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海安大队的命令,定远侯郑联生完气后又哈哈大笑说:
“老岳,汉唐集团醒悟过来了?要个什么审判?!子弹就是审判,刺刀就是审判!!”
“不不,绝不是一回事情。命令里要我等好好甄别------万不可滥杀!”
“哈哈,老岳,我又不是不明白,留着他们干活多好,你们把台北地区和热兰遮地区打通了,现在又要弄什么环岛公路,缺劳动力啊!
可是,你们若是总想着弄回去审判,这帮子鞑虏哪里会害怕?!”
岳孤舟参谋说:“不同的,我等要让他们怕的是汉唐集团的规定,不是我等的滥杀!”
定远侯郑联一时无语,这里有区别?
甄别是个费心费力的活儿,定远侯郑联哪里管了,全让岳孤舟参谋一个人负责了。
岳孤舟参谋确实用心甄别了,好在郑家军上上下下都是极为配合,他们看得出侯爷都是对他尊敬有加。
两天后,码头上整整齐齐地站着近五百人,他们个个五花大绑串成了一串,他们面如土灰,大多数在不停地哀叫着,喊1,:“这都是上头的命令啊,我等当初应募时,只不过是想弄些银两,谁会去保卫大清------鞑虏啊------”
岳孤舟参谋没有理会这个,事先他们也是这样哀叫过,他说:“尔等先前是投机也好,是为了生活也好,这些都不是杀你们的理由,尔等在战争中裹胁百姓,才是分别违反了《大明军律》、《大清军律》,还有我等的规定。
上级的命令最后还是着落到你们去执行,你们可以拒绝,也可以逃避,但是你们呢?反而是卖力地坚决执行,说说看,你们是不是正宗的帮凶??”
相反的是,一些鞑虏还真是够硬,虽然脸上也是惨白,但是闭口不言,眼光依旧是凶猛。
这些年杀的人够多了------够本了!
岳孤舟参谋觉得不能让他们这样死,他轻轻地说:“尔等鞑虏是否以为你们的家人逃走了,便可以平安无事了?我岳某人可以向你们保证,他们一定会被我等抓到,一个也跑不了!”
鞑虏们当时就沉不住气了,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骂,就说明你们真怕了。
岳孤舟参谋冲着身边的一个传令兵摆摆手,说:“开始行刑吧!”
定远侯郑联在一开始时,强烈要求直接砍头,杀他们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看看今后谁还敢裹胁百姓!
但是岳孤舟参谋拒绝了,那份命令中明确要用枪刑。
岳孤舟参谋说:“在汉唐集团的管治地区,砍头已经被禁止了,太过血腥反而不美------花莲城都改成了绞杀。”
“老岳,你们不是为了震慑鞑虏嘛?!”
“死刑本身就是震慑了,方式不是的------”
许多年后,九江城里的百姓还能记着这一次大枪决场面。
有的说那一日风云为之变色,看看还有谁敢裹胁百姓!
有的说枪响后,那长江都断流了,做了恶事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有的说其实还是杀头好看------
后来这支队伍被踢到了南京,美名是战后休整,其实是想用他们参与打广州。
何马象队长则宣布以九江城为汉唐集团海安大队长江支队的基地。
当他的座舰和郑家军的东方明珠号在长江上擦肩而过时,这二货拼命冲着他挥动着双手,喊:“何队长,我等去南京休整了,莫要想我!”
何马象队长心里呸了一声,你这二货破了我长江支队的伤亡记录了,还差点破了在一场普通的战斗中阵亡指挥官的纪录!
但是见他叫得热情,不得不冲着他正儿八经地行了个军礼,那二货这时才想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做,慌忙戴上他的海军上/将军帽,也正儿八经地行了个军礼。
春天的长江水依然奔涌着,不理会这人世间的种种变化。
大自然养育了一切地方的人类,它也在不停地破坏着人类的一切。
它只是按照自己的规律在发展啊,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神秘可言。
还是在三月份吧,台湾就不断有台风登陆,它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也带来了丰沛的雨水。
广东、福建、浙江沿海也不断受到影响。
鲍威市长对此很淡定,说:“浙闽广沿海哪年不遭点风灾?像前几年那样很少发生才是不正常的!”
侯东方队长说:“你说,有没有我们影响的原因?这比县志里记载的风灾多了好多,去年湖州也没有发生冰冻啊!”
