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张飞大胜一场,更生擒了鄂焕入城。
谢直联军又惊又奇,不知道张飞作了什么打算。
原来这张飞抓了鄂焕以后,也不打骂,而是请他吃了一顿好酒,又给鄂焕换上干净威武的荆州武将战甲。张飞更是在军中找了一枝上好的画戟送给鄂焕,又亲自送鄂焕到城门口。
张飞颇为恭敬的说道:“鄂将军是英雄,对待英雄,我们汉人也很尊重。这些东西,就算是我送与你的见面礼,咱们不打不相识。”
“张将军的武艺,让我佩服。”鄂焕倒是颇为真诚的道:“你的武艺,在我们整个益州,都是最厉害的。我鄂焕一定回去让大王罢了刀兵,我们不能攻打你这样的大英雄。”
鄂焕说完,便骑着马离去了。
法正从城后闪出来,笑道:“这个鄂焕,倒是傻的可爱。”
“这个鄂焕我张飞要了,击败谢直联军以后,让他做我手下大将。”张飞对于鄂焕,也颇为赏识,一者是这鄂焕武力与魏延相当,二者无甚心机。张飞又问道:“孝直,只怕这样还不足以瞒过谢直啊。”
“无妨。”法正大笑道:“他就算看出来,我却有一计,令他们自相攻杀。那鄂焕的战甲里,我已经提前塞了一封写给谢直的手书。”
“什么?”张飞大喜道:“孝直干得漂亮。”
“敌军一乱,将军直取谢直项上人头,可敢?”法正对于自己此计,信心十足。
既然阴谋会被谢直识破,那就用阳谋,令谢直破无所破。蜀中连战连败,今日就用一战定胜负,顺便解决了南蛮和豪帅。
“我怕他个鸟。”张飞大吼一声:“敌军一乱,我便取谢直首级,让他乱上加乱。到时候提了他人头,也好见我大哥。”
话说鄂焕穿戴一新,从江州满脸兴奋的冲出来时候,谢直就知道糟了,这必是法正用计了。不知为何,他当时就想到了贾诩抹书间马超。周围全是用肌肉思考问题的南蛮,看来此番不中计都要中了。
但正如法正所用离间之计,谢直也想将计就计。能一次性灭了南蛮,也是好事一桩。他让庞统一次性把所有的南蛮全劝反了,本来也没安好心。原来是想击败刘备以后,再调转枪头的。如今正好借法正之刀。当年曹操征讨马超的时候,闻西凉军阀不断来助阵马超,就特别高兴,因为正是一网打尽的时机。如今也省了以后如诸葛亮那般征讨南中,而且这刽子手是刘备,他谢直怎么都不亏。
谢直当即命令吴懿、句扶领所部兵马,径到巴山埋伏而去。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联军人数太多,大军若是被裹挟就惨了。又命柳隐、王平引大军七千,一旦南蛮叛乱,引住所部兵马不动,任他们互相厮杀。一旦张飞杀出城外混战,绕道西门、东门取了江州。谢直自与傅彤领着三千人马,跑后军看守粮草去了。
高定一看鄂焕入帐,兴奋道:“好你个鄂焕,老子就知道你没事。如今换了这身行头,当真威风八面。”
鄂焕也大笑道:“那张将军是个好汉子。请我吃了一顿酒食,还说对我颇为敬仰。又赐了我诸多物件,我当真感激不尽。大王,张将军是个英雄,不如我们引军回去吧。”
“鄂焕,我看你是被张飞招安了。”孟获大骂一句,他死了两个大将,鄂焕却好好的,如何能不起疑。如今鄂焕这番行头,又说出这等话语,更令他不敢置信:“高定,你自己的大将,你自己都管不了吗?”
“孟获,我的人轮不到你教训。”高定大骂道:“你算哪个鸟?老子要不是看在谢州牧的面子,早就与你厮杀起来了。”
说罢双方便抽出刀来,顿时火药味十足。
那豪帅雍凯颇有智计,他与朱褒交换了一个眼神,笑道:“二位大王息怒,我二人来劝和,如何?鄂焕将军如今确实可疑,首先就应该换了这身荆州军的装扮,不然让咱们兄弟如何心服?”
“鄂焕,聋了吗?还不快快脱去军装,换回我军装扮。”高定黑着脸吼道,又眯着眼盯着孟获,冷笑道:“孟获小儿,听说你夫人祝融和女儿花鬘都是漂亮娘们,取了江州以后,老子要灭了你,再占了你娘们和女儿。”
“你奶奶的鸟,你找死,高定。”孟获大骂一句,却突然看到正在卸甲的鄂焕身上,掉下来一张手书,当即捡起来,他不识字,又给了雍凯,骂道:“鄂焕私通张飞,老子已经拿到证据了。”
“孟获,可别凭白说这等胡话……”
那边雍凯看着手书,早已异彩连连,手书的内容正是约谢直和高定一起灭了他雍凯、朱褒、孟获,然后三方平分蜀地。
“还有什么好说?这手书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雍凯抽出宝刀,骂道:“法正约你与谢直一起杀我雍凯、朱褒太守和孟获大王。高定,你还怎么狡辩?”
