白随后追出来,立在肖逸另一侧。
另一名黑衣人立在一栋房子屋顶,居高临下盯着两人。
两人皆是四阶修行者,已经是世人眼中的神仙人物了,已经能够消耗灵气御风而行,而此方世界中的五阶修行者只有那五名山巅修行者而已。
两人都很忌惮这柄金色长剑,这柄剑实在是太快太锋利了,除此之外,肖逸的修为可以忽略不计。而那名白袍书生更是半点灵气波动也无,不计也罢。
肖府中人已经发现了异常,正三三两两走出门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对峙的双方,尤其是那柄金色长剑更加吸引目光。
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眼,便同时出手,掠向肖逸。一人于途中祭出一把雪白长剑,一人拿出一把八宝伞。
两人脚下生风,呼呼作响,眨眼间便靠近肖逸身旁,肖逸却是无法看清两人。破军穿来掠去,招架着两人的攻击。肖逸自巍然不动,因为跟不上。
肖逸眼花缭乱,瞪大眼睛竭力想要跟上两人的身法移动,却是始终无法抓住哪怕一片衣角。
这便是实力的差距了。
双方兵器交接,火星四溅,铿锵作响。
两人联手却是很难破去破军的防御,其实这也与两人各自留下了许多压箱底本事有关。但是事实如此,难免不互相埋怨,怀疑彼此并未尽力。
肖逸看着破军一次次及时赶到,心中甚是惊恐大修士的实力竟是如此恐怖。
肖林修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肖逸硬抗两位陆地神仙的攻击而不落下风,心里头开始后悔,同时也怨恨肖逸为什么当时不说真话。有了肖逸如此强力无懈可击的防御,那么这朝中还有谁敢反驳我?
肖林修默默摇头,神色满是惋惜,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去死吧。
猛然间,一柄小巧玲珑的飞剑在破军防御的间隙射向肖逸的脑袋,那是一名隐藏于极远处的一名黑衣人。此时刚好破军大胆前去御敌,无法回防。由于多次两人无法突破防御,肖逸开始大意。这时机和心机不可谓不好。
李白这时候却是突然将肖逸拉过去了些许,肖逸侧头,李白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肖逸耳畔刚好飞过那柄飞剑,呼呼风声震响了肖逸耳朵。
然后,李白拔出佩剑,青色的剑身上正反印刻着两朵莲花,只不过没有金色破军那般的呼啸剑气和汹汹气势。
李白将剑交与肖逸手上,片刻之后青色剑气磅礴爆发,肖逸灵气骤然升腾,仿佛突然突破到了四阶修行者。那是这柄青莲剑的灵气储量,将肖逸当成一个发泄口,喷薄而出。
青色剑气如虹,金色剑气仿佛天然畏惧,青色所到,金色消融。
破军像个被吓坏的孩童,颤颤巍巍地悬在一旁,瑟瑟发抖,而且在青色剑气洗礼中似乎逐渐产生裂纹。
李白伸手握住破军,剑光大放,剑意无端生发。
肖逸向三人中那名受伤的黑衣人递出一剑,那名黑衣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便不再藏拙,将身家全部掏了出来。黑衣人咽下四枚不同的丹药,穿上两件法袍,拿出另外两件法宝,一件防御型的八卦盘,一件控制型的金色绳索。
青色剑气过后,一切皆无,连魂魄也无。
肖逸印制不住心中的痛快,大笑一声,灵气大放。夜晚月光朗照,天空无云飘雪,雪花愈下愈大,身处炎炎六月天,竟然有了一丝丝寒意。
李白也是大笑:“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啊!剑仙大人!”
