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3年冬日的一个午夜。
人困马乏,逃命两天两夜了,队伍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管三七二十一,且让俺闭闭眼歇息片刻吧。
王建渴,饿,累,乏,恨不得倒在雪地睡上一觉。但他只能靠在马鞍上让身体关节肌肉松弛一下。
这叫啥破事嘛,进了御林军才不过一个月,就碰上有个黄巢造反,把个只顾着吃喝玩乐,赌蛐蛐斗鸡的僖宗皇帝赶出皇宫逃命了,可怜他仓促间只带了三百御林军护驾,没顾及食物和水。
更可怜俺王建正好当值,陪着苦逼皇帝逃来了这里。
刚下马想着歇息一会儿的王建,靠在马鞍边合眼片刻,咋就听见了皇帝的哭声。
咦~~~~!!
虎将军和几名士兵分头寻路回来禀报,说是没有一条可以上山的小路。
僖宗扭头看看远处抵挡追兵的三百御林军,虽然知道他们骁勇善战能以一档十,可叛军数万人啊,杀不完的!
追兵在雪原上,如同一道黑色潮水涌来。眼前护驾的七名锦龙卫,和几个御林军,个个疲惫不堪,听说无路可逃了,均眼神绝望迷茫。正往嘴里填雪充饥,解渴的,都停了手,死亡的气息弥漫众人心里。
皇上垂头,好生绝望,追兵以至,前无逃路。
“此乃天绝朕也。”
僖宗说罢,双眼流出泪来,顿时被冻的凝成冰珠,滚下脸颊。
朕12岁才登基,14岁便要死于此地了么?小僖宗眼望蜀山,放声大哭,哭声凄惨,稚气。
眼前高山狰狞险恶,山体被冰封雪履的铁桶一般,无路可攀啊。
皇帝披黑色披风,七名锦龙卫披红色的,跟随皇上的十名名御林军则是白色披风。个个累的贼死的护卫,此刻心如刀搅,心疼自家小皇帝,都滚鞍下马,扑通通,齐齐跪倒,无语陪泪。
“朕,若是被擒,必遭*,还是自我了断了吧!”抽泣哽咽着,小皇帝说道。
僖宗知道被叛军抓住,免不了千刀万剐的下场。抽出腰间宝剑,哆嗦着早冻僵的手,举剑到颈间,他要自刎。
众人干渴饥饿疲累,有些麻木,一时竟无人劝阻。
将士们也都明白此刻真的是陷入绝境了,前有高山挡路,后有追兵蜂拥而来,御林军抵挡不了多久的,再无法逃命了。皇帝自刎,而身为锦龙卫,御林军也只有陪葬的份。若论本领,固然可以以一挡十对抗叛军,可是叛军数万人马潮水般涌来,区区几名将士,也不过能多杀几千几百人抵挡片刻而已,保不了自家小皇帝和自己的命。
绝望之下,十几名将士也纷纷把手中剑举至颈间,要陪同皇帝一起自刎,殉葬了吧。
王建听见的就是自家皇帝的哭声。
这是要做什么?!皇帝要自杀,御林军们陪葬~~~?那么俺也得陪葬么?心里一惊,困倦全消,俺才十七岁,还没娶媳妇呢。
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积雪撰了撰。
“啪”一个鸟蛋大的雪球精准击中皇帝的额头,僖宗被打中,雪球碎了溅他满脸雪沫,手一松,剑脱手落地。
“皇上,皇上~~~!天无绝人之路啊~~~~!”一声大喊从人群后响起,大踏步飞奔过来一人。僖宗抬眼看那呼喊之人,军士们也都扭头看他。
这人谁呀?知道路的?
