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欢吞了吞口水,觉得和这样的说话白费力气,“行了行了,你当我没说吧,快点回你的南疆吧,在这里呆久了对你不安全。”
本来吧,她很感谢他带来宫中的消息,但是看到他一副高傲的模样顿时就不想在和他说话了,这感谢的话吞在嘴巴里面,当真是憋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的话,拓跋策也不生气,温柔的看着她,“那好吧,既然你觉得有麻烦那本王走就是了,不过你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来找我,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说完挥了挥手手,眨眼之间门口的锁又挂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吟欢眨巴眨巴了眼睛,这会武功的人就是好,不然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有了错觉,这人从来没有出现过自己的世界一样。
正当吟欢准备好好的理清楚一下这些事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声音,她双眸一眨,立刻翻身起来,看来今天晚上的事还真多,不那么平静啊。
她忍不住打了打哈欠,苍凛尘这天牢还真的是破旧不堪啊,旁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真是一点纪律性都没有,这里像是他们几个人的私家花园。
她忍不住出声,“夜行欢,你躲着要等多久猜出来?”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若是连他的气息都察觉不到的话,她不是太愚钝了?
夜行欢将门利落的打开,走了进来,“吟欢。”
“王悦香的事解决了?”吟欢没让夜行欢继续说话,这次倒是个大好机会,离开皇宫,去外面散散心,不过那个良妃的事情还需要解决一下。
夜行欢点点头,本来还想说说良妃的事情,但良妃神智依旧没有恢复清楚,也懒得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了。
夜行欢坐在吟欢的身边,扫了一眼睡着的婉儿,吟欢看着他的眼睛道,“没事,刚刚拓跋策来过了,我怕有意外,所以才让她睡着了。”
夜行欢的脸才微微呈现出一丝放松的样子,“这两日苍凛尘可能会来牢里面把你放出去,不过此事良妃,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
“你难道不会最开始也以为是我推了良妃吧?”吟欢打量着面前这个人,眼里的柔情顿时被冷霜覆盖,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竟然如此害怕被喜欢的人冤枉。
“吟欢我们认识那么久?你是怎么样的人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不过现在良妃疯疯癫癫的,对当日之事记忆不清,所以我希望你还是别找她麻烦了……”
她想不找她麻烦,可不代表良妃不找她啊,这件事若是退让,以后自己在宫中的日子恐怕更多磨难,难道夜行欢就任凭着良妃此次得利?
“拜托,这件事她早有预谋,只不过被王悦香捣乱了而已,你还真当她是什么仁慈的女人?”吟欢挑眉,心像是被人丢了一层小石头,荡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难以平复她现在的心情。
“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夜行欢想要安抚她的心情,可是她却越托着腮,越加不满,“若是在这样下去,我担心良妃会更加胡作非为,对他不利……”
夜行欢轻咳一声,“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你希望我能为你做的,我都可以帮着你。”
“这件事我若是这么做?会不会牵连到你?”吟欢突然迟疑的问道,和行欢之间,总有一些哪怕不用说就能心意相通的感觉,但和苍凛尘之间,就总会摩擦出一些让她想放下,却又不肯放下的东西。
“我怕什么?”夜行欢看着她这幅疑惑的样子,无奈的苦笑。
“既然你不怕,那我就借着这次的案子,击垮良妃,顺便暂时离开皇宫,我总觉得大漠打来好像不远了。”吟欢柔声开口,但眼里是浓浓的担忧。
“我会把你的话告诉苍凛尘,尽量让他公开审理良妃落胎和中毒一事,还给你一个清白之身。”
“如此甚好。”吟欢双眸似水,在他耳边附声说道,“这些事你也帮我一并办好,一定要让良妃认罪。”
他连连点头,双眸露出钦佩的表情。
看着他离开,吟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烛光下,拖着腮帮子,她也觉得夜行欢摊上自己这么个女人,是不是他倒霉。
行欢,苍凛尘……
只要念着这两个名字,她就有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她努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躺在石床上,给婉儿盖好了被子,安静的过去。
良妃仍在宫中接受太医的诊治,神智还有些恍惚,对王悦香的事情始终有些浑浑噩噩的,苍凛尘因为愧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他也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是他太过于仁慈了。