又是一剑,那名竭力逃跑的黑衣人再次化为虚无,肖逸掠回到李白身旁,将青莲剑递给他。因为肖逸已经支撑不住了,青莲剑太霸道了,肖逸只能跟着青莲剑出剑。肖逸此时疑惑诸多,但是却目前状况却不允许。
李白松开破军,接过青莲剑,青莲剑欢快游走了一番,然后自行插回剑鞘内。肖逸倒在李白身上,只是脱力并未昏迷。破军没有回到肖逸体内,而是环绕着两人保驾护航,警醒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路人。
北苍国皇宫里,孔长运今日深夜突然出现,与皇帝对弈。对弈时,孔长运让先让五子。孔长运显然心不在焉,显得纷乱并无太多章法。
皇帝刘玄机此时也是发现了肖府的异变,虽然内心焦灼难耐,但是棋局却并未完成,便努力沉下心来。
但是那连续不断的金色剑气绚烂异常,刘玄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导致棋局形势急转,由五五开的局面变成三七分了。
第二次青色剑气铺天盖地,消融了先前残留的金色剑气,将留滞在天空中的淡薄云彩撕成碎片,仿佛与明月争辉。
皇帝内心震撼不已,同时忧心忡忡。
“不必多想,此人不是针对你北苍国,只是在寻找一些可能罢了。但是这柄剑的主人,就算你没见过,但也肯定听说过,这是剑仙李白的佩剑青莲剑。”
刘玄机目瞪口呆,这便是传说中的剑仙大人?怎么会不守规矩在肖府肆意妄为?
孔长运瞥了一眼,缓缓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白是最重规矩的那个人,他拥有一颗,”老人顿了顿,“善待天下的心。”
待青色剑气不再呼啸,老人刚好收盘结束,便一跃而出,御风来到李白二人面前,将两人带回北苍国皇宫内。
“你为何还不撤去这拙劣的障眼法?”老人看着刘玄机一眼震惊,似乎对于李白的相貌和传说中不太相符而奇怪。
李白将肖逸放在椅子上,肖逸背靠着椅子坐着。
李白的脸庞开始如雪消融,出现一张新的脸庞,新的脸剑眉星眸,挺鼻薄唇,好一个清新俊逸的翩翩青年!
“他,便是我们的那个可能?”老人问道。
“是的,他拥有一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这个小世界灵气能够周而复始,生生不竭。”
“那此人该如何处置?”老人眼神炙热,若是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小世界来熟悉研究这种循环,并应用到此方天地,那么此方天地才算是真正活了。
“你是想?”李白眼中利芒一闪,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老人一拂袖,刘玄机便被送回到了寝宫之中,接下来的话语不宜让他人知晓。
老人伸出手,周遭灵气便被吸引灌来,在老人手掌的牵引下,这粘稠的灵气砸在肖逸身上。肖逸如遭重击,颤颤发抖,全身痛苦剧烈,却是发不出丝毫声音。
肖逸开始怨恨李白,原来此人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人们来来往往,皆是利益。如今自己就要死了,而且没人知晓,刚刚经历了父亲的痛下杀手,如今再遭此事,肖逸内心开始崩溃。
他开始怨恨所有人,可是脑海中突然拂过了爷爷的面容,唯有爷爷对他说毫无索求的好,但是爷爷,他早已死了!