什么?孟获、朱褒大怒,而高定、鄂焕则是一脸懵逼。高定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鄂焕。
“你娘的鸟。”孟获拔出大刀,一刀便把高定劈成了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脸,孟获大骂道:“谢直都不知道去哪了,必然是出卖了我们。”
孟获说完就拔起刀,和雍凯、朱褒一起抢攻鄂焕。这鄂焕平素里可是和高定情同父子,眼见高定被杀了,当即把画戟舞的虎虎生威,只几个回合便刺死了朱褒和雍凯,孟获抵挡不住,败回军营,鄂焕也回了军营。然后几方各自提了大军,都道要报仇。孟获所部与雍凯、朱褒余部合军一处,与鄂焕所部打得难解难分。孟获等人兵马虽多,但鄂焕太过勇猛,一时间江州城外南蛮、豪帅的几万士卒乱成一片。喊声震天,厮杀不断,上演着最激烈、最精彩的火拼。
江州城上,张飞法正看着城下上演的大戏,不断大笑。
“孝直,你奶奶个鸟。行啊,略施小技,这各路联军就互相厮杀成了这个鸟样。”张飞狂喜,激动的笑道:“谢直已经兵败如山倒了,军阵都立不起来。我此时领兵冲杀进去,直接擒了谢直。”
“好,翼德,此番一定要抓了谢直。”法正抚须笑道:“这谢直似乎有借刀之意,但是我如今把鄂焕也拉扯进来了,你只去杀孟获部,孟获一定会带军往谢直所处溃逃。到时候几万大军裹挟,谢直是跑都没地方跑。”
“我这就去。”张飞声音传到,人已经冲到了城下,领着七千大军,直接朝孟获所部杀去。
“鄂焕别怕,张飞来也。”那数万人的战阵之外,只听得一声雷鸣大吼,然后一员虎将,甩开身后大军几十步。胯下一匹乌骓马,如黑旋风一般杀入大阵。那大阵顿时如风吹落叶、浪裂波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张飞望见阵中大将阿会喃,更不答话,单提长矛,飞马而出,越过众人,一矛刺阿会喃于马下。周围士卒纷纷后退,无有敢当其锋者。张飞又横矛大喝道:“身是张翼德,谁敢来决死?”那声音如虎啸山林,顿时人马皆惊,声震数百丈。
孟获亲眼见张飞一矛搠阿会喃,又听得他雷霆之吼,再不说话,直接弃了大军,便往后军跑去。那南蛮士卒本来就没有纪律,一看主将逃命了,果然跟着全往后逃命而去。
“什么情况?”谢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三千人马就被数万逃兵冲破阵型,裹挟而逃了。谢直刚想阻止,突然发现一百多丈外,一匹虎目正死死盯着自己。
“我尼玛,我命休矣。”谢直大骂一句,将头盔往傅彤身上一扔,大喊一句:“快跑。”当即调转马头,抱在马脖上,任坐骑死命狂跑。
“谢直小儿,此番看你往哪里跑。”张飞大骂一句,领着大军便朝谢直杀去。
谢直领着傅彤,直往巴山而去,好在那里提前布置了人马。走在半路,又碰上死命逃跑的孟获,谢直又让孟获跟着自己一块跑。实在不行,还能让孟获和傅彤抵挡张飞一阵。跑了一段路程,再看身边,只剩下傅彤、孟获、孟优、董佘那、杨锋等几个骑着马的武将。
“谢直小儿,哪里走。”张飞也跑丢了步卒,只领着几十个骑卒使命追杀,这一次,他一定要取了谢直的狗头。
那吴懿、句扶在巴山上远远就看见谢直等人亡命奔来,还没来得及问明情况,便看见谢直身后不远处飞驰而来的张飞等人。
“快放箭。”吴懿不假思索,一声令下,那巴山之上顿时箭矢满天,如雨点般飞来。张飞心下一惊,只将手中蛇矛舞的密不透风,仗着马快,直冲过去,也不停留,径朝谢直追去。
而张飞所带的几十骑,连人带马,无一幸免,全部被射成马蜂窝。
“快,我们去救大都督。”吴懿一声令下,便要追张飞而去。
句扶却阻道:“将军,不可,后面必定还有追兵。”
果然,话还没有说完,鄂焕又带着几千人马朝这里来了。鄂焕却不是来追人的,他带着所部兵马在江州外杀的正欢,不想柳隐和王平居然率部占了江州,而柳隐又带着五千人马杀出城外。
两人二话不说战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却不想被王平偷袭,射中了臂膀,又被柳隐刺了一枪,差点就掉下马背。当即领着士卒往张飞的方向赶来,却不想柳隐此番下了杀手,一路滚雪球一般杀过来,但凡不是益州兵,要不被杀,要不就往这巴山赶来。这路上少说被柳隐杀了数千人。
鄂焕刚杀到巴山下,就看到那躺着的战马死尸,和满地箭簇,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回头一看,柳隐就在身后不远处,当即领着众人硬着头皮就想冲过去。
“放箭……”
“放箭……”同时两声大喊,接着便是三千五百张弓弩,只一轮抛射,冲过来的人就全趴下了。鄂焕更是因为手臂受伤,无法用画戟挡住箭矢,导致战马被乱箭射死。鄂焕则被坐骑掀翻在地上,一时没爬起来,直接就被射出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