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跑到殿外,这时才肯停下脚步。“小雨,小雀其实是找青龙神兽去了,所以……”九月用一副“你懂我意思吧”的表情看我。
我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当然明白炽凰·朱雀此时不在的原因。以及,寻找是假,开溜才是真。面对九月,我可以无所保留地说出一切,不论欢喜或烦忧。这当然算不上大事,却是实实在在的有些丢人了,但在她面前完全没问题。
“话说,我更想了解的是,你坠入岩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你去了哪?”
九月的这番话让我很是愕然了一阵。“实话说,我全无印象。就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若不是她忽的提起,我甚至以为此次的生死攸关仅仅只是梦的开端。
“梦……?那你还记得内容吗?”
“这个我倒记得无比清楚,是跟精灵王有关的。”作答的同时,我将《永夜纪年》残页自手表内取出,“永夜之王曾言,可以借助它‘看见’未来,或许做梦正是其表现形式?”
我再度扫了一眼残页,意外地发现最初的空白纸面上竟密密麻麻的全是文字。正欲细看,它却莫名的自燃,片刻化为灰烬。整个过程的持续时间还不到一秒钟,而且就在我的手中,在我的眼皮底下……怎么回事?!
自燃,顺着正常思路去想,燃点低则为白磷。不过……先暂且不提材质中含有此类成分,就是在纸上抹上微量白磷,一个不小心温度就能达到燃点,毙命当场。何况我还去过神火星,又岂止自燃这么简单?
将一开始的想法推翻后,再无多余遐思。我深知纵使自己再如何玩命分析,也终究难以触摸真相。再者,这精灵界本就是个日常刷新我三观的地方,现在还想用常规思路去分析非正常情况……?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点。我找不到可以求证的对象,因为永夜之王早已离开。
九月见我神游得不是一般的严重,赶忙接下去问话:“具体的呢?”
“也就精灵王们突破吧,虽然不太清楚部分圣灵赐福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我喘了一口气,犹豫着把后续道出,“先前我们不是见过堕落的飞行精灵王吗?那种未知力量是……混沌。而且侵染混沌的精灵王不止小凡一个,还有大地之祖莱茵……”
我的话还没讲完,却因一精灵的突然到场而中断了。
凡尔斯风尘仆仆奔赴此地,降落时扬起风沙满天。奇怪,他以前从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啊,最起码也要等尘埃落定之后才肯下来……讲真,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有洁癖这种毛病。可今天,怎的就一反常态了?太奇怪了。
立稳,收翼。凡尔斯径直走了过来,目标似乎只是我。莉卡可是一早就感应到他的气息,此刻正在前方候着:“皮丘!”[大哥哥回来了的说!]
但凡尔斯视而不见、置若罔闻,不带一点迟疑的,直接略过。“丘……”小家伙果断开启委屈模式,却照样被华丽丽无视了。
现在上演的又是哪一出?我正纳闷呢,便索性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呆望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愈渐拉近。
“小雨,据闻星宿图卷在你手里。我想开开眼界,可以吧?”凡尔斯站定在我身前,说。
“啊?那个……我找一下,请稍等。”听罢,我顿时一个激灵,忙翻腾起来。此前一直没有谁提起,连我都快忘了它的存在呢!
“星宿……图卷???这又是什么啊?也是你上次去洛亚时一并入手的吗?”九月倒还是头一回听说。
不曾想,九月这随意的问话却是无意提醒了我什么。她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人当时根本就不在场!按理说,知晓此事的,只有我、炽凰·朱雀以及天苍玄魂·青龙。那凡尔斯呢……?他是个什么情况???再一联想到他方才种种反常的举动,我立马有所警觉:这家伙不会是哪个擅长模仿术的精灵冒充过来招摇撞骗的吧?!可是万能探测仪我就一直开着,探测结果与以往任何时候都是完全匹配的。模仿术……这个说法很难站得住脚。
其实也不能百分百否定他获悉信息的可能性,毕竟这家伙放出去的四只飞行小恶魔可是无比强大的眼线呢。而且星宿图卷到手的那天,还是我主动招惹的飞行小恶魔……至于为什么刚好就是这一小段的情报被他所获取,或许只是一场巧合吧!应该不是24小时全天候监视,不然这都成变态了……他自己也说过还不至于无聊到那种地步。
尽管仍旧心存疑虑,我还是将星宿图卷递给了对方。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凡力所能及之事还是要尽量答应的,更别说我还欠下一大堆不知何时才能还清的人情债呢……
凡尔斯接过手,低眸看了一遍,缓缓勾起嘴角:“不错。现在,我有个无理的要求……”他一边重新卷起卷轴,一边正视我,“它,就送给我了。”
“……什么?”我的大脑一瞬间就当机了。事已至此,我却犹自认为他只是在开玩笑,“抱歉,我没听清。你要不……再说一遍?”
“丘……!”莉卡警惕地竖起耳朵,感应力十分强大的她已然察觉出异常。空气中流动着的风元素倏地迅速汇聚起来,隐隐有形成飓风的趋势。
正如她所料,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话音落下,飓风肆虐全场,将我们统统掀上天。
耀世飞虎闪。如雷霆震怒,一道银白的身影伴着狂雷轰鸣与震撼虎啸飞扑而来,锋利无比的虎爪直拍向凡尔斯。
迫不得已,凡尔斯只能收招以回避进攻。与此同时,飓风息宁,炽凰·朱雀全速赶在我们坠地前稳稳接住。龙行天下,天苍玄魂·青龙在半空中盘旋飞舞,观摩全局。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意思了呢……”凡尔斯睥睨三神兽。真正的对弈,这才刚刚开始呢!
“孽障!从速交出星宿图卷,否则……看本尊不收了你!”圣尊啸傲·白虎如是威胁道,威风凛凛。
“哦?我若交出,你就不会收了我?”凡尔斯嗤笑一声,他当然看得出这其中的文字游戏。“想要……那便来拿吧!”劲风疾扫,包围圈当即出现缺口,他紧抓时机,冲破封锁。
“可恶!这小崽子果然不敢同我正面交锋!”圣尊啸傲·白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怒气冲天,穷追不舍,“你有本事别跑!!!”
“泰格尔!停……”天苍玄魂·青龙急吼一句,无奈那两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与炽凰·朱雀相视一眼,“我们也只能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