李白伸出手,那些愈来愈重的灵气恢复轻柔,振声说道:“够了!杀人无法解决问题,我们已经杀害了多少人了,但问题不还并未解决?只不够将那个期限略微的延长了一丝罢了。或许本就是我们错了。”
“事到如今,你开始转做道德圣人了?你手上的鲜血性命至少数十万了吧,如今还想要回头?”孔长运冷笑道。
“以前的已经过去了,我不管,但是如今这个人,是我看上的,我便要管管看!”李白举起手中剑鞘,横在身前。
青莲剑自行出鞘,无限青色剑气呼啸而起,悬在李白身侧。两人互相对峙,如虎狼扑食前的安静。
肖逸在李白身后安然无恙,青色剑气席卷房间里的一切,细细碾碎化为粉尘。
青色剑气却是无法侵入老人周身三尺,一旦进入便会粉碎,化作灵气反哺天地。
“你真要保他?”老人皱眉,出口问道。
李白沉默,伸手握住青莲剑,横出一剑,以作回答。
老人头顶被削下三根雪白发丝,缓缓飘落。
老人叹息一声,幽幽道:“这么几天不到,你剑术又精进了些许,真是天生我材的剑仙呐!既然如此,或许真是我们错了吧。”
老人收起波动的气息,返身没入黑暗。
李白便也收起青莲剑,悬在腰间。
肖逸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息,死亡似乎暂时离他而去,但是一袭青衫已经被汗水浸湿,内心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刚刚灵气倒灌,肖逸不止身体被粘稠压力压制,而且身体内穴位经脉都被灵气充满,整个身体鼓胀着,如同臃肿的蚁后,动弹不得。
如今灵气泄露完毕,但是肖逸还是收获了好处,经脉穴道都被拓展开来,而且丹田内的灵气愈发粘稠。
李白从葫芦里拿出一枚丹药,拍入肖逸体内,然后释放出一缕青色剑气,帮助修复体内灵气畅通道路。当青色灵气巡游四方之时,在一处窍穴里,一缕雪白剑气瑟瑟发抖。青色剑气如君王莅临,恢恢宏宏,显然发现了这缕不甚强势的剑气。
青色剑气游荡一番,也是寻找一处窍穴住了下来。
肖逸体内如今灵气比之前浓郁许多,灵气流转也是更为迅速。或许再有一两次契机便能顺利踏入二阶修行者了。
“肖逸,你很累了吧,先睡会儿吧。”李白轻声说道。
肖逸听着与之前不同清朗的声音,看着这张目若朗星的脸,心里还是无法将其与之前那个李白重合起来,虽然他救了自己,但是肖逸心中依旧无法释怀。
长夜漫漫,肖逸不知不觉缓缓闭上了眼睛。
待到肖逸醒转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日上三竿,昨夜所造成的破坏毁坏百姓房屋数百十,伤人数百,只是幸好没有伤亡,那些残垣断壁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唯有那两剑递出在京都地板划出的两道宽十丈的长长沟壑依旧残存。
肖逸看着金碧辉煌的房间,心知这便是皇宫里头了。肖逸起身推开房门走出房间,李白正立在阳光下,仰望着炽热的太阳。
一片柳絮飘扬而来,覆盖了这间院落。柳絮因风而起,因风而落,洒落天地间,飞扬自在。
柳畔河水里生长着一群荷花,各色都有,五彩缤纷,莲花濯清涟而不妖,随风摇曳身姿。
这片天地明明如此生机勃勃,为何灵气却会不断枯竭?真是奇怪。
李白转过身来,一脸微笑地看着肖逸。
“玉壶携美酒,送别强人欢。一切疑惑都不用问我,因为你得不得答案的,对于某些事情不知道对于你来说或许是一件更好的事。”
“但是,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你就如我年少时,轻狂张扬,以为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自由权利归众生。我并没有说这是错的,但是,当你行过水穷处,走过山尽头,见过人生百味,体会过人生苦辣,或许那时你会觉得如今那些坚定不移的念头已经不那么正确了,这便是改变了。从古至今,唯有改变才是亘古不变的。”
“与你说这么多,是我觉得世间能够多几个如你这般的人,或许便会更加有趣一些,能够让恶人知恶,这个世道或许会更好。”
“我希望你能够一直这么对所有人都事先抱有善意,而不是万事万物,利字当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酒量随我,我看得顺眼。不过,既然要成为剑仙,酒肯定是要喝的,不喝酒怎么有豪气干云,怒发冲冠的豪情壮志。这个酒葫芦就权当离别之际的赠礼罢。”
李白摘下酒葫芦,抛给肖逸。然后一柄青色长剑呼啸而出,李白绣口一吐,青色剑气肆意呼啸,风声大作。。
李白御剑拔地而起,冲上云霄,剑气如虹,带走一片风声。
肖逸捧着葫芦,仰着脑袋,目穷决眦李白化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