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尔伯特男爵自刎,迦图人的旗帜插上萨里昂王国的勇盾堡城头之前,世人并不知道“大军阀”扎卡尔的名字。
而在这场震惊全潘德的风波传开之后,扎卡尔才为世人所知。迦图人中甚至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大军阀”扎卡尔立志带着迦图人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的王国。
这无疑是个很棒的理想,而潘德最富饶的土地,水草丰美,土壤肥沃的萨里昂王国则是扎卡尔的首要目标。
当然,瑞文斯顿王国的土地也很不错。所以迦图人在扎卡尔的领导下踊跃出了许多军团,跟随着扎卡尔一起发动了战争宣言。
草原的雄狮将要迈出草原,谁将成为迦图荣誉长矛上的新一个牺牲品?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次浩浩荡荡的迦图战争发起者,聚起了上万迦图军队的“大军阀”扎卡尔,最开始只是一个萨里昂王国的卑微奴隶。
十年前
扎卡尔是个长得很清秀的男孩,整日生活在马厩里,和马匹打交道。他知道马儿生病时候的表现,他知道小马生下后多久能自己快活的奔跑,他还知道马儿每顿吃些什么会变得更有力。
究极原因,是因为扎卡尔的父亲是勇盾堡男爵家里的马夫,按理说他就该像一般的马夫儿子一样,一辈子养马喂马,等到长大了再为主人家驾驶马车。最后老死之前,把一辈子的手艺传给自己的下一代才对。
可是扎卡尔有一点和其他的马童很不一样。这个异常点来自于他的母亲是个奴隶,而且是个极其罕见的迦图女奴隶。
为什么说极其罕见?因为迦图人有个非常恶劣的习俗。他们重男轻女到了极点。除了那些大部落,小部落里生下来的如果是女婴,很多都会被父母残忍的抛弃。
部落的领导人不愿意把有限的资源用来养活先天就比男孩体弱的女孩身上。
这个习俗极大的限制了迦图人的发展。某种方面来讲是他们自食恶果。男女比例的极端失调造成的就是繁衍后代时遭遇的极大困难。
所以迦图人被称为强盗就是因为这一点了,他们经常会掳掠人类的村庄,抢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衣服、粮食、牲畜、矿产以及对他们而言最珍贵的女人。
那些可怜的女俘虏完全沦为迦图人的生产机器,一个女人最多的情况下会同时拥有几十个丈夫,迦图人最痛恨的事也许就是人类怀胎需要足足十个月而且产妇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休养期了。
甚至就连诺多精灵的巡逻队也没少受到过迦图人的侵扰,一个美貌的诺多女精灵在迦图大部落酋长和那些实力军阀之间的价钱可都是相当于一大片丰美牧场的价值。
扎卡尔的母亲,那个可怜的迦图女孩就是一个小部落中被抛弃的女婴。那个部落的大部分迦图男人和其他部落一起,组成了一支迦图战队,深入拉里亚大森林去捕猎诺多游侠巡逻队。
结果他们很不幸地遇到了伊斯莱迪尔家族的侦察兵。伊斯莱迪尔族长显然心情极为不好,据说是因为他最疼爱的女儿居然和一个精灵平民厮混在了一起。
而那支两百人左右的迦图战队正好撞到了枪口上。伊斯莱迪尔族长在他的族人面前充分展现出了他的力量。
只是一人一弓一马,伊斯莱迪尔族长就这么屠杀了这整支迦图战队,没有放走一个人。
很难想象一个骑兵是如何压制了整整两百迦图勇士的。
整个森林在那时成了死神眷顾的地方。伊斯莱迪尔族长每一次取箭都能射穿两名以上的迦图骑兵,而那些迦图骑兵在密林中则根本追不上灵活的诺多金甲战马。
当伊斯莱迪尔族长射完箭袋中的最后一支诺多箭的时候,已经没有一名迦图骑兵活着了。这时树林中出现了一幕极为壮观的场景。
对迦图人而言,他们胯下的马匹,可是比自己掳掠来的老婆珍贵的多的东西,他们直到死都死死地抓牢马镫,而伊斯莱迪尔族长的箭法又是如此之准,只射人不射马。
这就造成了,足足两百匹嘶鸣着的迦图战马,驮着两百名它们主人伏在马背上的尸体,在树林里乱窜着。
迦图人生于马背,亦死于马背。
马尔伯特男爵得到迦图战队被伊斯莱迪尔族长一人覆灭的消息后,毫不犹豫地带着自己的士兵扫荡了那些失去了主要战力的迦图小部落。
那时还非常年轻的马尔伯特男爵在迦图人的营帐里看到了令人作呕的一幕。他的领民,那些可怜的农妇躺在迦图人营帐里的草垫上,露出痴痴傻傻的笑。
她们全都是衣不蔽体头发蓬乱,俨然已经被折磨成了疯子。这些可怜人遇到士兵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张开自己的双腿。
不过这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提得起**,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人。那些女人中,大肚子的孕妇并不算少数。
扎卡尔的外祖母当时就是这群被迦图人折磨得发疯的女人之一。她生下了扎卡尔的母亲,一个有着迦图血统的女孩。而他的外祖父,则不知道是那树林里茫然奔跑的两百匹马背上的哪一具了。
“该死的迦图人!”
这是扎卡尔最常听到了一句话。人们同情他的外祖母,是因为他的外祖母身上流着的是纯正的萨里昂血统。而他的母亲,则很不幸地刚出生,就成了奴隶的身份。
原因仅仅是因为人们厌恶她身上的迦图血统,仅此而已。
马尔伯特男爵的马夫是个驼背,还是个瘸子,生得丑陋无比,如果不是实在没姑娘看得上他,他也不会娶扎卡尔母亲这个下贱的奴隶的。
就算是这样,老马夫娶了这个比他年轻20岁的女孩,她还给他生出了扎卡尔这个健康的小子,可是他还是对他的妻子日夜打骂。
直到某一天,老马夫又喝醉了酒,顺手就抽起赶马的鞭子往扎卡尔的母亲身上抽。而她只是在地上蜷曲着身体,默默地接受着这已经习以为常的毒打。
最后老马夫的酒劲过去了,放马回来的扎卡尔看到的是自己母亲满身血痕,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身体。
然而她还是把扎卡尔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紧贴着他的头颅流下了无声的泪。
扎卡尔只是沉默着,他身上的伤痕不比母亲少多少。他没有朋友,迦图的贱种,这是那些城堡里和他同龄的孩子对他最喜欢的称呼。
扎卡尔和自己的母亲一样,饱受歧视,饱受虐待。
那天马尔伯特男爵的小儿子骑着他饲养的马摔了下来,结果没人怪他骑艺不精,反而有仆人为了向主子请功把小扎卡尔吊在跑马场的木桩上毒打。
扎卡尔一点也不喜欢他懦弱的母亲,更加讨厌他那暴躁的父亲。可是那一刻,那对满身伤痕的母子拥抱在了一起。他们的心同样滴着血。
扎卡尔就在那时下定了某个决心。
第二天勇盾堡的人们发现伯爵家的老马夫死了,死在自己的床上。烂醉如泥的他浑身上下都是刀痕。
而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是,马厩空了。
在无边的夜色下,扎卡尔赶走了伯爵家所有的马,跑进了茫茫迦图大草原。
他发誓,以后自己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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