身穿白色铠甲,白色披风,但沾染血污。一名年轻的御林军从人群后面飞奔着闯到了皇帝身边。
“嘿嘿,那个皇上啊,请恕臣心急无状,冒犯您啦。皇上,各位大人,先别忙着寻死嘛,有路!有路啊。”
王建跑到皇帝跟前,跪地仰头急切说道:“有诗曰,那个蜀道,比上青天还难。”
虎将军看清了此人是自己从精武军众多军士里,挑来御林军的一个叫王建的小子。
顿时起身厉声呵斥:“王建,你小子拽什么文啊!你是想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众将士也纷纷起身,有想听听王建的话的,目光就带了希翼。也有目光质疑的,这小子才进御林军没多少时日,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呢。瞧这家伙连太白诗仙的名句都没整明白。
“啊~~,对啊,虎将军,皇上,诗里提到了“蜀道难!”可难归难,有“道”啊~~!”
“对啊!你,叫王建?爱卿啊,你快说说看!”小僖宗眼前一亮,眨眼挤掉眼泪,毕竟是皇帝,他意会了王建的话,最关键的词是有“道”!太白诗仙可不就是蜀地之人么,他说的蜀道难,肯定就是他当年翻过蜀山去长安之“难走之道”啊。
“王建,快快说明,别扯啥诗仙的啰嗦。”虎将军听出点味道,敢是这小子知道有什么路可逃命么?虎将军乃御林军统领,也不太愿意陪着小皇帝自刎而死。
“是!是!俺幼时随爹贩卖猪仔,羔羊,常翻这蜀山,这是蜀山吧?有一条小道的!离官道不远!我敢肯定!可能被冰雪封住路口了。待俺去寻,皇上,各位大人,片刻而已。可别都先绝望忙着寻死啊。”
王建说罢,飞身而起,扑下大道,往左,腾跃间不见人影了。
贩夫的儿子?有门!虎将军大喜,今日能逃命便算你小子立一大功。
小僖宗本以绝望赴死的心,此刻有了点活力,眼巴巴看着王建的身影。只觉他矫健如雪豹,灵敏如猫,盼望他寻出路来逃命。护卫们也都从陪皇上赴死的悲壮心境转为有了希翼,个个眼巴巴看他。
……
这怕死的小子,刚才情急想起来,儿时记忆里,走过几次蜀山这条小径的!离大道不远,就在山脚一棵大榕树边,大榕树虽不算高,可根须和枝叶伸展的蜿蜒绵长,占地很宽,最是好找。似乎,应该,离这里不远。
王建浑身大汗,两天两夜逃命的紧张和战斗的搏杀让他心烦疲惫不堪。俺才领了一个月的俸禄,且不想死咧。你这小皇帝每日只顾玩耍不理朝政,奸臣当道让百姓没了活路,他们不造反才怪。但俺既然做了这皇帝的御林军,怎肯眼看他自刎!哎,不为他,为俺自个和提携俺的虎将军,俺拼死也得找出活路来。让俺陪葬么?啊,呸!你奶奶个熊!
心里嘀嘀咕咕愤愤不平。
连跑带蹿,片刻,王建凭记忆,找到那棵大榕树了,因其根须伸的老远,霸占了它附近近十米的空间,别的树木都没法生长,所以它特别显眼。此刻虽然没了枝繁叶茂,可浑身冰雪仍然较其它树木醒目许多。
就是这里吧!踢开半尺深的积雪,露出了结实泥地,一尺宽点,弯曲向上!就是这里!!王建狂喜,几个飞身回到僖宗身前。
“皇上,请随俺来,臣找到路了,只是仅容一人走过般窄,马肯定上不去。虎将军,您到是可派人俩俩成对守在路旁,就是哪个啥,有一人挡着,啥人也别想过的话。”
虎将军和僖宗闻言皆满面喜色。
“那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臭小子!”虎将军口吻鄙视,眼露喜爱,笑骂道。
“快,快啊,朕随你去。”僖宗欢喜,急忙下马跑过来了。
“晋辉,你背上皇上爬山,王建,你前面开路,其余人随我护驾!”虎将军见着活命的机会了,喜出望外喝命。
果然小径窄极。王建在前挥剑砍开挡路的荆棘冰凌,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积雪爬山,晋辉背着僖宗一步一个脚印紧紧跟上。御林军已经退到山脚下了,活下来的不足百人,追兵近在几丈而已!
