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恨铁不成钢,你娃儿怎么这么不开窍的样子:“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一个挺大的钢沙发,实心的对吧?”
丽兹没明白:“是啊……我生气的时候坐着的,是怕把别的地方烧着了。”
“你是王女,你的专属椅子自然就是王座了,熔铁只不过是个形容词,为了好听一点嘛,你总是会把椅子烧红的是吧?”
这下女孩明白了,眨了眨眼,一下兴奋起来:“没错啊,我,红莲术士伊丽莎白·谢尔曼,是烈焰的统治者,魔力的共鸣者,是北美鹰的火焰王女,熔铁王座的主人!”
说着说着,就高声喊叫出来的丽兹,语气中充满了欣喜,爆发出了更加强大的火焰,不知道是不是章晋阳的错觉,这次的火焰也充满了欢愉,配上丽兹的声音,竟有种宣言的感觉,一霎间,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竟真的散发出一种王的威严。
本来已经热身完毕,已经上前一步的构装体们再次的恢复了安静,重新进入了高举双手的看戏模式,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报名,或者挑战正式开始。
章晋阳头疼的一拍脑门:“诶呀#¥@¥##¥!还带这样的?自己信自己也行啊?傻人有傻福啊这是。”
其他人并不最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构装体这么一停,他们知道挑战者又多了一位,也是欢欣鼓舞——当然,也有人心情不好。
努阿达王子又往下跳了几个台阶,然后开始慢慢悠悠的往下走着:“这是当场加冕了吗?
人类总是善于搞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看来军团的机制有漏洞被抓住了,不过没关系,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不过我有一件事挺好奇:你呢?奇装异服的异乡人,你又是个什么身份,是个主持现场的伶人对吗?真是可惜,我还挺希望在挑战的现场把你的下巴打碎呢。”
章晋阳一撇嘴:“你似乎找到了点乐子,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也是挑战者的一员:
某乃人皇血脉,炎黄后裔,兵器之神万军军主之子嗣,司刑杀之秋官,正神火部天官,瘟部行走,损福神之供奉,大力鬼王之谋主,火瘟道人是也。
当然了,这些估计你也听不懂是个什么意思,总之你知道我是个神裔,手底下管着两个世界就好了。”
克劳斯博士看着王子是没听懂,其实他也没听懂,但是他知道一个消息:“这些不重要,这位……火瘟道人,是一位深渊之主,恶魔之王。”
章晋阳一摊手:“是啊,他们都这么说。”
王子已经木然了:“这么说我干的是一个伟大的事业,这么多神明都在关注着我的行动,还真是荣幸。”
龙之介踏前几步,跳上了一个台阶,站在众人的最前方:“并不是,神明们关注的,是你的妹妹。
现在,你的第一个对手是我,也是你的最后一个对手,因为你决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放下武器接受监禁,那么还会有个体面的结局,如果执迷不悟……那真的对不起了。
我知道不能杀你,但是活捉你的办法有的是,也不对公主殿下造成太大的伤害,与女人的同生共死并不能保住你的尊严和自由。”
鱼人在龙之介说出不杀王子之后,狠狠的吐了一口气,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他紧紧的拉住了公主的手,两个人心灵相通,双目相对眨呀眨的,不知道在商议些什么。
章晋阳捋了捋胡子:“徒儿,你砍那矮子一刀轻的试试,我总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龙之介点了点头,握住剑柄正要拔剑,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公主殿下,挑战开始了吗?是决斗还是什么方式?有没有仪式?”
公主摇了摇头:“是个人决斗,并没有什么仪式,只要双方都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小心!啊……”
努阿拉公主惊呼出声,而龙之介不慌不忙的脚下横跨一步,身子一偏,努阿达王子的身影和他擦肩而过,重重的落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左肩,表情有些扭曲。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剑痕,他身穿的精美甲胄一点作用都没起,被轻易地破了防。
而努阿拉公主最后的那一声啊,也是痛呼,这道剑痕也同样出现在她的左肩,除了衣服没破,位置方向长短深浅,都一模一样。
龙之介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好整以暇的走到了努阿达王子的对面,轻轻地扶着剑柄:“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王子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呢……隐瞒规则,背后偷袭,这并不像是荣耀一族的做法,倒是和魔鬼的风格很像。
还是说……多年的没落,已经让精灵一族失去了荣誉?或者单纯只是你?”
红男爵在一边很不爽的大声喊:“嘿,魔鬼才不会偷袭!好吧,偷袭是差不多的,但是我们不会隐瞒规则!”
努阿达王子看着自己左肩渗出来的血,点了点头,随手把手里的刀扔在一边,反手在背后摘下一根奇形短矛来:“是我小看你了,你是个不错的战士。”
说着微微的矬了下腰,双手把住短矛的中间,用力一握,短矛迅速伸长,眨眼之间就成长为一根长矛,王子一脸的倨傲和兴奋:“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兵器吧,这就是精灵族的伟大之处……”
龙之介张了两下嘴,又咽了口唾沫,没理他,而是侧了下头看向章晋阳:“老师,你是不是说的太狠把他吓疯了?我觉得他好像精神不太好了。”
章晋阳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先顶一会儿,轻点砍,我好像有点眉目了。”
努阿达王子咬牙切齿:“你们师徒全都该死!”
努阿拉公主可怜兮兮的看看龙之介,又看看章晋阳,眼眶都红了——挨刀子是真疼啊。
章晋阳不为所动,从腰间把葫芦摘下来,倒了点药酒在公主的伤口上,那伤口本来就不深,药效也是十分出色,眼看着肉皮儿就合上,干干净净光滑的就像没受过伤似的。
王子正蓄力要向前冲,突然踉跄了一下,惊讶的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左肩,又懵逼的看了看公主那边:你们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