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梅所在的那个小镇离嵩县不算太远,只有一百多里路程,江海涛只要一有空,就会骑马过去看她,一来二去的,两人情感越来越深,双方认识不到三个月,江海涛再按耐不住,便请了媒人上门为自己提亲。
姚秀梅是此镇一个小商铺主的闺女,她爹娘共育有一子一女,为人十分势利,正因为人太过势利,铺子的名声不好,生意也很一般,生意不好,一家人想过好日子,最后姚秀梅的父母和她那个比她大了四岁的兄长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姚秀梅身上。
姚秀梅自小长得好,她的父母早打好主意,要将女儿嫁到那有钱的富贵人家,从而让自己一家人过上好日子,这个算盘打得不错,问题是姚父姚母的性格实在太极品了些,镇上稍为像样点的人家,谁也不愿和他们结成亲家,一直等到姚秀梅十六,姚父姚母也没能选到一个合意的女婿,最后镇上最有名的富户吴老爷着人给姚家透了信,愿用三百两银子聘姚秀如为妾。
三百两银子相当于现代六十万人民币,这对大宋朝一个普通小镇的普通老百姓来说,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姚父姚母和姚秀梅的哥哥一听,立即就答应吴老爷,既然女儿没有办法堂堂正正的嫁到富贵人家为妻,能嫁给吴老爷这样的富人为妾也是好事。
姚秀梅得知此事的时候,简直如被五雷轰顶,她虽然也爱财,也势利,也想过好日子,可她还是个正值妙龄的少女,她也有自己的憧景,她这些日子与江海涛感情日益升温,而江海涛身为镖师,不仅年龄和她相当,相貌堂堂,人家收入也不错,明明有更好的人选,她自然不肯嫁给一个年近六十,人又胖得像猪的老头为妾。
为了这个事,她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姚父姚母一怒之下,就准备将她绑起来,送给吴老爷,就在这时候江海涛带着媒人过来提亲了,姚父姚母一开始自是不同意,后得知江海涛是鸿威镖局的镖师,本身收入不菲,并愿出吴老爷一样的聘礼,聘姚秀梅为妻,姚父姚母顿时心动。
女儿嫁给吴老爷为妾,以吴家的势力,日后自家想随便上门找吴家要钱那是千难万难,可女儿若能婉给江海涛为妻就不一样了,这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小子日后还能彻底撇开姚家不成?意念落到这里,姚父只对江海涛说了一句:你想娶我的女儿也不是不行,除了聘礼和吴老爷出的价一样之外,你还要去搞定吴老爷,让他打消聘姚秀梅为妾的念头。
姚家想将女儿嫁江海涛不假,可他们也不想得罪吴家!鸿威镖局这个时候在周边几县已颇具名气,江海涛肯求宋裘飞出面,终于让吴老爷放弃了姚秀梅,而江海涛当镖师五年多来一共积攒的四百多两银子,一次就拿了三百两给姚家当聘礼,终让姚家同意将女儿嫁给他。
江海涛那年已二十有三,只因家中父母向来不待见他,一直也没给他订亲,再加江海涛自己也没碰到特别想娶的人,就一直蹉跎到了二十三,好不容碰到姚秀梅这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两人成亲之后,江海涛对她真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江海涛做了五年多的镖师,除去每年给父母十两银子之外,手里一共攒了四百五十多两银子,给了姚家三百两,为了娶媳妇,又花了八十两在江家村建了一栋青砖青瓦的小院,成亲的时候,制办衣物,宴客等又耗费了近八十两,他手里的银子到这个时候几本花完了,不过鸿威镖局的宋裘飞向来厚道,自家镖局的镖师成亲,他一次送礼就送了一百两,再加上局里的其它镖师等,虽然姚江两家的亲戚没有什么人送礼,江海涛却仍收了一百多两的礼钱。
家里房子有了,衣物首饰也置办得不错,夫婿相貌堂堂,再加上手头上还有差不多百两余银,刚成亲的那段时间,姚秀梅心里对这个家对江海涛是非常满意。(成亲接的礼金,江海涛全数交给了新婚的小妻子。)
虽然婆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自小在自家那彪悍厉害的母亲教导下长大的姚秀梅比婆婆还要厉害几分,婆婆找了几回茬一点便宜没占到之后,便渐渐不敢生事了,娘家想来打秋风,也直接让姚秀梅给轰了出去,最开始那两年,夫妻俩很是过了一段甜蜜时光。
姚秀梅是十七岁嫁到江家村的,十八岁那年就生下了江靖轩,靖轩两岁半的时候,江海涛一次出镖受了重伤,最终导致双腿残废,鸿威镖局为其请来多名本城有名的大夫,皆无人能救治其双腿,无奈之下,江海涛只能离开镖局,宋裘飞为了补偿,一次性给了他一千两银子,有了这笔钱,哪怕江海涛一辈子只能柱着拐杖,什么活也干不了,也能保证一家人衣食无忧。
可人心往往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江海涛好的时候,姚秀梅有能干英俊的丈夫,手里也不缺银子花,她对这个家是满意的,可当江海涛变成残废之后,姚秀梅却接受不了,她此时才刚刚二十一,正值旖年玉貌,让她一辈子守着个残废的丈夫过日子,她哪里甘心?
自江海涛回到家的第二个月开始,她对江海涛的态度就变了,每日不是冷语讽刺,就是摔锅打碗,如此持续了五六个月,值到某天晚产,她灌醉了江海涛,等江海涛次日醒来的时候,发现屋里没有姚秀梅的身影,不仅人不见了,她的衣物也不见了,随着这些东西不见的还有那一千两银票,而上个月刚满三岁的儿子则坐在床上一抽一抽的哭泣……
直到一个月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个妻子早在自己的腿残的第二个月,就搭上了一个路过青孚镇的行商,双方搭上之后,又耗费了数月时间谋划,姚秀梅这才找了个时间灌醉了江海涛,卷走家里的所有财产,跟着那行商私奔了。
关于这段往事,萧楠一开始是不知情的,后来断断续续的从林氏口以及外婆王氏口中慢慢知道了一切(这事当年在青孚镇闹得沸沸扬扬,知道的人不少。)萧楠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头一次从心里对一个素为谋面的女子产生了难言的厌恶。
一个女子,为了个人欲望抛夫弃子不说,还在丈夫残废,儿子嗷嗷待哺的时候,卷尽家中所有的家财,这样的女子,已经不仅仅是势利和贪图享受能够形容的了,应该说她根本没有人性,可就这样的一个人,竟在这个时候,再次回到了江家,还跑到萧楠面前摆未来婆婆的谱,萧楠看到她的第一感觉是,这女了到底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患了健忘症?(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