“快来这里,弃马上山!”虎将军大吼着,让活着的御林军逃上小径,每隔十余丈留下两名使长枪的人。果然生效,叛军大队人马杀到,可两面都是树木荆棘,路窄的只能一个个上来,上来者都被御林军一个个戳翻,叛军人多皆奋勇上前,瞬间尸体堆积,他们拖开死人往路上冲,上来一个就死一个,眨眼又是几十个尸体,更堵的小径无法上来一个人了。御林军且战且往山上退,竟然再无伤亡的挡住了追兵!
“冲上山!杀了狗皇帝啊!”叛军中显然是头目者的大喊声传了上来。
可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僖宗听见喊叫声,战惊惊回头,已经看不见山下的追兵。大松口气,伏在晋辉肩头默默垂泪。
“爱卿,朕可算逃过一劫了?”小僖宗前天晚上被黄巢造反军赶出皇宫逃命,如今逃进这蜀山之中,前面是救兵还是叛军啊?心中苦涩的紧,话音又带了哭腔。
哎,可怜的小皇帝,太过年幼,国事交给大臣们打理,奸臣田令孜主持朝政,赈灾的银两被贪官层层刮扣,到灾民手里早所剩无几。逼的百姓叛乱起兵了,听说叛军冲进皇宫,根本不稀罕宫里美女,金银玉器这些,最先就去了御膳房,抢着狂吃食物,都是饿的快死了的百姓嘛。
王建在前挥剑砍路,早顺着小径找到原有的山路了。已经爬到半山腰,这里林木深深,密密匝匝,要是追兵来了,躲进去也是容易藏身的。哎,此刻轻松些许,沿路朝山上爬去即可,没后顾之忧了嘛。
“皇上啊,您放心,俺年少时随爹贩卖猪仔,去过巴蜀之地多次,天府之国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过的美着呢,都感恩皇家,无人造反的。而且啊,因为天气好吧,终年都有花开,冬日也有梅花呢,秋日的芙蓉,哎呀,皇上,那个美呀,比起您御花园里的牡丹来,是另一番好看。嘿嘿,您放心,翻过这山俺保证您看不见冰雪。还有哇,嘿嘿,巴蜀之地出美女哦,哈哈,反正俺保证您会喜欢的。”
王建回头一通话,他想让皇上放心。
“王建爱卿,你小时候就多次来过蜀地么?贩卖猪娃~~?”皇帝皱眉问道。僖宗此刻爱极这御林军,听他言语,没读过书似的,可没想到他小时候竟然不可思议的贩卖猪娃!
“哎呀,皇上,亏了王建曾经贩卖猪娃才记得这条小路啊。”晋辉身高力大,背着小僖宗爬山虽然很累,可也欢喜起来,有了活命的机会了嘛。
……
翻过一个垭口,陡然,路更加险恶,一尺宽的小径,一边是笔直的山壁,一边便是万丈悬崖,只听见下面哗哗水响声巨大。晋辉这北方汉子竟然吓的猛然停脚,在无法前进一步。僖宗觉出他没动,也抬眼一看,也吓的“啊呀”一声大喊。
这明明是条死路啊!
王建见状,回身过来。
“晋大哥,让俺来背皇上吧。此段路实在难走,俺好歹走过多次。”当年才不过十岁就得背两只猪仔走这路呢。
晋辉不敢逞能,点头放下皇上。北方汉子从来没见过如此高的山,更没走过这么险的道。
王建脱下自己的披风背起皇帝,用披风带子从僖宗腋下将其牢牢捆在自己背上。
“皇上放心,臣保管带您走出这险路,过了这一段,前面就好走多了,您搂紧臣。晋大哥,您紧跟俺便是。”
王建看出晋辉吓的两股战战,完全不敢挪步。“您踩着俺的脚印走定然无事,只别往山下看。”
王建小心翼翼,右手托住僖宗的臀部,左手紧握匕首,随时将匕首扎进山体,小步走着。山涧深不见底,咆哮声响的震耳欲聋。脚下路不足一尺,有积雪,滑。
奶奶个熊啊,俺当年背猪仔走这路可是白天,而且是夏日,没这些雪啊,天!一失足可就掉下万丈深渊了啊。紧张万分,王建呼吸急促,粗声喘息。
“咦~~~,”
僖宗已经吓的轻声哭泣了。逃过追兵了,可怎生过得去如此险路。不由紧紧搂住王建的脖颈,只觉自己恐怕要葬身山涧了。
感觉王建一步一步走的很稳,慢慢放下心来。
王建小步走着,连滑一下脚的险况都没有出现过。俺身上背着咱大唐的皇上呢,可不是猪娃。再说俺的小命也得保着嘛,他万分小心!
