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楼,先是坐车去了一家商场,买了几套新衣服,然后去了一家宾馆。
郑书豪在宾馆开了一个很大的套间。
郑书豪进入宾馆,立即进入洗漱间。
洗漱间里,有一个很大的浴缸,郑书豪把身上的海女神骨拿了出来,放到水龙头下,再把水龙头里的水打开打开。
热水汩汩而出,冲洗着海女神骨,在浴缸里流动。
接满了一浴缸的水,郑书豪犹豫了一下,进入房间,把一张带有轮子的硕大椅子推到了浴缸的边上。
想了想,郑书豪把装海女神骨的小布袋子拿了出来,把浴缸里的海女神骨放进布袋里,重新投入了浴缸中。
再怎么说都好,如果让方依鹂和杜春雨看到自己洗澡的浴盆里有一块人骨头,那她们心里多少会有所顾忌的。
郑书豪把方依鹂和杜春雨叫了进来,自己坐到了浴缸边的椅子上。
“要在浴缸里泡到天亮?”听了郑书豪的话之后,方依鹂和杜春雨两人脸上都是一片诧异,洗个澡要洗到天亮,这有些太过奇怪,但两人很快又看到了浴缸里【7,有个小布袋子,立即明白这也许不只是单纯的洗澡,于是全都不出声了,脱了衣服,双双泡到了水里。
“水若是冷了,就换一换。”郑书豪说了一句话之后,人躺到了椅子上,不再说话,没多久就睡着了。
听到郑书豪的酣睡声传来,仰躺在浴缸里的方依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把郑书豪坐着的椅子悄悄的推到浴缸边上,又把洗漱间的电灯关了,才重新回到了浴缸里,躺到水中。
杜春雨看着方依鹂的举动,嘴里没有出声。
在车上时,杜春雨当着方依鹂的面,长长的亲吻了郑书豪,让方依鹂的心里很不是味,虽然方依鹂嘴里怎么也没有说,但杜春雨能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举动,让方依鹂很不开心。
所以从昨晚之后,杜春雨不敢再多说话,除非方依鹂问她,她才认认真真的回答……
这两三天来,郑书豪几乎天天睡,这觉睡多了,也就睡得不那么安稳了,迷迷糊糊之中,郑书豪好像看到有个影子从门口进来,也不说话,直接就伸手去掐杜春雨的脖子,不由的心里一惊,人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郑书豪看到洗漱间里已经关灯了,方依鹂和杜春雨两人,还光着身子,泡在浴缸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时候被连同一椅子一起被推到浴缸边上来了,方依鹂双手抱着自己的左腿,小脸伏在自己的左腿上,杜春雨双手抱着自己的右腿,小脸伏在自己的右腿上,全都睡得正香……
郑书豪的思絮,又回到刚才的梦里去了。
想着刚才的梦,郑书豪越想越觉得刚刚在自己的梦里出现的影子,是被自己殊杀了的桃井少尉。
这只是一种感觉,郑书豪也说不清自己梦里看到的那个影子是谁,但那影子到底是不是的桃井少尉,郑书豪也说不清楚。
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做一个这样的梦,方依鹂和杜春雨两人看上去怎么事也没有啊。
一抹霞光,照到了洗漱间的玻璃窗上,天就已经亮了。
郑书豪轻轻的摇了一下两条腿,伏在他两条腿上睡觉的两个女子,慢慢的醒过来了。
“天亮了么?”方依鹂从睡梦中醒来之后嘴里问道。
郑书豪点了点头,他先让两个女子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子,再接把新买的衣服换上。
方依鹂和杜春雨昨天穿过的衣服,虽然还很新,连洗都没洗过,但郑书豪还是不客气的扔到了垃圾桶里。
放在热水里泡了一个晚上的海女神骨,还在小小的布袋里,郑书豪把小布袋从浴缸里拿了出来,稍微的拧了一下,放到口袋里。
再看刚换上新衣服的方依鹂和杜春雨,郑书豪发现她们两个的衣着,又和以前一样了:两人的裙子,全都盖到了膝盖处,和昨天只盖住屁,股完全两样了。
这才是方依鹂和杜春雨一贯的衣着方式,漂亮大方又得体。
看到郑书豪的眼睛从自己的短裙上扫过,方依鹂想说句怎么,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你们回学校去吧,宛莺病了,正住在皮肤医院里,我要去看一看她。”郑书豪说着,也不等方依鹂和杜春雨两人回答,人已经快步的走出房间去了。
走到房间外面的走廊上,郑书豪不自觉的小跑了起来,跑到走廊的尽头时,电梯刚好到了,郑书豪跑进了电梯里。
