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彦!不好啦!小彦快出来!”正当陆彦准备继续逗逗眼前这位呆萌妹子的时候,一道急切的声音远远喊来。
“小屁孩,屁大的事也大惊小怪!”透过窗户,看着火烧屁股似的雷雷,陆彦不满嘀咕一句,似乎忘记了自己这世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五岁而已。
“小彦不好了!杀人啦,金鲨帮要杀人啦!”雷雷是庄上第一好汉梅开泰的儿子,长相十分憨厚,不过却继承了其父的优良基因,虎背熊腰,身高近一米八。此刻,他大汗淋漓,嗖地窜进陆彦的屋里,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金鲨帮......”陆彦唰地走到雷雷面前,毋容置疑的说道,“走!”
雷雷略有些诧异的张张嘴,似乎觉得眼前的伙伴与平日不太一样,但他也没有多想,忙小跑着带路。
米米眨了眨眼睛,咬了下食指,亦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不管两人有何想法,陆彦眉头深锁,跟着雷雷向庄子中心跑去。
陆彦边走边翻开了有关金鲨帮的记忆,可是越想,他的脸上也愈加的阴沉而焦急。
金鲨帮,海龙镇两大帮派之一,帮众数千,大都是一群地痞流氓,不管是渔行还是饭庄、赌场都有其身影,与官府勾结,横行霸道。
但它的核心成员,却都是地地道道的修士,其帮主更是修为十分高明的武者,传言能拳碎巨石,脚裂大鼎,恐怕是修身者的实力。
在每周,金鲨帮都会定时到各个庄子上收鱼,压榨渔民的血汗钱。
渔民打来的鱼,是不可以独自出售的,否则就会遭到鱼帮赤裸裸的打击,不仅将辛苦打来的鱼私吞,还明目张胆将人打残,甚至活活打死。
“一群刁民,居然诬陷我们克扣斤两,真是该打!”还没到村中心的广场,远远的便听到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
这个广场,是庄子平日里用来年祭,以及举行其他大型活动的地方,地面全是岩石铺就,十分宽广,可容纳四五百人也不见得拥挤。
陆彦三步两步走到近前,挤进闹哄哄的人群,一眼便看到一名瘦高中年,大马金刀的坐在把太师椅上,一手捏着鼻子,似乎很不喜欢这浓浓的鱼腥味。
“居然是储气三层的实力!”陆彦瞳孔微缩。普通储气三层修士,要有着两三千斤力气,用前世的话来说,自己刚刚觉醒,现在连储气期都不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在他身边还有着三四个储气一层、二层的修士......
“可是你出手也太狠毒了,就算孩子说错话,你也不能这么做!”就在陆彦思考着如何解决问题的时候,一道道愤怒的声音,立刻响起。
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小伙伴通达,此刻正蜷缩在地,处于半昏迷状态,连叫声都有气无力。而他的母亲则紧紧的握住其手,一个劲的哭喊着,郎中怎么还没到来。
“该死!”陆彦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似能喷出愤怒的火焰。他此刻虽说还算不上修士,可是眼光却依旧毒辣,一眼便看出,通达下阴处经脉被一股巧劲摧毁,纵然侥幸不死,可这辈子......
这比打断人胳膊腿还要残忍、狠毒,完全是断人家香火的行为。
“怎么!难道还想造反?诬陷诋毁我们金鲨帮的就是该打,就是杀了也是活该!”除却那名中年男子几名修士外,还有二十几个黑色劲装大汉,一看就是地痞流氓,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村民的反驳,立马动手推推嚷嚷起来。
“好啦!”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一声大喝止住了闹哄哄的人群,“念你们是一群冥顽不灵的刁民,大爷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不过,我们金鲨帮的精神损失费,是必须要赔偿的,今天的鱼就别想要钱了!”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
“我们这里可是有着足足好几条鯥胆鱼啊!”
“不卖给他了,大不了价格低点,卖给双锏帮!”
“......”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瞬间抬腿,一脚踢在叫嚷最凶的一位村民胸膛。
“噗!”一口鲜血从梅山嘴里喷出,花白的胡须都被染红。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中年男子鄙夷的扫了眼诸人,“从今往后,你们的鱼价降低七层,要是再敢有人说将鱼卖给狗屁双锏帮,那么......”
说到这,男子嘴角撕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冷冷的说道:“那么我只好禀明王永忠管事,让他老人家做主灭了你们这群刁民了!”
“这和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跟他们拼了!”
“跟他们拼了!”
“拼了!”
“......”
这里的民风本来就很彪悍,看到乡亲们接连被欺,金鲨帮还一味的压榨,怒火终于爆发,纷纷握起来手中的鱼叉、鱼枪。哪怕村中好汉大都出海去了,可今天也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真是不自量力......”中年男子残忍的看着愤怒的渔民们,缓缓抽出腰间马刀!
“妈的!只能赌一把了!”看着大战一触即发,陆彦知道村民们根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乡亲们被屠杀,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前世不曾得到的温馨,今世他不愿刚刚得到就要失去!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终于......
轰!
就在中年男子刚刚抽出马刀,突然感到一股充满杀机的无匹意志,如同浪潮般,狠狠的冲击自己脑海,一遍遍的碾压!
无匹的武道意志!
陆彦虽说此刻没有前世的实力,可是他的意志却不会变弱,依旧如钢如枪刺破一切!
传闻,一些修为高深之辈,单凭武道意志便可伤人,甚至能够直接将敌人灭杀!
陆彦此刻虽还没有这么厉害,可是锁定对手,影响敌人的心神,还是可以做到的!
中年男子眼神迷离,幻觉顿生,似乎看到一只荒古怪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自己吞噬,又好像看到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们,变成恶鬼缠身,脸色一会铁青,一会纸白!
“哐当!”他手中马刀落地,鼻血直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村民们看着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中年男子,突然傻掉似的,连鼻血都流了出来,而他身边的手下也都个个呆若木鸡。
乡亲们愣了愣,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
“走!走!快走!”回过神来的中年男子,胡乱的擦了擦鼻血,连马刀都顾不得捡起,惊恐的拔腿就跑。其一干手下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