“皇上莫怕,臣小时背猪仔走过多次了,此路很长,得走一个多时辰,您闭上眼打个盹吧。”王建安抚自家皇帝,双眼炯炯看路,紧张使其大汗淋漓顺脸颊淌。僖宗从侧面看见了王建的眼睛,只觉其人英俊非凡,夜色里眼神明亮如星。听见他的话,也听见他粗声喘息,知道他也又累又紧张。不由感动道:“爱卿,朕现在就封你为锦龙卫。”
锦龙卫?那是王建渴望的位置,俸禄比御林军高,随侍皇帝身边好处多多啊!
“臣谢主隆恩!恕臣,无法跪谢。”
你这小皇帝好狡猾啊,命都不知能否活过今日了,许俺个锦龙卫当?唉,你不用许给俺啥好处,俺也会保你平安的,因为现在,贩夫的儿子与皇帝的命运都连在一起的。
王建心里嘀咕。
晋辉听见皇上的话了,心里不爽,自己快三十了才熬到当上锦龙卫,这小子才几岁啊?就封了锦龙卫。
举步维艰!因为路滑,身上背着皇上,两人的重量让王建的脚步格外沉重。好在夜空虽无星月但积雪泛光,勉强可以看清眼前一丈远的路况。
突然,毫无预兆,山谷里升腾起大团浓雾来了,漫天而来,迅速将眼前的一切裹进雾里,原本借雪光勉强可以看清的路,现在可就一步都看不见了啊。这可怎么走!?
王建停脚粗声喘息,没敢说话,更不敢挪动半步。
“咦~~~~,”小僖宗又哭了。
……
小花妖灵儿每夜的参星拜月今天算是免了。因为天空阴沉的无月无星,而且飘起了小雪花来。
“哦,可以安心睡觉了。”她很是遗憾的合上花瓣,让自己缩进花心睡了。
可是隐隐听见刀剑相击的声音,还有淡淡血腥味弥漫空气里。
心神一凝,化一阵清风飘离芙蓉树,飞上山顶看看去。
哦,有人战斗呢!山脚下死尸堆积,哦哟,妖兽们纷纷出洞啃食,正大快朵颐呢。它们肯定也是嗅到血腥味从冬眠中醒来了。
咦~~!有股异香从山上飘来,很细很细,似有似无,但香极,大异于这些浓郁的血腥味。
灵儿被这香气吸引,大感迷惑,飘上山去看看。
……
雀魔在自家雀巢里端坐吐纳修炼,浑然忘我。但耳边隐隐的杀声听得清楚。鼻端一股鲜香大异于所有味道,让他瞬间睁开了双眼。
幻化一只小阳雀飞出雀巢,眨动雀目只一瞬间,便发现了目标。
山下死尸堆积,腥臭浓郁,他可不屑。
异香来源么?在这里,呵呵,三个人类中的一个,被呵护背着者是个~~~皇帝~~!?皇冠,黄袍,难道是人类的皇帝小僖宗么?
雀魔修行千万年了,他自是知道人间的朝代换了几回。
眨动雀目,欢喜。自己想成为魔仙,修行缓慢,若得了这僖宗的龙魂精魄岂不快哉!
……
浓雾弥漫山谷,没法迈动一步啊。王建急的满头大汗,僖宗只敢小声哭泣,晋辉大气都不敢喘。这鬼雾怕是妖魔释放的吧,咱们的小命怕是难保呀。比起刚才看见悬崖峭壁的绝路时,晋辉更加吓的双腿打战,闭上了眼。
僖宗的手不由去抓山壁上的藤条,手指被藤条上的粗刺扎破出血了。他疼,怕交集,更加哭的凄惨。
“皇上您莫哭啊,臣定能带您走出这迷雾去,莫哭莫哭嘛!”