第二日,夜行欢提出对良妃落胎中毒一事公开审理,已证皇后清白,朝臣也在一旁助声,毕竟此事都是王悦香一人所为。
苍凛尘本来搞不懂为什么要来这一出,只能命大理寺和刑部好好处理此事的案子,五日之后开堂公审。
下朝后,一袭明黄色朝服的苍凛尘拉住夜行欢,皱眉问道,“行欢,吟欢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让大理寺开堂公审?难道现在事实还不够清楚……”
夜行欢的脸扫了一眼苍凛尘,然后耸耸肩,“毕竟当日推良妃下楼梯一事后宫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件事若是不澄清只怕对吟欢在后宫的声誉不太好,所以公开审理此事,是对良妃,是对吟欢,一个最好的交代。”
“好吧,既然吟欢要求,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苍凛尘让夜行欢这几日多去看看吟欢,若是她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第一时间帮她,良妃最近情绪不太好,怕他若是走开,会加速她的病情。
虞太妃宫中,苍凛尘带着疲劳过来探望虞太妃,心情有些阴郁,最近连连发生事端,马上又是大理寺公审,让他头有些隐隐作痛,虞太妃拨弄着佛珠出声问道,“皇帝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朕无事,只是宫中最近乃多事之秋,等一切结束之后朕想要去太庙祈福,求列祖列宗保江山平安。”苍凛尘疲惫的开口。
“听说皇后的案子要公开审问了?此事已经证明是王悦香所为,和皇后没有半点关联,皇后这番不是故意折腾皇帝?”虞太妃露出一丝不满。
苍凛尘轻轻抚了抚茶杯,“是吟欢主动要求公开审理,毕竟当日众人都看着是她推了良妃,此事若是不澄清的话,会让她在后宫之中遭人非议。”
“哦?是吗?”虞太妃双眸一转,仿佛有些问题在脑中计算,夏吟欢绝计不是那么简单,这次良妃只不过是被王悦香螳螂捕蝉,看来此事她苍凛也无需多问……
“皇儿,公开审理也算是好事,给大家一个公平的机会,毕竟皇后在此事上面的确受了些许的委屈。”虞太妃一声叹息,“不过良妃的孩子掉了的确是遗憾,太医可有说过?到底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外力所导致?”
虞太妃仔细的推敲着,他倒没有放在心上,沉了一声,这事的确稀奇古怪,但他绝对不会怀疑吟欢干的,良妃又怎么可能陷害自己的孩子,这摆明都是王悦香。
五个手指印嵌入手心,脸变得冰冷,“虞太妃,朕是不是和子嗣无缘?所以才会一直只有婉月一个孩子?”
虞太妃轻叹一口气,拍了拍苍凛尘的后背,“皇帝啊,很多事情不是光看表面,不过此事确实很难得说,三堂会审能还皇后一个清白,也能给良妃一个交代。”
她很明白,良妃不是个省油的灯,苍凛尘对夏吟欢的感情,绝不能这么强行拉断。
苍凛尘倚在靠背上,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显得疲惫,登帝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还良妃一个孩子,却因为阴差阳错,让他更加愧对于她。
“皇上和良妃和皇后都还年轻,老天爷又怎么会如此让江山后继无人,日后皇帝必会成儿孙满堂。”虞太妃嘴上那么说着,不断的安抚着苍凛尘,心中已经暗暗计划。
想不到,突然的王悦香,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不过,也正好让她的局更好部署了。
城外的廉王府,一名黑衣人躬身站在夜行欢的面前,他冷冷扬唇,“皇后的事都办妥了吗?”
“回王爷的话,娘娘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
“那就好,这几日去帮我天牢中看着吟欢……”
“是。”
吟欢啊吟欢,别让我失望担心,夜行欢端起茶杯,双眸循着天牢的方向,隐隐的担心。
这几日,吟欢在天牢中吃好喝好,一大帮禁卫军俩来到了天牢,牢头在天牢之中带路,吟欢刚刚才起床,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着这帮站在门口的侍卫。
“皇后娘娘。”虽然良妃一事没有调查清楚,但大家都知道是王悦香的错,对吟欢又恭敬了不少,“今日是皇上公开审理良妃娘娘一事,还请娘娘上朝。”
吟欢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吧,几天不见苍凛尘了,也不知道他那脑子到底有没有长进一点点,摇晃了一下婉儿的脑袋,“婉儿,婉儿,起来了,天亮了。”
禁卫军在一旁忍不住好笑,今天是何等重要的日子,皇后的宫女居然就这样睡过去,看来皇后娘娘在良妃一事上面的确是冤枉的。
不过良妃宫中的宫女死活都说良妃娘娘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皇后娘娘害的,这宫中可是天下最黑暗的地方,多少女子葬送了青春,变成了白骨。
婉儿缓缓睁开双眸,低喃的唤了一声,“娘娘,怎么回事。”她瞅着这么多凶神恶煞的禁卫军,还以为要对夏吟欢怎么样,下意识的起身把吟欢紧紧的护在身后,双眸冷冷的瞪着外面这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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