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迦鹿心中豁然开朗,后宫之中,除了吟欢只怕是没有人的医术可以让那孩子起死回生。即便是沈太医,没有了吟欢,也是无法将婉月治好的。如此一来,皇后便是有了翻盘的机会,到时候也不算是吃了冤枉得不到申诉!
吟欢说完这话,眉眼却是微微一皱。的确她如今是这样想着,但她总是隐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她所忽略了的。但一时间还不能将那件事说的清楚明白,只有等着日后再想了。
迦鹿正要将吟欢用完的水倒掉,吟欢忽然插嘴道:“你可是知道如今灵荷被关在什么地方?她也算是在本宫身边伺候的人,若是没有了那三把刷子,只怕也是要被人关起来审讯的。”
只是吟欢刚刚问完,便是见迦鹿嗤之以鼻道:“还说她做什么,难为皇后娘娘当初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告诉太后娘娘说那饭菜是娘娘您亲手做的,当时的火还是她自己生的。她只知道当时雾气浓重,并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您自己下毒的呢。这话虽然看着是顺着娘娘您的,可是实际上却是在顺着虞贵太妃的嘴巴!虞贵太妃可是一口就咬定了您是要害死皇上的人呢!”
迦鹿越想越气,这件事她是不打算怎么说的,可是吟欢提起来她的心中就是觉得堵得慌,哪里会有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呢?怎么就会顺着虞贵太妃的嘴巴顺了出去话呢。别人都是说她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巴,可是迦鹿知道,灵荷平日里都是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呢?若不是她有心,即便是别人也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
“本宫早就应该猜到她是虞贵太妃的人了,只不过如今才露出来马脚,实在是藏得够深。”吟欢想着便是想起来那苍凛尘会知道当年茂元已经怀孕之事,在宫里除了吟欢和茂元,她人都是不知晓的。即便是迦鹿她也是瞒着的,倒是苍凛尘有心,竟然能知道这样细微的事情!
当时她便是觉得在宫里有内奸,但却是不确信是谁。只是如今吟欢一开始还不确定灵荷是虞贵太妃的人,从那之后,她一心只以为是苍凛尘想要看着吟欢,便是安排了一个人来做内应的!只是如今看来,倒是她自己想的有些多了!
从一开始,只怕那灵荷就是虞贵太妃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吧?不然何以见得吟欢在宫里打了雪柳,第二日雪柳便是被虞贵太妃要了去呢?至于上次茂元的事情,多半是她走漏了风声,虞贵太妃才会选择用别人的嘴巴来告诉苍凛尘,最后让苍凛尘来收拾了她们这对包庇的妯娌吧!
想到此处,吟欢的心里竟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既然灵荷已经是在明处的敌人了,那么在暗处的人便是少了一个。大约虞贵太妃知道吟欢的疑心重,便也只是安插了这么一个人手。
迦鹿见吟欢微微一笑,又是说着那样的话,也是眉头一皱,心中一冷道:“皇后娘娘这么说,奴婢也是觉得有些蹊跷了。且不说当时我们不会烧火,正巧就是遇见了灵荷,而灵荷正是因为被皇后偶然遇到,才会有机会接触到了厨房。当时烟雾浓重,若是她在那做饭的器具上下了东西,只怕是寻常人是看不见的!她倒是藏得够深啊!”
吟欢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忽然招呼了迦鹿道:“你去查查,当时去给月儿的乳母送茶水的人究竟是何人?又是什么时辰送去的,什么时辰走了开,这些本宫都要知道。若是这些事情是一个人做的,那倒是也说得过去,但本宫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当。”
“是。”迦鹿领命之后便是朝着门口走去。此时她与吟欢一样,都是心中有着无限的谜团,想要将那些谜团都一一揭开,便是要查上一查了。
迦鹿刚刚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却是见一个可疑男子环视左右,只是等着迦鹿将那大门打开,一个闪身便是进门来。
“喂,你!”迦鹿身子一摇晃,大喊了一声,却是被那男子紧紧捂着嘴巴,待看清了来人,才是放弃了挣扎。
那男子见迦鹿不再动弹,也是松手道:“你没事吧?”
迦鹿似乎还未曾从惊吓中走出来,摇摇头示意没事。
只见夜行欢检查确认迦鹿无事之后,才是转身朝着吟欢走去,紧紧握着吟欢的手道:“你还好吧?我是从太后的宫里来的,太后说人多眼杂不适合在此处逗留,但她也觉得这件事情有所古怪,定会严查,让你宽心。”
吟欢见夜行欢前来,只以为他是偷偷来的,却是不曾想到太后会有如此的菩萨心肠,让他来这里见自己。
吟欢淡淡道:“回去告诉太后吧,本宫还没有死,若是本宫死了,还有谁可以救活本宫的月儿?为了月儿,本宫也要好好活着!”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置身于险境之中,让婉月受到众人的非议活着!如此活着,真是痛苦不堪!