嘴里安慰自家皇帝,心里大骂,蠢货,哭你娘个头,招来妖魔可要命的。
灵儿也飘至这里了,看清三个人类陷入绝境了,这雾好生奇怪啊,浓到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救救他们呀。
僖宗的哭声听着好让人心生不忍。这是个皇帝呢,瞧他的皇冠和黄袍。哎呀,他的鼻涕眼泪都淌在人家护卫肩头啦,好恶心,好可怜啊。
灵儿飘过王建身边,化为茉莉花般大小的一只蝴蝶,这蝴蝶蝶翅上如萤火虫般闪着银色亮光。
好像嗅到一股淡淡花香的王建,高度紧张紧绷的神经更加紧张,这蜀山太大太高太幽深。爹爹每次过路都会祈祷,念念有词的求神灵护佑。有一次突然间狂风猛刮,暴雨倾盆,乱石飞滚,眼看爷俩要被吹下山涧了。爹爹直接将背篼里的三只猪仔丢下了山涧,跪倒祈祷不停。也不知他乞求的何方神圣,可渐渐就雨停风住,爷俩这才得以活着下山。
可此刻背着的是皇上,可不能丢下山涧去慰问妖魔啊。
啊,这蝴蝶带着萤火虫?好像救命星啊,她就在迷雾中闪亮,不算光芒万丈,可是恰恰照亮了眼前的路面啊!
可,它是仙,还是妖哇,这冬日冰雪夜,怎的还有蝴蝶出现!别是啥妖魔变化的来诱我入套的吧?
王建的冷汗一身身淌,眼巴巴看着萤火虫不敢跟上,可它竟然通人性的不飞远,就如劝王建跟上似的来回飞到他眼前又往前飞,照亮了小径一丈远的路面。
管它是仙还是妖哇,俺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仙女啊,谢谢您来引路救命,您救的可是俺们大唐的皇帝呢,您一定是倾城倾国的美女,那个哪个,俺家皇上日后定为您供奉香火,颂您大恩。就尊称您个~~~蝶仙?还是,啥号好呢?”
心里紧张,嘴里胡乱念叨。眼睛瞪着路,跟那萤火虫一步步走着,拐弯,上坡,下坡!好像真的是来引路的呀!王建狂喜,因为一步步走在浓雾里,居然很是安然!僖宗早吓的紧咬嘴唇不敢哭泣,连呼吸都尽量轻微,他被眼前的异象嚇的直抖。晋辉也吓的不轻,好在他毕竟习武之人,心里惊惧,但稳稳跟着。
咦~~~??!!
雀魔狐疑惊诧。
浓雾是雀魔施出的妖法,他想让三个人类掉下山涧,然后嘛,小僖宗这龙子龙孙的精魂就会出窍被他吸去滋养自己的魔力。
怎么钻出来只蝴蝶带着萤火虫引路?
啊~~!!雀魔看出来了。这蝴蝶是小花妖灵儿变幻的,她敢是也想得这小皇帝的精魂么?
我且瞧瞧她的花招,雀魔暗笑没有干扰她。
突然浓雾散去,闪光的蝴蝶不见了,王建发现已经离开了那条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深渊的小径,现在尽管两面都是山壁,总比随时可能滚下万丈悬崖来的安全。
王建早累的呼呼大喘,冷汗顺脸颊流到尖翘下巴,滴滴落下。僖宗看在眼里,不由伸手替他抹去。
“爱卿,让朕自己走吧,此路不算险了。”
王建也累的快倒了,听僖宗一说,停脚放他下来。
“皇上,换臣背您吧。”
晋辉惊魂已定,赶紧过来讨好说道。
“不用,王建你拉着朕的手即可。”僖宗很嫌弃晋辉刚才的胆怯。
王建伸手紧紧撰住僖宗的手,“呀,皇上您的手破皮了,咋还流血了?”