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兹城的城门打开之后,就算是头脑再迟钝的暗影军团士兵都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他们一窝蜂地涌入控制城门和吊桥机关的塔楼,然而却早就为时已晚。
巨蟒骑士和蛇教改造人B型这两种超重装骑兵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帝国的弩兵面对铁罐头下的他们本来就显得乏力,更何况他们内部这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只有少数架在城墙上的攻城重弩射出的弩矢才能够把拜蛇教的精锐骑兵们连人带马射倒。
同时拜蛇教的蝰蛇勇士也端着重弩不断往城头上射击,漆黑的夜幕里没人能够看清弩矢飞来的方向。只有不断的破空声回响在这座城。
黑暗中有人闷声倒下,可是更多的却是成了从高处摔落的尸体。
在付出了大量无知无觉之人的牺牲之后,碧绿色的洪流终于涌进了暗影盘踞之城。
至于斯科莱鲁千夫长和尤温森分团长,他们当然不会待在原地自寻死路,早就离开了那座塔楼,钻进了塞兹城复杂的巷弄内。
拜蛇教大军的领袖,大祭司爱莲娜此刻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没有了马尔蒂斯和她的恐惧军团一直压在自己的头上,她这才享受到了身为大祭司的乐趣,和那种权力都握在掌心的快感。
就是有一点令她很不爽。“艾莉莎啊,你到底藏在哪?抓到你的时候,我才能心满意足地夺回完整的罪蛇之冠啊。”
爱莲娜舔了舔自己猩红的嘴唇,呼出一口气,满是碧绿色的毒雾。而她所骑乘的那条大黑蛇,整个蛇身都立了起来,爬上了塞兹城高耸的城墙!
这简直是灾难。就连攻城重弩的射击都无法突破大黑蛇那光滑的蛇鳞。而后者只是凭借着它恐怖的体型,再加上致命的毒雾,就完全摧毁了帝国军最具威胁的攻城弩阵地。
场面逐渐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拜蛇教大军里存在着无数擅长操纵活死人的大师,他们藏在碧绿色的兵潮当中,极难被针对。
蛇教监军驱使着巨蟒骑士和作为改造失败品的古帝国僵尸,拜蛇教女祭司则驱使着那些实力强悍的宝贵改造人,有他们作为肉盾或者炮灰,极快地推进着兵线。
塞兹城,岌岌可危。
……
“凯洛斯大人,拜蛇教已经快攻到外城第三个街区了!”一名伤痕累累的暗影十夫长前来向帝国塞兹城的掌舵人报告道。
手下人非常慌乱,凯洛斯却显得很镇定。也许是他早就料到会有蛇教攻城的这一天?
他扭头问向自己的得力助手——“金色玫瑰”尼禄·奥古斯塔娜:“尼禄,内城的布置怎么样了?”
尼禄眼神异常的复杂。她知道凯洛斯的全盘计划,但越是清楚,越是为他的魄力感到震惊。
“都布置好了,大人。不过,我们真的要全盘放弃除内城以外的所有街区吗?”
尼禄还是对那个不可思议的计划感到震惊,凯洛斯一旦下了命令,大半座塞兹城都会直接沦为毒蛇的乐园。
凯洛斯沉吟道:“尼禄,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没有舍就没有得。什么都不愿意放弃,最后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得不到。”
尼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拜蛇教的大军涌入了城内,摧枯拉朽地破坏了暗影军团的防线。但是有一点让他们感到很奇怪。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到后面他们根本就看不到多少暗影军团士兵的影子。甚至就连普通的平民都没怎么见到。
路旁的民居都是门窗紧闭,有的上了锁有的没上,但是共同的一点都是里面始终是空无一人。
这些房子里有散落的第纳尔,有凌乱的衣服,还有东倒西歪的家具。可是最重要的生存必需品——粮食和水,却没有一点踪影。
不过拜蛇教的信徒中间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这点。他们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在地下潜伏了这么多年,除了他们自己,无人能理解他们那种重新走到阳光下的狂喜。
拜蛇教徒们尽情的在塞兹城内破坏着,掠夺着,这时就连爱莲娜都无法完全掌控他们。他们被压抑了太久太久,需要宣泄。
那么这些失踪的士兵和民众都去哪儿了?他们全都搬去了内城核心。那是整座塞兹城最重要的地方。要说标志性的地标,还得算是基尔一手创立的大角斗场。
从一开始,凯洛斯执政官就没打算守住整座城,甚至连城墙和城门都属于被放弃的范围。他知道那根本做不到。
凯洛斯执政官真正的思路是守住整座塞兹城的核心部分,以大角斗场为界和外城隔开的内城。
为了实现这个计划,这些天一直在把外城的各种物资悄悄运送到内城。集中有限的兵力,守护有限的土地,这就是他的计划。
之所以还会有暗影军团的士兵死伤,则是为了掩护那些还没来得及撤走的外城居民撤到内城。
至于某些守财奴直到最后还要守着自己那点地的,凯洛斯执政官也不愿去管他们了,自己找死,怨不得谁。
塞兹城的布局结构和瑞恩城有点像,都是层层分布,按高度划分居民区。所谓的内城其实就是最高的那些地方。
当拜蛇教的信徒终于发现异常之后,杀红眼的他们企图对人口汇聚的内城发动袭击。这时凯洛斯就很快的让他们认识到了什么是苦痛。
在内城和外城交界的区域,已经被暗影军团的士兵和众志成城的塞兹居民挖出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壕沟。
壕沟里面装满了满是尖刺的拒马,有些关键的位置还奢侈地浇上了油。
没有知觉的巨蟒骑士们根本驾驭不住顺着下坡路奔驰的战马,一头就撞进了壕沟里,像是糖葫芦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被串在了上面。
暗影百夫长们一声令下,一堆火把被丢到壕沟里,四处燃烧起了怎么也浇不灭的火焰,古帝国僵尸和改造人固然没有痛觉,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就被这么烤成了行走的燃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