到了楼下,郑书豪又从电梯里小跑了出宾馆,打了一部计程车,向皮肤医院快速而去。
清晨的大街,人迹稀少,只有一些上班特别早和喜欢晨练的人偶尔从街上走过。
皮肤医院在园城的市郊,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郑书豪赶到皮肤医院的门口时,人流变得多起来了。
两个熟悉的影子,映入了郑书豪的眼帘,虽然郑书豪不喜欢这两个人,但他们毕竟是纪宛莺的父母,郑书豪不得不打了一下招呼:“叔叔阿姨早。”
开学后,纪宛莺的父母来过学校三次,郑书豪见过他们,纪宛莺的父母,也见过郑书豪,虽然三人还不熟,但也算是不陌生了。
“是小郑同学呀!”纪宛莺的母亲一抬头,看到是在纪宛莺生日宴会上看到过的郑书豪,立即高兴的回应了郑书豪。
纪宛莺的父母,显然是刚从医院旁边的宾馆里出来,纪宛莺的母亲还一边走一边用纸巾擦嘴,看样子刚刚吃过早餐。
“宛莺住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她。”郑书豪问宛莺的父母。
“你还是不要去了,宛莺现在的样子很丑,又臭又难看,看到她,我担心你受不了,等将来宛莺病好了,你再来看她也不迟。”纪宛莺的母亲劝郑书豪说。
郑书豪摇了摇头,又问纪宛莺父母纪宛莺住在哪个病房,纪宛莺的父母看到郑书豪态度坚决,只好把纪宛莺的病房号告诉了郑书豪。
没有再说话,郑书豪向医院的住院部跑去。
上了住院部的顶楼,郑书豪看到整个楼层很昏暗,走廊的窗户,全都用厚厚的窗帘盖住了。
站在楼道入口处的一个女子,看到了郑书豪,立即走了上来,礼貌的问郑书豪找谁。
“纪宛莺。”郑书豪只说了三个字。
“不管你是纪宛莺的怎么人,我劝你还是回去吧,纪宛莺现在全身溃烂,药物已经无法控制病情了,连她的父母都不敢去见她,每天只是到这里来问一下情况就走,你也不要去探望的好。”女子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她口气十分客气而且礼貌的对郑书豪说道。
郑书豪摇了摇头,坚持要去看纪宛莺。
女子看到郑书豪态度坚定,只好说道:“纪宛莺在五号病房,你去了不要开窗帘,她的病对光线很敏感,光线照到身上,会增加她的痛苦。”
郑书豪从未听说有哪一种病不可以见光,今天算是第一次听到,他心情十分不好的问女子:“护士小姐,纪宛莺到底得的是怎么病?为怎么连见光都不可以?”
楼道里虽然灯光昏暗,但郑书豪还是看到女子的身上穿着一身的护士服,胸前挂着一张牌子,上面写有她的名字,还有护士的字样,于是这样问到。
“纪宛莺得的是怎么病,连医生都说不上来,我更说不上来了。这层楼,住的全是有钱人家的子女,得的也全都是一些很奇怪的皮肤病,有很多病人的病,连医生都没有见过,能不能治好,很难说了。”护士这样回答郑书豪。
再问也没有用了,郑书豪放轻脚步,一边看病房号一边向前走去。
终于看到五号病房了,郑书豪下正想上前去推门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护士推着一架很小的药品小车子,从病房里出来了。
“你找谁?”护士把脸上一个很奇怪的口罩,她把口罩拉开后,问郑书豪。
“纪宛莺。”
护士点了点头,嘴里轻声的说到:“纪宛莺两天没睡了,刚才刚刚睡着了,你进去看一看就走,别叫静她,她的病很痛苦,要睡个觉很困难。”
护士交待完话,推着小药车走了。
郑书豪点了点头,轻轻的推了一下病房门,向病房里走去。
很奇怪,郑书豪推门走进去时,看到了一间很小得不到两平米的房间,房间里,有东西在呼呼作响。
仔细一看,郑书豪看到这个不大的房间里,两面墙上装着很多个排风扇,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电灯,正发着淡淡的光,郑书豪只勉强能看到脚前的景物。
郑书豪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隔离间,之所以装这么多的排风扇,那是为了不让病房里的气味向外蔓延……
走进了小小的隔离间,郑书豪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
向前走了三步,郑书豪轻轻的推开了小房间里的另一扇门。
一股腐臭的气味,立即向郑书豪的鼻子里扑了过来,那气味,像全身腐烂成水的死老鼠身上发出来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