鲍威市长笑着说:“如果我们有大型计算机就好了,可以推演出来了。但是,小侯,你也不要太相信那些文人的描述,不一定是真实的。”
但是,湖州地区还真遭水灾了。
鲍威市长马上失去了他的淡定,他在那面的时空是湖州人,但是在现在,他的家族还没有搬到湖州呢。
按照家谱上的记载,他的家族还要在一百多年以后才会搬来。
鲍威市长没有想去找他的家族,在过去那么艰难的时空下,他们都能安然繁衍,他可不想去打断他们的发展进程。
他当时就跳着脚跑过去胡州了。
他是一个热爱湖州的人,以湖州的一切为骄傲。
湖州的桥,棕子,太湖虾,各路名人,当然还有各种生丝,所以湖州受水灾了,他当然在意了。
他事先本以为那里会是惨绝人寰的一幕,听汇报说,水势不小呢。
但是当他带着所谓的救援队到了湖州时,发现这里挺平静的,老百姓们在房子上躲水的有,甚至还有各种小划子在积水中来回穿行,小划子上面有人叫卖着各种东西。
在这里,汉唐集团只是安排了他兼职管理,没有专人负责。
有专人负责,那就要开始收税了。
湖州地区开发的很早,可以说,生态环境比较差了,套句话说,对大自然掠夺式开发。
周边地区少见天然树林了,便是一个明证。
所以,这里遭遇水灾是常态。
这里的老百姓正在充分发挥自救能力呢,死了人,但是不多。
鲍威市长惭愧地说:“我还是来晚了!”
当地的几个大户都不会说话了,这叫晚?天灾人是管不了的,鲍市长这带来成船的罐头太重要了,全是有汤水的水果罐头啊,而且还免费发放,人手都有!
不要小瞧这几个罐头,熬过几天,这水势一退,什么都正常了,可以少死很多人啊。
几个当地的大户互相看看,感觉鲍市长不像是伪作,终于咬着牙没有给他跪下。
汉唐集团的人不喜欢人跪的,大家都知道。
鲍威市长心里想,我永远是湖州的人啊。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说出来,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所谓的地域观?但是他就是有了,只好深深地埋在心里。
对于家谱上的原本家族,还是以前吧,汉唐集团的人在网络上就达成过共识,给钱给机会都不是好事情,会打乱他们原本的发展进程,莫不如给一个符合常识的,公平公正的社会环境!
原本大家还考虑这个公平公正如何具有包容性,可持续性发展,别到了他们这一代人完事了后,不知道哪一代人,会又来一个大倒退!
在大家妄议汉唐集团董事会决定的时候,杨友行秘书长说:“别去研究什么制度了,就一个要点,常识!
付出了,会不会有符合常识的回报!”
吴杰厂长摸着光头说:“那你用什么规定常识的定义?用枪吗?”
杨友行秘书长帅气地说:“契约,让鞑虏最痛恨的契约,把郑芝龙骗得死去活来的契约。
它可以是用嘴说出的,也可以有手,还可以用脚来做出,我们只要保证它是真实有效的罢了。
比如你吴光头吴黑面的厂子里,你可以给船工开出一千马票的工钱,那么船工也可以选择做或不做,他们同意了是一种符合契约的表现,不同意了,也是一种符合契约的表现!”
吴杰厂长撇着嘴说:“你说的容易,那么在福建那里,他们不也是符合契约了?”
杨友行秘书长潇洒地摇着头说:
“这是第三点问题了。
在福建自治区里,郑家集团垄断了一切的优质资源,闽人貌似可以选择,但是他们摆脱不了郑家集团的影响。
那里是有其它的生意行当,但是只是夹缝里生存,是能活着,但是举步维艰,可能工资收入还赶不上在郑家集团里,你说吧,在这种选择下,算个屁的契约?”
吴杰厂长说:“那闽人可以选择我们这里啊------啊,我忽然想明白了,前几天,永胜王郑彩说,为了防止有鞑虏细做混入我们这里,他加大了对闽人的甄别力度,不允许闽人轻易离开福建,原来是怕闽人跑我们这里啊!我靠,我当时还以为------好吧,算你赢了,这事情,董事会不管管?!”
“管什么?等着在把江西、广东都拿下来了,郑老大还怎么封堵?!”
吴杰厂长终于服气了,他认真地说:“那如何破解这种伪契约呢?”
“简单极了,你把老百姓经商的权力乖乖地还给人家,建立明示大众的各项规定,保证制度的公正性,就是连我们自己都遵守,这就够了!
用不着你操心人家会不会经商,会不会生活,扯那些没有用的干嘛?”
吴杰厂长听到这里,叹了口气,说:“怎么说呢,你看那些小船厂,重复开办啊,浪费木料啊------本来就应该全部归我安江造船厂管理就好了。”
杨友行秘书长点点头说:“是,都归你管,集中了力量办你的大事,全球最大的帆船生产厂,很爽吧?你有能耐了吗?你可拉倒吧,你再不提高工人的工资,那些小厂子都会抢走你的技术人手了!”
吴杰厂长鼓着眼睛怒道:“这你也知道?!”
但是他又叹了口气,说:“我这一涨工资啊,扩建分基地的计划又要拖一拖了------都怪董事会那帮子二货管得严!”
“废话,这都是汉唐集团的产业,不管能行吗?我看到现在为止,董事会走的路子非常好!”
“哈哈,杨秘书长,你这是跪舔董事会啊!”
“------说不过别人了,你就用辱骂式的语言了!”
“杨秘书长,我只是说说罢了,那你为什么摸我光头?!”
“我只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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