只是当夜行欢听闻此话之后,却是眼睛微微黯然,神情却是一闪即使,拍拍吟欢的手道:“没事,你好好地便是。苍凛尘说了,这件事情还有蹊跷,他也会好好调查。所以你要放宽心了!”
吟欢听闻,茫然对上了夜行欢的眉眼,道:“你说什么?苍凛尘对你说?他已经下朝了吗?”
吟欢问至此处,便是大步走到门口来,只是她刚刚打开门,便是见太阳已然是在当空中,此时应该是午时了。看来夜行欢所言不假,苍凛尘的确是下了早朝的。但却是没有来见吟欢,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曾解决,故而没有去看婉月吧。
吟欢原本觉得想到此处也不会担忧他,但是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却还是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扯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曾解决吗?他一个一国之君,不会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愿意要了吧?”
夜行欢见吟欢如此,却是不由得眉眼中带着些笑容道:“你还是一样的口是心非。其实你也是一样牵挂着他不是吗?他很好,他也没有不去看婉月,如今正在陪着婉月呢。婉月见父皇去了,也很是高兴,终于肯吃东西了。只是不见你,吃的并不多。”
吟欢微微蹙眉,听夜行欢的意思,她忽然错愕道:“婉月醒了?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吗?为何没有人来知会本宫呢?”
夜行欢这才是觉得自己说话有些直了,忽然转开话题道:“你可是要千万保重自身,你安好,才能出去。日后婉月也算是有了一个靠山!”
迦鹿远远看着二人说话,心中却是谜团重重。连她都是看的出来,今日的夜行欢实在是有些不对劲了。且不说他对着吟欢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味,也显然是没有了那敢作敢当的神态呢!
吟欢皱眉,紧紧攥着他的胸口道:“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婉月究竟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哄着我?你可知道婉月是我最放不下的人,若是她有了什么事情,别说是要保住我自己,即便是你们要全力救活我,我也定会做出来比这要惨烈百倍的事情!”
夜行欢被吟欢攥着,却是紧紧皱眉,一言不发。他话每每到了喉咙之时,却是见到了吟欢如此,心中也是十分难受。那到了嘴边的话,却是被全然终止了!
迦鹿紧张万分,见吟欢如此,便是皱眉对夜行欢道:“你还不说,你看将她都急成了什么样子?难道非要皇后娘娘自己去安宁宫看看才算是好吗?”
可迦鹿的话却是没有让夜行欢动摇自己,只见他别着脸不看迦鹿,却是一脸的疑惑道:“罢了,你若是不想要说话,那就在东宫里做一个哑巴好了,本宫自己出去!”
只是吟欢刚刚甩开手,便是觉得自己的右手被紧紧抓着,随后听到夜行欢训斥道:“不要去了!你可是知道现在东宫门口的守卫有多么森严!你若是想要出去,便是要被那些人紧紧围住。你的身子还没有痊愈,自从坐月子便是被那秀嫔折腾着,如今还是腿脚上有些不方便,你若是被受了刑,你可是想过,你日后的生活怎么办?婉月的生活怎么办?”
吟欢听他说道婉月,心中便是更加来气,只见她用力一甩,大声道:“即便是本宫没有了这双腿,也还是一个有着慈母心肠的人。不像是某些人,作为叔伯都是不对自己的亲外甥女施以援手,才是更叫人寒心!”
吟欢甩开夜行欢的手。便是朝着门口走去。刚刚走到门口还不曾将那门打开,便是听到夜行欢道:“罢了,不用去了,婉月的病已经没有事了。她的高烧已经退了,你没有理由冲出去救她!若是你现在去了东宫,倒是让人治你一个不敬的罪名!到时候婉月还不曾回来,你便是要被压进大劳了!”
吟欢听闻此语,身子一僵,微微摇头道:“你说什么?婉月的病好了?”
吟欢是不愿意相信这些话的,但这是夜行欢说的,便也是真话了。可是婉月没有了自己的医治,还会有谁救了她呢?难道是陌习?吟欢刚刚想到这个人,便是将自己的想法推翻了去。若是陌习救了婉月,那么夜行欢方才就要说了,只是如今并不是陌习,他才会阻挠自己去安宁宫。
迦鹿拉着吟欢,不能让她出去冒险。那些个侍卫都不是吟欢自己的人,也不是夜行欢的心腹,都是虞贵太妃自己派来的人。他们都只效忠于虞贵太妃一个人,只怕是吟欢出去了,也只是要被阻拦的命,说不好,还是要背上一个在后宫中开杀戒的罪名!如此才是让她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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